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麻子此刻正睡得迷糊,脸上浮着笑意,因为他梦见自己给何远头上泼了好几桶水。
梦见何远被官差按在地上,使劲的打着板子。
陈知礼一来便看到刘麻子躺在大堂的椅子上,睡得正香。
尤其是睡在大堂上,脸上还浮出了说不上来的笑容。
带着幸福,带着高兴,还有些奸诈邪恶。
陈知礼气不打一处来,好不容易下来县衙看看,谁知围着刘麻子转了好几圈了,还是不醒。
脸上的黑麻子都精神抖擞的布满狡黠的笑容上。
底下的那几个官差正在捂着嘴偷偷的笑着,陈知礼想了想,便甩了袖子道:“你们还笑,看看一个个的都成什么样子了。”
“来啊,谁有比较好的办法把刘麻子给弄醒了。”
底下一阵安静后,一个官差屁颠屁颠的跑过来道:“回知府大人,小的有个法子可以让刘大人立马就醒来。”
“那还不快去,傻站着做什么呢。”陈知礼皱着眉头道。
过了不久,那官差就跑了回来,官差帽上布满了鸡毛。
陈知礼看着他道:“让你去想办法,你这是作甚。”
“回知府大人,小的去找了两根鸡毛来。”说完向着陈知礼晃了晃手里的鸡毛。
快速的跑上前去,在刘麻子的鼻孔下搔了搔,惹得刘麻子鼻子痒的直打喷嚏。
“阿嚏~”
刘麻子猛的坐起来道:“那个不怕死的打扰了老爷的清梦。”
话音刚落就看到一头鸡毛的官差和穿着正装的陈知礼,连忙跪下来道:“知府……大大人,小的不是骂您,小的没有骂您。”
“刘麻子,你现在是越来越不像话了,竟然光天化日之下,坐在县衙大堂睡觉,谁给你的胆子。”
刘麻子心里是不服气,想着以后自己把事情做成了,还怕镇北候不给自己一个大官做?
到时将你这个陈知礼一定打十几板子。
话虽然这样说,但他也只是心里在叫嚣着,表面依旧本本分分的趴在地上。
“刘麻子,你让本知府说你什么好呢?你难道不知道大皇子就在陆州城,你这脑袋还要不要了,你不要也罢,别连累本官。”
陈知礼坐在一旁,瞪着眼睛看刘麻子。
等气喘匀了。这才四周扫视了一圈道:“对了,那个何大人呢,怎么没见他。”
“知府大人,你可不知道,这个何远一天跟着大皇子,根本就不做事情,本官这个月少了左膀右臂以后,忙的都瘦了好几斤。”
刘麻子捏着自己的脸道。
“我说刘麻子,我看你是又胖了吧,哪里瘦了,陆州的酒馆你可没少进去。”
说完恨铁不成钢的瞪着他。
“你说那个何大人他一天什么事也不做?”陈知礼看着他道。
“回知府大人,下官不敢欺瞒的啊。”刘麻子又继续道。
“确实是什么事也没做?”陈知礼又道。
“确实是,他一件公事公案都没有办过。”刘麻子看着知府大人的表情复杂起来,又继续道。
“好,好极了,好极了。”
陈知礼拍着手,笑的胡子都快撬上了天。
刘麻子一时间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惊了下巴看着陈知礼。
这陈知礼莫不是疯了,那个姓何的一天不办案子,不坐大堂的还有理了。
还被夸奖上了,这陈知府莫不是吃错药了。
看着惊呆了的刘麻子,陈知府意识到自己有失体面,便正襟危坐道:“正好,他既然什么事情也不用做,那就刚好借我用几天。”
“大人,你找他做什么事。”刘麻子赶紧打听到。
“我找他自然是有事,对了你去请他出来。”陈知礼道。
“知府大人,下官刚才不是告诉您那个何大人他跟着大皇子不知道上哪里去了。”
陈知礼:“……”
“你那里那么多话,你要在敢在大堂睡觉,你就等着被上折子吧。”
陈知礼刚才还笑容满面的脸,此刻已经阴云密布,看不出来到底是高兴还是什么。
正巧出门的时候,碰见了从外面回来的大皇子一行人,连忙行礼道:“下官见过大皇子。”
大皇子点了点头,上次在酒楼时,他暗中观察,发现这个陈知礼还是个挺不错的人。
至少没有与其他人同流合污,所以对他还是印象不错,便笑着道:“陈大人,既然来了,这么着急做什么。”
“回大皇子不着急,不着急,我是来找何大人的。”
陈知礼恭敬地答到。
身后的吕轻眉和何远都有些疑惑的看着他。
“何大人,本官找你有些事情,是关于印刷《三字经》的事情,可以将它作为陆州的启蒙书籍。”
“《三字经》印刷?陈大人你这是什么章程?”
“这是正确的章程。”陈知府回答道。
何远:“……”
“所以今日我特意来请何大人商量此事,还希望何大人把剩下的部分写出来。”陈知礼道。
“陈大人,我这人写的字实在是难登大雅之堂,更何况我这是,这是……”
“何大人,字写的登不上台面不是难事,本官可以请人来代替何大人书写。”陈知礼继续道。
“我……这人吧,还要回家去,我那个生意还是要做的。”何远又开始胡邹了个理由出来。
“不是难事,何大人,我可以派人去捧场。”陈知礼接着道。
何远心里犯难了,这还敢让你带着官差去捧场,你们往那里光是一战,就是一尊瘟神。
不吓跑那些个客人都是好的了。
陈知礼看着何远果断的拒绝了自己的想法,心里头冒出来了一个好的想法。
便对何远道:“如果何大人肯愿意去,那本官就按照一个字一个铜板的价格来算,不知道何大人是否愿意啊。”
陈知礼将自己这个想法说出以后,便期待的看着何远。
“一个字一个铜板?”何远挑着眉头看着他。
“对,一个字一个铜板,何大人莫不是嫌弃少了,那本官就出五个铜板一个字。”
“五个铜板!”
何远低下头来,这还真是挺为难的,一个字十个铜板,算起来倒也可以。
不过他真的是不想去做这么枯燥的事情。
毕竟他被大皇子叫来做了陆州知县这个闲职以后,就被那个刘麻子每天一记眼刀的咒着自己。
而且大冬天的写字,真的是太累了,何远又道:“陈大人,我还是再想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