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中低厚重平淡无感的嗓音,终于让她记起了这个已快从记忆中抹掉的人。
“……裴宇诺?”安羽夕睁大了眸,又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仍然觉着不可思议。那么可怕的妖孽竟让她感到邻家男孩的亲切感。不正常不正常!自己眼瞎了么不正常了么还是世界颠倒了!
阴魂不散。顷刻像有无数个衰神小人纷纷从她身边张扬的飞过,不断重复着这四个字。于是安羽夕的表情也成了那些小人经典的“囧”字,阴郁的在脸上写出了无限怨念。
而那个小混蛋却一点都没看出来这女孩对他到来的不悦,自顾自的说着,“觉得我穿这身很帅就犯花痴了不是?我想是来跟一群小朋友秋游穿的太张扬不太好,就换了小孩子派头的衣服,怎样是不是让你这种毫无光泽的人生重新找到了生存的意义?……哎你尽量别流口水不卫生。”
安羽夕白了个眼,回答他:“拜托你能不能少装嫩,你要知道你穿这身就跟奥巴马穿了小丑服还是个超大不合尺寸的小丑服一样很有幽默感与违和感,您现在当相声演员亦或是小品演员都不用台词您往那一站那就是一完美的冷笑话啊。您说让我找到了什么意义来着?……哦我确实找到了意义是浓浓死亡的意义啊。回到你自己的世界好么,不要白天晚上都出来吓人吧,求放过啊大哥哥。”
“你丫的。”裴宇诺恶狠狠地挤出了这三个字。
周围看向这边的人越来越多,对与裴宇诺这种级别的容貌几乎如同看见见电视明星一样概率是极其小的,因而女生们充满了好奇与惊喜,越来越多激动的小女生凑了过来。
安羽夕低着头看了看身边的人,不自然的压低了声音正色,“你来这儿干嘛,这儿是我们年级的秋游你们的还在后边呢。你再跟着我我报告老师了。”
裴宇诺勾了勾唇角毫无畏惧的直视着她,慢吞吞说道,“……今天天气真是好呢于是我就想去森林公园转转,呀好巧看见好朋友了,可惜这个朋友不太友善~我是不知道原来你把这个公园买下当后花园了啊?那我现在就识相退下?”
安羽夕咬牙切齿,只能憋屈的闷不做声,狠狠吐出四个字“无耻至极。”
“承让承让。”裴宇诺笑的灿烂。
于是之后的一上午,安羽夕无论走到哪,身后都多了这个漂亮的让人羡慕可她却恨不得先斩而后快之的尾巴。
最不爱站在风口浪尖喜静的安羽夕听了一上午小女生的尖叫哄闹,开始慢慢头疼起来。
中午吃饭的时候,安羽夕的报纸果然派上了用场很快就被大家分完了。裴宇诺也尾随着安羽夕与她挤在最后一张报纸上席地坐了下来。轻声愉快的开始念叨:“开饭了开饭了。”眼睛紧盯着她的饭盒。
安羽夕紧握着饭盒没有丝毫要打开的意思,她抬头对裴宇诺说:“大哥哥,为你准备午饭是你妈妈的工作,不是我的。”
“我没妈先凑合着让你负责吧没事我不介意,别闹快吃饭,我饿了。”
安羽夕有些惊怔,失神的看了裴宇诺几秒,眼光便软了下来,将饭盒轻轻晃了晃打开,“……我也没多少饭,带的不多,剩了点米你吃了吧。”
裴宇诺看见这些显然十分不满,皱着眉,“你怎么出来就带这么点东西……这还不够我带牙缝的。”
“你牙缝是有多大!你不吃我可吃了。”说着就要把饭盒抢过来。
裴宇诺一把把饭盒抱进怀里,眼神还戒备地瞪了安羽夕好几眼,大声叫了好几声“我的我的!”就大口大口地往肚子里吞起来,很快饭就见了底。
安羽夕边拿出一瓶水不慌不忙的喝起来来充饥,一边对裴宇诺说:“今天结束了你就回到你的世界里去,我们井水不犯河水,再也不见面了好么。”
裴宇诺继续扒着饭口齿不清的说:“别担心我暂时不会不要你。对了今天还有个东西要送你来着,这是我花了一千多买的,接受我就带上它。不然我今天就一直跟着你。”
老天爷自己上辈子究竟做了什么杀人放火罪大恶极的事,为何要派这个妖孽缠上我啊……安羽夕继续怨念。起身无视掉少年就随大部队离开了。
结果这厮真说了缠了一路,始终拿着戒指在她身边重复着一句话“带上吧带上吧带上吧……”就像无数个小蚂蚁在脑中吵闹啃咬个不停,让安羽夕差点儿崩溃。
安羽夕随所有同学在观景楼一楼大厅等电梯,这次是自主参观所以并无老师跟从。但全班还是组成了一个团体以便集合。一会要上到顶楼观景台。众人等电梯之际,裴宇诺仍不停重复的声音,响亮地从人群中掠过,在大厅中嗡嗡的回响。
女生们便一一跑来好奇的询问着安羽夕什么情况,甚至有的还送来祝福乱点鸳鸯谱。混乱的人混乱的声音终于让裴宇诺不耐烦。
电梯到达一楼时的一声“叮”的清脆之音响起后,电梯门缓缓打开。裴宇诺突然一把狠狠拽住安羽夕的手腕拽进电梯,转身就按了关门,将所有的学生都挡在了门外。
裴宇诺暗了到顶楼的楼层数字,门开后他强拉出安羽夕半抱半拖地来到了一个窗边安静的地方。
“你到底带不带上!!”已经明显不耐的声音。
“别说笑了,”安羽夕嘲讽的一笑,“你从不想真心让我带你的什么戒指。……不是么?我敢跟你赌,你戒指的尺寸我没有一个指头是适合的,你信吗?”说着将中指穿进银环,果然有很大的空隙,它轻松地从银环中抽出,又试了其他的手指后结果都一样。
“那又怎么样,回头买个小的就是了。”裴宇诺冷冷地看着安羽夕。
“这便是我们的区别,你的重点永远不是我的重点,就像是你的世界永远不会是我的世界。裴宇诺你非要我把话给你说白了么?”安羽夕的口气变得生硬,“我不可能带上你的什么戒指,现在不可能一辈子也不可能。咱们不会有交集,我也不愿有!你自己身处那种肮脏混乱的世界不嫌恶心可我觉着反胃!我跟你不是一个世界的同时我也没觉得你好到或者我们熟到足以让我愿意陪你跳火坑。不管到哪儿,请你一个人,明白了!?”
裴宇诺的脸色有些发白,眼中的怒火越烧越旺,全身发抖,整张脸都开始变得有些狰狞。最终他失控猛地向安羽夕冲过去,一只手轻而易举反钳住安羽夕的两只手在身后,另一只手狠狠捏住安羽夕的下巴,力道慢慢发狠,手从安羽夕的下巴越陷越深,安羽夕皱眉,吃痛的脸色开始发白,却执拗地不肯低头。
“我他娘的还不信了这世界上有我裴宇诺得不到的东西得不到的人,你今天是跟了我也得跟不跟也得跟,小爷我要定你了!”说着一只手一下把安羽夕的外套扒掉。
现在在这层楼上只有安羽夕与裴宇诺二人,一旦裴宇诺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安羽夕当真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安羽夕惊恐地疯了一样的挣扎,可纵使她使出全身力气,却也根本抵不上此时的裴宇诺力气的十分之一。
裴宇诺丝毫没有停下手上动作的意思,又开始拽她里面的衬衣,衬衣禁不住裴宇诺粗鲁的动作,“嘶”的一声被撕出了一大个口子,剩下的残骸再也受不住裴宇诺的进攻,悉数从安羽夕身上散落下来。
安羽夕近乎崩溃,更加疯狂地挣扎,可是却仍无效果,她开始“啊啊”的惨叫,声音俨然多了一丝哭腔。
此时的裴宇诺神智都已不太清楚,他根本没有注意到安羽夕情绪的变化,居然要继续去剥安羽夕下一层的衣物,这时的安羽夕上身只剩下了一层薄薄的背心,如这层装备再被卸下,她知道自己就真的彻底完了。
裴宇诺从安羽夕肩膀一把拽下她的背心的吊带,背心一下被褪到半臂处,顿时衣衫几乎全部掉落,安羽夕香肩微抖,大片白皙的酥胸都若隐若现。
这时安羽夕突然不再反抗,而软绵绵的跪坐了下去。
裴宇诺突然就看见了安羽夕此时此刻满脸的泪和那绝望空洞的眼睛,身子猛地一颤,手松开,怔在了原地。
再看安羽夕才发现什么时候她已经衣衫残破不堪散落一地,她全身发着抖,像个无助的孩子。
裴宇诺站在原地,再也迈不出一步。安羽夕抬起头安静的看着他,那眼神中竟是裴宇诺从未见过的无限的憎恶与凌厉,他禁不住倒吸了口气。
安羽夕将地上的外套拿起将自己严严实实捂住,然后扶着墙缓缓爬起,她一步步走向裴宇诺,眼神丝毫不退让的死死逼视裴宇诺,走到裴宇诺身边时她拿起裴宇诺手上的戒指将它狠狠抛出窗外。
戒指成一道抛物线从窗口飞了出去,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银光后最终还是消失不见。
像极了自己吧。
安羽夕又看了他很久,声音冰冷的没有一丝温度,“裴宇诺,你这样的人,如果我跟你在一起,叫我永生永世受尽诅咒,不得好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