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有人为我弹吉他歌唱该多好,或者一提到我就有讲不完的情话,我绝对死心塌地跟他一辈子。”
第二天李书一睁开眼就看见曾廖坐在自己的床边,见她醒来,便躺在她的腿上丧丧的说。
“一大早上的,能不能想点积极的。”
李书艰难的抬抬腿,曾廖依旧死死的压着。
“昨晚暴风骤雨的,你听见了吗?”
曾廖躺得舒服的问。
“昨晚下雨了,我不知道。”
李书错愕的坐起来往阳台和窗外看,细雨纷纷的。
“端午没下的雨这不得补回来吗?你看你,睡着就跟猪一样,昨晚我们还聊了好久呢,还关窗收行李,就你一个人没反应。”
曾廖也坐起来,晃悠着伸在床边的双腿。
“哈,睡眠深重。”
李书蹲在床上叠被子,睡着后,不是天塌下来的动静她一般醒不过来。
“快点收拾,吃完早餐读书去。”
曾廖一跃便跳下床去。
“觉悟了。”
李书笑起来看一眼已经跑到阳台刷牙的曾廖。
两人去食堂吃完早餐后,就直接去了操场,周末的原因,只有几个男孩在足球场上踢球,跑道上看书的人并不太多。
只关于吃饭看书的一天,多了些平时没有的充实感。
期中考前的那一周,大多数人都抱起了佛脚,只为做最后的挣扎。
“我最后再强调一遍哈,发挥你们的真实水平,别想着钻空子作弊,到时候留下黑历史在你们的档案上,一辈子都不好看。”
周五晚自习结束后,骆雁又堵住大家补充到。
“知,道,了。”
全班同学拖拉着嗓音回应到,对于不愿意听却又时不时会响起在耳边的话少年们都难免反感生厌。
骆雁叹口气,离开了教室,男生们跟在她身后蜂拥而出。
周六考试那天,曾廖在四楼,而李书则在二楼。
据说,那次考场的排列是按照期末成绩从低往高排的,成绩越好的人越是可以少爬楼梯。
进教室找到座位后的李书,坐下又争分夺秒的拿出语文小甘来记,直到教室陆陆续续都坐满了人,监考老师进来。
上交完资料的李书回来后,旁边位置依旧空荡荡的,她下意识的往门外看,在老师们拆卷子的那一刻许久才走了进来,同行的周般从窗外经过。
再转眼过来,许久已经在自己旁边坐下。
李书不确定她还记不记得自己,没敢主动打招呼,只是下意识的往边上挪了挪。
考试期间,许久借走了李书放在桌面上的铅笔。
李书无意的瞥一眼许久的试卷,她作文才写了一面,她却已经满满当当的写完了。
她唏嘘一声,随着离考试还剩十五分钟的广播提醒,歪歪扭扭的追赶着每分每秒。
终于在交卷的一秒,将最后一个字写在了八百那里。
构思太久了,下次不能这样。
她甩一甩右手想着,老师俯身拿走了她的试卷。
“送你了。”
李书埋头整理着零乱的书包,闻声抬起头来时,桌面上摆着一张素描版的小樱和自己的铅笔,虽然不是粉色的,但也好看。
她看一眼已经转身出了教室的许久,欣然将图画收了起来。
“世界真是小,上次你跟周般坐,这次我就遇上了许久学姐。”
在二楼楼梯口等来曾廖后,李书迫不及待的说。
“不止呢,这不又遇上了。”
曾廖用胳膊拐一拐李书,示意她看前面。
周般和许久正在一楼大厅的柱子边共同看着一张卷子,在互相争论着某个题目答案的样子。
“真是神仙眷侣。”
曾廖感叹到,一脸的羡慕嫉妒。
“那个画面,确实很配。”
李书回应到,忍不住又往两个人的方向看了一眼。
午休过后,李书进教室的时候许久已经坐在位置上,李书坐下后拿出数学小甘来记公式,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扭头看一眼许久说:“谢谢学姐。”
许久疑惑的抬起头,思考了两秒后绽放出一个热情的笑容道:“小樱啊,不谢,我每次做卷子都会剩很多时间,无聊之作。”
她的笑容真像八月田野里的太阳花,李书沦陷了两秒干干的道:“噢。”, 却又瞥见许久拿的是地理书,便好奇的说:“下午,考数学吧?”
“噢,我数学不行,怎么使劲都没破过五十多分的最高纪录,所以干脆放弃了。”
许久微笑着说。
“那你文综应该很厉害。”
李书将手里的数学小甘翻盖在桌面上。
“嗯,一般都考二百七八。”
许久认真的说,丝毫没有显露出骄傲的姿态。
“我数学也不太好,但文综也没你那么厉害。”
李书顿时自卑起来。
“你才高一,别担心那么多。”
许久安慰了一句,李书怅然的点点头。
第二天下午的文综考试,李书果然见到了答得神采飞扬的许久,完全不同于昨天数学考试那个绞尽脑汁也落不下笔的人。
她羡慕的偷偷看了好几眼,心里更是佩服得不得了。
最后的半天,她一个人坐,大部分时间都被花在物理上,导致化学大题都没写完便坦然的交了卷子。
学校一点也不仁慈,上午考完下午就要上课。
每个人都神情恍惚的坐在位置上,心却不知道在哪里。
“看你们一个个要死不活的样,能不能给我有点青春气息。”
程老师走上讲台往下打量一番道。
楼上突然传来悦耳的歌声,唱得撕心裂肺的,十七班都羡慕的稍微来了点劲。
“看你们那没出息的样,来,声音比不过上面就给我乖乖听课。”
说罢,程老师走下讲台在第一排的空位上坐下。
全班同学后知后觉的吼起来,文艺委员在程老师的召唤下走上了讲台,起了一首非常接地气的感恩的心给大家唱。
上面班级好像感受到了有人在和她们较劲,声音越发大了起来,当然,她们班也不示弱,几乎是用吼的,完全没有了音调。
“你们说程老师今儿是不是拿咱们练手拍戏呢,怎么突然就慈爱如父了呢?”
“他是不是第二春了?”
“别瞎说,我前天还看到他跟老婆孩子逛街呢。”
“咱们还是仿着点吧,这肯定是糖衣炮弹。”
“那我也吃了。”
“哈哈哈。”
曾廖和前排的杨洲借着歌声的掩盖,聊得不亦乐乎。
李书听着听着不禁也跟着笑起来。
“顾别,顾别,顾别。”
一首合唱结束,大家跟着几个男生的起哄声默契的召唤起顾别来。
他到也不别扭,站起来就走上了讲台。
“你们想听什么?”
你们想听什么。这么温柔的话真不像从他嘴里说出来的。
但又确实是他微笑着说出来的。
“传奇。”
“十年。”
“别了,十一年吧。”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争抢着说。
“安静,传奇吧。”
顾别收起笑容清了清嗓子。
只是因为在人群中多看了你一眼,再也没能忘掉你容颜。
只听过王菲原唱的李书,还是第一次听传奇从男生的口中悠扬传来。
好像,也并没有失去那份柔软和迂回。
“好,好,好。”
顾别走下讲台后,全班热烈的鼓起掌来。
接着几声清脆的敲门声,吓得所有人瞬间安静了下来。
程老师站起来走过去将门打开,笑着和门外的人交谈了两句,便转身将门带上。
“隔壁班在自习呢,就玩到这哈,把书拿出来预习。”
程老师站在门边一脸严肃的说。
“哎。”
“这就没了。”
大家唉声叹气的翻出书来,热闹后突然的安静,足以让人沸腾的心脏吃不消。
李书和曾廖对视一眼,把文具盒里所有笔都倒出来,悄悄的玩起了倒棒。每次所有笔唰的一声纷纷倒在桌面上时,她们都要心虚的环顾一眼周围和讲台上的程老师,但依旧乐此不疲的玩到了下课。
艰难的熬到下午放学,李书叮嘱曾廖从食堂给自己带馒头后,径直去了阅览室,买了一本文综的资料和新一期的爱格。
正准备离开的时候,便看到了一旁拿着资料书在看的廖李礼。
“嘿。”
她纠结了一下,还是主动问候了一声。
廖李礼只是皮笑肉不笑的看一眼李书,然后放下手里的资料,去了登记处,登记完直接进了藏书区。
李书尴尬的将抬起的手收回来,干脆拿了本英语街准备去坐着看完再走。
在登记自己名字时,廖李礼三个熟悉的字迹刚好在自己名字的上一个。
李书拿着笔思索了许久,恍然大悟的从包里掏出海子诗集里夹着的那张纸条来对了对。
大概可以确定,纸条就是廖李礼留下的。
她往藏书区看一眼,签完名字并没有找位置坐下来,而是离开了阅览室。
回到教室后,专心的边看边勾画刚刚买的文综资料。
“让让让让。”
看了许久后,曾廖抱着一摞书回了位置。
“你,这是干嘛?”
李书抬起头疑惑的盯着零散的放在桌面上的大大小小不一的书籍,资料和试卷。
“来,你的馒头稀饭。”
曾廖从包里掏出东西来,李书伸手接过,都还是温热的。
“我决定了,学文。”
李书被惊得差点没被馒头噎到,曾廖连忙拍拍她的背说:“别激动,别激动。”
“你,怎么突然改主意了?”
李书喝一口稀饭不解的问。
“学文学理不都是学习嘛。”
曾廖眨巴着眼皮。
“就,这个原因?”
李书更是瞪大了眼睛。
“嗯,刚刚开会,听易守旬说他选文,我想跟他一样。”
曾廖看一眼李书继续说:“我也分析过了,文科数学我有绝对的优势,文综嘛谁还不都是赢在多背上,至于英语语文,大多数人都没什么差。”
曾廖说得句句在理,但李书心里还是觉得她适合理科。
“我觉得你是更喜欢理科的,你,真的想好了吗?”
李书小心翼翼的劝解到。
“当然,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曾廖伸手拍拍桌上一堆崭新的书籍,一脸不容怀疑的说。
李书只好默默的低下了头,也许她是真的开心呢。
之后,曾廖便没再和李书讲话。
那是一个出奇安静的晚自习,两个人就像冷战一样始终各自学习着。
好像谁先开口谁就输了,谁就丢了面子。
生气吗,也许是。
李书生气在曾廖没有为自己做最适合的选择,而曾廖气在李书没有说出口的不支持和不信任。
“我先走了。”
结束晚自习后,曾廖收拾起东西先回了宿舍。
“等.....”
李书那句含在嘴边的等等我才吐出一个字,曾廖的身影就已经不见了。
等李书回到宿舍,曾廖已经抱着本书睡着了。
她轻轻将她的书拿走放在一边,收拾完后也上床睡觉。
那晚,是半个小时还是一个小时,总之,辗转了很久才终于睡着。(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