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还坐在那里,在阳光怀抱的一片阴影里,面前摆放着两杯咖啡,可惜现在只剩我一人。陈听雨刚离开不久,我也没从她的到来中缓过神。我似乎觉得有些可笑,当初明明狠狠的丢下我离开,现在又莫名的想重归于好。我想笑,却笑不出来,落下空切切的悲凉。
我用手慢慢摸捻着咖啡杯,外面煦光普照,清风顺意,大伞边缘的布片开始摇拽起来,连着地上的阴影也颤动着。迎面的风似乎更盛了,刮起我的头发,吹化我的眉头,却又涌上心头。
我旁若无人的咧嘴一笑,告别这风。
结了账,我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车来车往,人走人防,城市的繁华总让你心里澎湃,却依旧改变不了内心深处的那一点冰冷,这是城市每个夜晚攒积下来的酸苦。
过去便是过去。我心里一直对自己告诫道,伸出手想要拨开并不存在的阴霾。我不想活在过去,不想去留恋不舍,把这段经历当作宝贵的回忆就好了。如今醒了便是醒了,就好像一场美丽的梦,终究只是梦。
爱有多深沉,我不知道,可我知道,我想爱的人,她叫李白心。
不是陈听雨。
我驱散着脑袋里这些有的没的,不想去思考太多,任清月扰人,我也睡的安稳。一切一切,都是自己造就的,想的太多,除了让自己心情低落也没有了什么作用。
双手枕在后脑,我站在公交站台上,望着天空,好像一泓清泉,泉底垫着蓝布。周围还有些人,零零落落的站着。
等上了公交,我才想起,李怡情还被我凉在那里,也不知道她离开没有,反正她有车,回家应该比我快,三十好久的人了,总不会走丢。她作出了什么答案?我猜想着,子游毕竟与关系密切,我还是想他有一个归宿。
我这是在保护全天下不懂事的女生吗?我摸了摸鼻子,笑着。这应该算一件功德无量的善事。
不管这么说,李怡情和子游最后走到一起,我们的关系也会更加紧密。我以前也有许多朋友,可分别之后的联系越来越少,慢慢就失去,我不想再变成那副模样,也算存了一点丝心。虽然两人的年龄似乎跨越的大了些,但我并不怀疑爱情的魔力,这是种沾染上便难以脱身的东西。
窗外的阳光好灿烂,风从窗口挤了进来。车内,人不算得拥挤,各种气味混杂在一起,空调清凉的吹着。车子引擎低响,载着我,一点一点,穿过这似乎一辈子都走不出去的城市。
转了次公交,才到了青城,我照例去菜市场买好了食材,晃晃悠悠的到了家。李怡情还没回来,这家伙还在考虑。我挠了挠头,不知道她是否回来吃午饭,若是不回来,我自己就随便吃点,懒得麻烦。
说着给她打个电话问问看,结果在手机通讯录里找了几遍也没她的电话,我才想起好像没有。正打算着给李白心打个电话过去,手机突然一响,一个陌生号码来电。
“喂,谁呀?”我一点儿不客气的问,如果是推销我肯定骂他一顿。
“连城,我中午不回来了。”声音很熟悉,我立马反应过来,是李怡情。
“恩,好。”我应道。
“麻烦你帮我替白心说一声,我走了。”李怡情说的很轻快,听起来心情不错,又继续说:“本来答应她明天一起逛街的,看来我得食言了。”
“准备去哪儿?”我也轻松一下,心里隐隐得到了答案,还是试探性的问。
“上海!”李怡情斩钉截铁的说。
“怎么的,想通了?需要我帮忙,去把子游给你抗回房间吗?”我笑了起来。
“不用,哼,还没有我摆不平的男人。”她豪气万丈。
“看起来子游和你还真是绝配,他曾经也说过,这世界上没有他摆不平的女人。”我用肩膀把手机夹在耳朵旁,拿起水杯,在饮水机前放水。
“怎么没有?我不就是。”她说。我很难把平时她联系起来,感觉总有些不符,比我多吃十年的饭,也不见稳重一点。
“怎么我觉得是你被摆平了。”我笑着说,喝了口水。
“不管怎么说,我还是祝你马到成功。”我继续说道。
“那我先借你吉言。不过,我走了,你可不用欺负白心。”李怡情说。
“有我欺负她的吗?我是个被压榨被剥削的老百姓,每天提心吊胆。”我开着玩笑。
“谅你也不敢。”她笑了笑说。
“嘿,我这暴脾气。”我佯怒。电话那头传来铜铃似的笑声。
“对白心好点儿。”李怡情慢慢缓和下来,轻声道。
“我知道。”我笑着,脑袋里浮现出她的身影,她的一笑一蹩,许多事在眼前慢慢流过,那么美,那么动人。
这时才发觉我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也过了好些日子,只是时光跑得太快,我抓不住它的尾巴。我也仿佛也融了进去,在这里,有我想要的东西,那纯白的天空。
“我怕你整天沾花惹草,无所事事。如果让我家白心受了丁点委屈,你就完了。”李怡情威胁道。
“我像那样的人吗?”我哼了一声,反问她。
“像!”她回答的一点儿不犹豫。我哑然苦笑。
“你还是管好子游吧,他那性子,别哪天拖几个孩子回家让你养。”
“那不好吗?多热闹。”
“要是还带上几个女人呢?”
“来两个斗地主,来三个搓麻将,来一群炸金花。”
我彻底没了办法,哑然苦笑。最后道了个别,挂了电话。
既然李怡情已经准备走了,我也不用费心费力的准备午餐。简单的吃了点,我躺在沙发上小寐。
天气更热了,午后小鼾是一件十分惬意的事,空调是不用开的,我起身把落地窗打开,风灌了进来,铺在我的脸上,如同绸缎般清滑,它卷起浅蓝色的窗帘满天飞舞,舞乱了我的头发。
+努力更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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