次日早上,天还蒙蒙亮,何远就被县衙的官差请去了,说是要准备售书的东西——售书会。
何远揉着惺忪的睡眼,手脚麻利的洗漱,收拾。
县衙,刘县令的脸色又沉了下来。
“你这个不成器的!”
怒吼了一声,怒气冲冲的看了看门外,低声问了一句下手下的人道:“你们去请何大人了吗?”
为了不步上死去的那个前陆州知县的步子,他准备收拾教训下自己的那个儿子。
现在知道了何大人背后这错综复杂的背景关系,也是时候该让家中的那个崽子长长记性了。
“来人,取鞭子来!”刘县令冷声说了一句,便立刻有一名衙役小跑着离开了。
刘麻子自己知道他的儿子刘理抢了谁的老婆,而且他对于这些怎么去赔罪之类的,那可都是轻车熟路。
他至少没少干这事,每次都是帮自己那个儿子擦屁股。
刘麻子最喜欢在大清早的时候当着他得罪过的人的面教训他家儿子。
衙役临走的时候看到刘麻子的脸色,以及准备的家法,他在心里面觉得有些可怕。
这一次,他知道县令大人怕是要动真格的了……
片刻之后,县衙大堂里便传来了一声惨叫。
凄惨也越来越大了。
“爹,我知道错了!”
“爹,我再也不敢了……”
“别,别大了……疼……”
刘理趴在一张长凳之上,整个人被绑的跟个麻花一样的。
刘县令手里拿着一根竹条,左一下右一下,狠狠的抽在他的屁股上……
…………
“等着,爹得多打你几下,等何大人来了,他看到你挨打,肯定会出出手阻挡的,忍着点。”
“好,爹,你使劲!”
“爹,使劲!哎呀!”
刘麻子知道,往死里自己的儿子刘理得罪了人,人家找上门来的时候,他就会当着面打。
因为只有当着面打时,那些人都会不好意思的劝阻他,说什么不计较了,冰释前嫌之类的话。
本来要为刘理报仇的,哪知道这个何远的背景竟然是如此的,如此的庞大复杂。
所以他打算换个方法,也就是故意打,让何远来阻止,这样一来也就算过去了。
哪知道他一边打,一边往县衙门口看着。
何远还未跨进门槛,两个守门的衙役就大声道:“见过何大人,何大人今儿来的早。”
何远看了他们一眼,直接走了进去。两个狗仗人势的家伙。
“呀,爹,好疼呀!”
何远听到这惨叫声,顿了一下步子,站的远远的看着道:“刘大人,你今天这是做什么,干嘛打孩子。”
“上次这逆子冒犯了你,我教训教训他。”刘麻子讨好的道。
何远看了一眼,心里骂道:“晚不打儿子,早不打儿子,偏偏在他们知道自己老爹是谁后打,而且他还故意掐算自己进县衙的时候开始打他,这摆明了就是故意的。
便抱着胳膊站在刘麻子身后问到:“刘大人,你这大清早的是在干什么?”
“何大人来了,我这在教训这个逆子,上次惹大人你生气了,我教训他几百棍。”
刘麻子想,我这么一说,你肯定会说让我住手的。
何远看出了他的想法,便抱着手道:“现在打了几百了,我帮你数着吧,万一你数错了怎么办。”
刘麻子一听,只好把棍子又举起来继续打。
“一二三四,二二三四,三二三四……”
大堂中,何远抱着胳膊,帮刘麻子数着。
看差不多了,何远便摆摆手说到:“好了,事情已经过去了,刘大人你我又很熟悉,就不要再打他,何况天这么冷,冻着了那就不划算了。”
听到何远这话,刘麻子立即将他手上的棍子给停了下来,拍了拍他儿子刘理道:“行了,你赶紧起来回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的。”
还未等刘麻子话说完,人早就已经跑的不见影子了。
何远脑子里出现了一串疑问号。
这家伙是挨过打的,跑的怎么比猴还快。
不过何远早就不在计较了,毕竟他也懒得去问了。
何远便看着站在一旁的刘麻子道:“你说的地方在哪里?陈知府去吗?”
“售书会我们在清湖旁边的楼上,知府大人已经去通知那些家里有孩子要启蒙的人了,估计今天会挺忙。”
刘麻子说完将自己手里的那根红木棍子拿了过来,递给站着的衙役道:“接着,把它收好,下次那个逆子在不听说,继续打。”
何远心里只能呵呵一声,这个刘麻子还想当护崽子的老狐狸,可惜他还嫩了点。
不过得饶人处且饶人,反正他们两人天天要见,倒也没有什么。
便开口询问了一些关于售书会的一些东西。
刘麻子大概的意思就是去借助他自己之前在大堂里背诗的这个身份,然后去给大家以身说教,然后在赚一些小钱钱。
等到太阳出来,刘麻子已经让人把轿子准备好了。
两人坐着轿子晃晃悠悠的向清湖走去。
陆州县衙离清湖旁边的大酒楼来说,还是需要一段的时间。
过去也需要半个时辰,何远便坐在轿子里,迷糊的晃着。
对于这几天发生的事情来说,真的是很惊险的事情。
陆州的大街道之上,几名唾沫横飞的商贩讨论着今天清湖畔酒楼的售书会。
而且言语间对这个第一次举办的什么售书会的何大人真是推崇备至,最后还无比可惜的说道:“要是这个何大人能去参加科举,我想他一定是状元,而且当之无愧。”
“谁说不是呢,老夫也觉得是,听说他写的那本书已经被成为科举启蒙书了,年纪轻轻的可真是了不得啊。”
与此同时,飞仙阁里,陆仙仙把她在街上听到的消息,正舔油加醋的说给陆知薇陈烟儿她们听。
她们都有些不敢相信。
虽然陆知薇只是昨晚听何远说今天要有什么售书会,以为是其他的人办的,没想到就是自家的郎君写的。
说什么她也是引以为傲的,便看着陆仙仙道:“今天我们忙完了以后也去那个售书会的地方看看。”
陆仙仙与陈烟儿听了,也都连忙点头。
此时的何远都快要坐在轿子里被摇的睡着了。
不过他还是听到了外面衙役的议论,不过越议论,压力真的到时也是越大。
今天售书,难道他那蚯蚓爬一般的字该怎么样,他还是有些比较尴尬的。
想了会儿,觉得自己肯定是太多虑了,便晃了晃脑袋,继续打起瞌睡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