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羽夕手忙脚乱地滚下床往窗口的落地镜里看了看,发现头发已经乱成一团在头顶滑稽地翘着,眼眸没了浓重眼线的装饰少了精明成熟却依然楚楚动人,不过里面装满了煞风景的眼屎!
要是这个样子出现在Jo
y面前,自己是怎么被大卸八块的都不知道!
安羽夕如火箭发射朝门口卫生间冲了过去。
八分钟后,一个穿着黑色紧身长裙,画着精致妆容,披散着柔顺长发的的女人从里面走了出来,显然她与先前进去那个邋里邋遢的女人迥然不同。
安羽夕在衣帽间挑了一个卡其色的Gucci包包,指尖捻起放在桌边的墨镜戴上,在玄关处换好高跟鞋,深吸一口气,准备好她早就运用自如的标准微笑,推门而出。
堵在门口成群的记者如狼似虎地马上朝她涌了过来。
同样早就等在她门口的Jo
y让保镖过去为安羽夕勉强挤出一个通道,可记者们仍然不断朝她递来话筒急切地提着一个又一个问题。
“安羽夕小姐请问昨晚您和高层人士秘密出入商务会所约会这消息是真的吗?”
“安羽夕小姐为何新婚就频频传出与外界人士绯闻,是否是婚姻不幸福?”
安羽夕不耐烦地蹙眉敷衍回应:“具体情况我会在一会我的演唱会上我会做说明,请稍安勿躁。”边说着边加快脚步往外走。
“安羽夕小姐是否是韩宥宸先生人格有问题对你不好或是施行了一些家暴的缘故让您不愿意与家庭相处?”一个记者突然在安羽夕右侧挤进来一个话筒问道。
安羽夕的眸子陡然变得冷冽,她停下脚步,瞪向那名记者,眼锋锐利,记者们纷纷缄默,不知发生了什么。
“我丈夫很温柔,待任何人都很好更别说我,一切都是我自己的问题,如果你再说诸如此类的话,我会保留起诉你的权利。”
那名记者被安羽夕的气势所震慑,呆呆怔在原地很久不能动弹。安羽夕回身大步跨进车里,车绝尘而去,留下记者们的私语纷纷。
“安羽夕!”刚上车就不出所料地传来了经纪人Jo
y的一顿数落,“你做事情从来从来都不考虑后果是么!你知道现在外界现在把你说得有多难听么!说你不甘寂寞说你贱的什么都有!你自己都一点不在乎么!安羽夕!?”
谁知安羽夕全当没听见,小声地吩咐着身边为她化妆的助理给她拿果汁薯条一堆吃的,吃得不亦乐乎,把Jo
y气的差点七窍生烟。
Jo
y扶住额头,自言自语补上了一句:“好吧你确实不在乎。”
“Jo
y你好吵,要不是怕坐牢我就把你从这儿扔下来了。”安羽夕低头看着助理刚递过来的演唱会行程信手朝外指了指,Jo
y发现车正驶在一架高桥上,下面就是几十米深的奔腾涌去的大江,不禁咽了口唾沫,慌忙转移话题,“一会你澄清的时候就说你昨天只是去参加一个礼仪性私人聚会,那个只是你的男伴,明白?还有面对记者不要再摆你那张猪肝色的臭脸!”
“像你现在这样?”安羽夕头也不抬回击过去。
一句话把Jo
y噎个半死,他闭口再不招惹这毒舌如刀的定时**。
演唱会前的记者时间进展的还算顺利,由于太多次应付这种情况于是早已烂熟于心的Jo
y的娴熟手段再加上安羽夕那张黑的能硬生生说成白的的伶牙俐齿,昨晚的情况很快被他们好死不死地硬盖了过去。
稍微揶揄了一下记者,安羽夕就懒得再继续回答那些人如机关枪般接连不断的问题,把那些人倾数丢给Jo
y,自己则进入到演唱会后台。
到后台安羽夕找了杯水喝,试图去缓解由于几日连续喝酒嗓子传来的一阵阵火辣辣的痛感。
不一会Jo
y回来了,看到化妆师正在给安羽夕,而她还正低着头记歌词,用腮红也很难遮得住的脸色的苍白和多少浓妆也盖不住的她眼角的疲惫让Jo
y不仅为她深深捏了一把汗。
在上台前最后一刻,他询问安羽夕可以上台么,安羽夕压抑住身体所有不适,勉强挤出了一抹笑,对他做了个“OK”的手势。
“你前几天和htv的合作项目还差最后一个签字,我把合同落公司了,那你先唱,我回去拿个合同,等结束时间差不多了我就回来,你真的没问题吧?”
“去吧去吧,我算上今天已经成年了第十个年头了亲~需要我给您*****么?”安羽夕调皮地打趣他。
Jo
y也不在理她,匆匆向身边小助理交代了几句便离开了。
当安羽夕盛装打扮站在舞台的中央时,谁也看不出她妆容底下的虚弱。
台下粉丝们热情的尖叫声霎时间轰鸣了她的耳膜,华丽的会场从外面八方照射过来的舞台灯集于她一身,五彩缤纷的灯光耀花了她的眼。
只有此刻,她才能感到自己不是孤独的。
而观众们的热情止于伴奏声响安羽夕开口的第一句歌声,粉丝们纷纷张大嘴巴面面相觑着惊疑刚才那个嘶哑且字字不在调上的声音出自那个光芒万丈的新晋歌后之口。
安羽夕也很快发觉到了自己极度不在状态的嗓音条件,而现在正是骑虎难下,她握住话筒的手越来越紧,手心慢慢浸满了汗。
片场的工作人员议论声逐渐加大,观众席位上的议论声开始愈加高涨,络绎不绝。
事态朝越来越无法控制的方向发展过去。
捱到第三首歌时,安羽夕实在无法再继续顶着观众们的倒彩声和骂声硬着头皮唱下去了。
她蹙眉看向后台疑惑着为何到这种情况都没有任何应对措施,突然如梦初醒想起Jo
y回公司拿合同了,这里除了他居然再没有第二个能出面解决紧急问题。
安羽夕无力地抚住额头,自己拿住话筒发了通知:“观众朋友们不好意思,今天因状态不好演唱会暂时取消,详细情况会有人在做通知,抱歉。”
说完走下台对还在发怔的几个保安说道:“送我出去。”
几个保安这才反应过来慌张着用对讲机通知了其他人,为安羽夕设下人墙向会场外挤去。
一时间观众们的情绪都倾数爆发,纷纷朝安羽夕挤了过来,挤过来的人群开始越来越多,保安们为安羽夕围出的人墙的圈子也越来越小,场面一度失控。、
她将被人群拥挤的有些滑落的墨镜再次推了上去,低着头加快步伐,试图快速逃离人群的追堵。
前方突然有几个粉丝居然冲开了一个保安的防护,朝安羽夕跑了过来,几个保安都不小心松了手,人群顿时推推搡搡地向安羽夕挤过去。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男人的身影被身旁几个人猛一冲撞,一下子被推出了人群正好到了安羽夕的身边,那个男人一个趔趄失去了平衡,向前摔了过去。
安羽夕下意识抓住了男人的手臂,扶了他一把。
那个男人的身体明显僵了僵,转过身面向安羽夕时将头埋得很低。
男人有185的样子,高挑消瘦,全身着黑,面部线条分明,硬朗冷峻,可是他将黑色鸭舌帽的帽檐压得极低,几乎遮住了大半张脸,一般人并看不清楚他的容貌,而他脖子处一道若隐若现的疤浮现在安羽夕的眼中。
安羽夕的心中荡起了一股无法言状的异样感,她愣在原地良久,望向那个男人的眼瞳逐渐涣散呆滞起来。
男人朝她微一点头示意感谢,将帽檐又往下压了压,回身打算再次挤进到人群离开。
“啪!”
他的手臂在转身的瞬间被一把抓住,安羽夕指尖平滑冰凉的触感一直延伸到心底,那个男人僵在那里,没有回头。
安羽夕缓缓勾起唇角,眼底慢慢燃起不易察觉的决绝与凌厉,“旧都还没叙,这就要走?好久不见,裴、先、生。”
第四章 羽夕被绑
安羽夕抓在裴宇诺手臂上的手慢慢发力。
裴宇诺的身子猛地一震,突然转身穿进人群中飞速地逃窜了出去。
“裴宇诺!你给我站住!”
安羽夕在众人惊疑的目光中如同疯了一般大力地拨开身边所有人,用尽全力往裴宇诺的方向猛追过去,
两人很快跑到了会场的出口处,混乱间安羽夕终于勉强扯住了裴宇诺的衣角,可他灵活地一个闪避,安羽夕手一震,衣角就那么就从她手中脱了出去。
随即身旁围过来的几个粉丝阻碍了安羽夕的去路,没过两秒钟待安羽夕穿过那几个人再去寻找裴宇诺,他已然消失的无影无踪。
安羽夕站在马路中央,看着来去匆匆不停朝她鸣笛的车辆,脑子突突地疼起来,她狠狠按向太阳穴。
曾经,她为守护他,遭到他的仇家的一顿毒打,待她回到家时,却听到自己房间里传来一阵阵异样声响,她打开房门看到自己刚刚还在为其卖命的女人此刻正躺在自己的床上与自己的妹妹亲吻爱抚,缠绵悱恻。那男人当时看见她居然笑的张狂,开口责道:“你那没眼色的毛病什么时候能改改。”
后来,他牵走了她的妹妹,赶走了她自从父母过世后她唯一肯收留她的叔叔婶婶一家,逼她无家可归,落魄至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