缉熙最终还是将自己的想法告知了炼狱王,炼狱王虽心中不愿,但是还是答应缉熙,让缉熙回魔界处理剩下的事宜。
不过,千叮咛万嘱咐都让缉熙守住自己是真实身份,以免被魔界知道缉熙的真实身份,借助此事发酵,会让缉熙引来杀身之祸。
缉熙再回到魔界,将此事都未曾告诉降苏,可降苏都看在眼里。
“遥遥回来了吗?”缉熙问道
“还没有!”降苏拱手道
缉熙来回踱步,心中尽是不安,虽说眼下翼遥已不是自己的亲妹妹,可他依旧视翼遥为亲妹妹。
黑樱城中,翼遥依旧被软禁在殿中,无法出殿,翼遥也早已心如死灰,不管身在何处,倒也没了区别。
殿门被打开,一缕光也穿透了进来,刺的翼遥眼睛生疼,翼遥下意识用手捂住眼睛,透过指缝看着入殿的人。
“哎呦!水神将你软禁在此倒是狠心,不过,我作为女人,毕竟心软,你如花似玉,关了这么些天,我便前来看看,你如何了?”上官清妩媚的声音让你阵阵作呕
翼遥此番是身在此处,逃也逃不掉,若是给她机会让她逃,恐怕她也会选择留下,因为她始终认为,温羽上神所说的那些话,都是骗她的。
翼遥抱紧自己,死死咬住下嘴唇,眼泪在眼眶中打转,上官清走近翼遥落坐在卧塌边,掸掸翼遥衣襟上的灰尘道:“呦,堂堂魔界公主,居然如此娇贵,不就是关你几日嘛,你这公主脾气啊,若是让你魔界的哥哥知道,还以为是我这黑樱城不动待客之道呢!”
翼遥抬起头,眼睛还在眼眶中打转,眼神恶狠狠,声音嘶哑道:“上官清,你真令人觉得恶心!”
上官清听后可一点也没生气,这话她可没少听,起身便道:“恶心?你与我有何区别呢?”
顿了顿,声音中透着讽刺道:“翼遥,你割血救了陆离,你心甘情愿,可他却将你软禁于此,到头来,你只是他的一枚棋子,你不觉得自己可怜吗?”
翼遥无法接受此话,自从温羽上神说过此话,她再听到一星半点,便会如同发了疯,翼遥怒吼道:“你骗我,你骗我!”
“骗你?”上官清走近翼遥,一把抓紧翼遥的秀发,丝毫没有松手的意思,眼神冰冷道:“此番前来,我可不是为了听你的爱恨情愁!”
上官清表情狰狞道:“说!解除烈裔封印的印符在何处?”
翼遥头皮上传来阵阵锥心之痛,看着上官清的表情,眼泪顺着眼角滑落,便道:“印符?呵呵......你们永远都不会知道印符在哪里!”
上官清慢慢放开翼遥,阴险狡诈的笑,笑声尖锐:“哈哈......真是天真,既然如此,那我便让你永远说不出来!”
“黑荞!!!”上官清喊道
“城主!”黑荞从殿外迈进,拱手道
“既然翼遥公主不想说,那便让公主好好休息几日,或许啊,过几日翼遥公主便会想起来,不可能让别人小看了黑樱城的待客之道!”上官清吩咐道
“是!”
上官清出了殿,整个黑樱城似乎都充满了她讽刺的笑声。
而上官清所说的让翼遥好好休息几日,也并非真的是让她休息。
黑荞日日都会端来汤药,此汤药名为:断肠枯,服用后会让人受肝肠寸断之痛,但并不会致死。
黑荞每日都会准时出现在殿外,而日日守在殿外的还有亦承。
亦承每日也都会听见殿中痛苦不堪的声音,每每如此,他什么都做不了。
每日当黑荞前来,亦承什么都不会说,今日一样,可不同的是,亦承今日便喊了一声:“黑荞!”
记忆以来,这是他第一次与黑荞主动说话,黑荞止步不前,手中还紧紧端着断肠枯。
黑荞冰冷的道:“何事?”
“可否......给她一条生路?”亦承吞吞吐吐道
“命令不可违,你与我是同类人!”黑荞面无表情道
“她是无辜的!”亦承说道
“不仅是她,我也是!你也是!”黑荞为上官清的侍卫,她能理解上官清心中的恨。
自从亦承来到黑樱城,她似乎觉得自己这么些年居然有些疲惫,想停下脚步好好休息。
亦承深叹一口气,无奈的点点头,放下手,黑荞推开殿门,翼遥整个人蜷缩在殿中央的地上,蓬头垢面,以往高高在上,金枝玉叶的形象全无。
翼遥便拖着虚弱的声音到:“来了?”
每日都是这个时辰,从一开始的挣扎反抗到如今的屈服顺从,翼遥早已是心如冰窟。
翼遥蜷缩着,眼泪顺着眼角滴落,脸色苍白,未有半点生机。
黑荞见状,便将断肠枯放在木案上,木案上早已是落了一层细灰,黑荞别过脸,紧皱眉头道:“何必呢?”
翼遥蜷缩着身子开始抖动起来,一阵阵笑声不断,笑声中夹杂着无奈和心酸。
慢慢的,翼遥爬起身来,看着木案上的断肠枯,便鼓起全身力气,慢慢挪向木案。
谁知,黑荞见状便将断肠枯打翻,翼遥见状目瞪口呆。
黑荞冲着殿外便大声喊道一声:“翼遥公主,你若是想起什么,可千万别憋着!以免受这肝肠寸断之苦!”
殿外的亦承一声叹息,待黑荞再出殿时,用余光看了一眼亦承,二人只能听见殿中传出翼遥一阵阵的啼笑皆非。
亦承看着黑荞的背影,这背影似乎比以往有了温度,显得不再那么冰冷。
几日后,黑荞匆忙入了正殿,拱手道:“城主!”
“恩!”上官清抚着自己的琴,嘴里哼出一个字
黑荞走近上官清,伏于耳边,不知在说些什么,只见上官清的表情一点一点变得邪恶。
“此话当真?”上官清看向黑荞问道
黑荞坚定的点点头,上官清轻蔑一笑,摇摇头道:“哎呀,真是小瞧这位小贱 人了,原来印符附在她体内,怪不得那日她趾高气昂的说印符只是永远不得而知!”
上官清顿了顿,一手按压着太阳穴,缓解一下压力便道:“看来,水神早已知晓此事,在我面前装模作样,将翼遥软禁于此,看似是让一个小 贱 人献血为他解毒,实则是生怕我知道印符一事!”
黑荞心中道:“即便知道印符在翼遥体内,谁也未曾见过印符,更不知如何取出此符,既然如此,城主便不会再让她饮断肠枯!”
上官清思量片刻,一伸手,便幻出一红白,递给黑荞,黑荞心中一紧,上官清便道:“送去吧!”
“这......”黑荞看着白绫便心里已是有了数
“怎么?就告诉她,她挚爱的温羽上神送给她的礼物!”上官清看着黑荞
看着黑荞一脸紧张担忧,上官清便道:“怕什么?此事了结以后,我自会向水神解释,就算我将此事推在你身上,水神也不会信啊!”
黑荞接过白绫,她知道上官清言出必行,她本是抱着上官清会饶过翼遥的心态,将此事告知了上官清,谁知,上官清竟起了杀念。
不过话说回来,此事既然已查出,就算她不禀报,上官清也终会知晓。
黑荞捧着白绫,一步一步挪向翼遥的殿中,刚到殿门口,亦承便伸手将其拦下,看着黑荞手中的白绫,一脸惊讶的问道:“你要干什么?”
“你应该去问你们殿下,问我做甚?”黑荞面无表情的说道
“殿下不会如此!”亦承摇摇头说道
“不会?他恐怕眼下做什么都不会出乎你的意料吧?”黑荞一句道破
也对,现在的温羽上神做什么便已都无须惊讶,黑荞厉声道:“让开!若是耽误了时辰,你能担的起责任吗?”
边说着边示意亦承前去搬救兵,亦承读懂了黑荞的眼神,一转眼便跑了出去。
再入殿,今日的翼遥与往日不同,翼遥今日将自己的乌发梳的一丝不苟,虽说未有一个发簪,但也总比几日前蓬头垢面好的多。
衣襟也整理的很是整齐,但是,依旧脸色苍白,虚弱无力,翼遥将自己收拾的如此整洁,似乎知道是有事要发生。
看着黑荞入了殿,便抿嘴对黑荞勾起了笑脸,或许她看不见,这个笑容极其难看。
黑荞将白绫放在木案上,无须黑荞再多说些什么,翼遥便拿起白绫,咧嘴一笑道:“他若想让我死,无须用此方法来羞辱我!”
黑荞想开口,也想拖延时间,翼遥便抢话,摆摆手道:“谢谢你!”
黑荞一脸紧张,心中道:“亦承,你究竟何时才来?”
黑荞推出殿外,关起殿门,心中忐忑不安,亦承便四处奔走寻找温羽上神。
“殿下!”
“殿下!”
“殿下!”
亦承在温羽上神平日里总去的地方寻找,并未见到温羽上神的身影。
殿中的翼遥盘腿而坐,将自己的左手伸出,右手出一剑决,将自己的手腕划开,剑决一转动,体内的血液被引了出来,聚集于半空。
翼遥脸色煞白,但还是鼓起力气,将血液一直凝聚在一起,手腕处的伤口传来阵阵疼痛,残血顺着胳膊一直流淌。(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