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什么？”李白心不相信的问道。
“我们恋爱吧。”我心怀不安的又说了一遍，不过声音比上次小了许多，或许连我自己都没底气。
我有什么优点？我暗问着自己，充满嘲弄，就连托大的第一人称世界我也没发现我身上的亮点，连一个健全的人格都不存在，自卑、软弱这些负面的东西填满了空虚的我。
“你肯定又在开玩笑了。”李白心哈哈笑道。
“没有。”我看着她认真的说，很紧张也很期待着答案，双手不知道该如何放置才显得体面。
“你喝酒了？”
“没喝。”
“你摔坏脑袋了？”
“没摔。”
“你是连城吗？”
“………”
我终于知道我在李白心的记忆里算是个什么样的人物了，前几次无缘无故的宣泄情感已经让我用完了所有在她心中的信用。
而我对李白心所保有的那一丝特殊的情感，我想可能是在我孤独的时候她出现在我的世界，而怀有的一丝感激和期望，却又害怕有人将她从我世界夺去而强烈产生的占有欲。把这归位爱情好像太牵强，可爱情不就是这么些玩意儿融合在一起，所产生的复杂东西吗？
“你说真的？”她再一次不确定的问道。
“真的。”我肯定的回答。
李白心终于收敛了笑容，严肃的看着我。我在这锋利的目光中踌躇了，心中憋了口气，身体也在这越来越长的等待中慢慢僵化了，被拉扯的支离破碎。这种安静等待答案的滋味并不好受，我脑海里一遍遍的闪过失败或者成功的场景，我该如何面对我也说不准，幸好这胡乱猜疑的时间并不多。
“好，我答应你。”李白心笑了笑缓缓说道，露出一排好看的贝齿。
“不过你也不要高兴的太早，你现在的身份勉勉强强算个实习男友。”她继续说。
“恩。”我点了点头微笑着说。自己出乎意料的没有激动、狂喜或者抓狂，心里好像种下了一颗种子，想要它生根发芽并长成我希望的样子，路还很长，心里莫名的多了一份责任和担忧。
或许是我杞人忧天，又或许是陈听雨在我的心里留下太过沉重的阴影。就像某句话说的，想着最亲爱的人的时候，总是他们在出事，不是车祸就是洪灾，所以他们才能在我们心里留下深刻的印象。
“我其实很想问你？”李白心犹豫不决的问道。
“问我什么？”我疑惑的说。
“你这一次为什么变勇敢了呢？”李白心眯起了眼睛看着我。
“我也不知道。”我苦笑着说，这是实话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可能骂自己骂多了，就算是傻子也会有点反应吧。
“恩？”李白心不相信的撇嘴道，拉着长长的尾音。
“可能是脑子摔坏了吧。”我笑道。
“很有可能，那我们刚才说的话还算数吗？要不好聚好散得了。”李白心笑着摆了摆手，黑长的头发垂在肩膀上，调皮的弯了个腰。
“当然算数。”我总算咧开了发自内心的笑容。
“看来，你脑子还是正常的。”李白心嘟起嘴耸了耸肩。
“肯定的，不然就不会说出这么有智商的话了。”
“你有智商？”
“有。”
“怎么从来没有感觉到过。”
“那是因为你没有智商。”
……
李白心噗哧的笑出了声，赶紧捂住了嘴，缓了缓才开口：“这深更半夜的在这里互侃有趣吗？明天还要上班，我们都早点休息吧。”
“好。”我的回答简洁明了。
“晚安。”
“晚安。”
我站在远地没动，目送李白心上了楼梯，直到脚步声慢慢消失我才回了房间。
躺在床上，兴奋和激动才缓过神来，一波一波的向我涌来，我的心脏跃跃欲试的跳动着，难以平复。
今晚上看来是睡不着了，我扯开窗帘，把玻璃窗打开一条小缝，把窗柜上的衣服用脚削到一边，盘腿坐下，点了一支烟。
又是满天的繁星，一点点的白光耀眼的闪烁着，撒下银纱般的的冷光披在我身上。
烟雾在我面前飘浮着，我用手一抓不小心将它捏散，这一切都好像在忽梦忽醒中虚幻着，从我遇见李白心那一天起，或者说从我把小黑带回家的那一天起，整个路程回头一望都生活在迷雾之中。
我突然害怕了，害怕醒来是一场梦，冷风从外面溢了进来，在我的皮肤上滑过，让我打了个寒颤。
关上窗，把烟头按熄在烟灰缸里，我翻身上了床，头枕着双手看着天花板，星光模糊的穿透窗户映在床上，只有一点微弱的影子。
“连城，恐怕这是你最近干的唯一一件像男人的事吧，tmd的畏首畏尾有什么用？！”
我自言自语的说道，然后笑了，高兴的笑了，边笑边担心着明天我和李白心套上另一重身份又将如何演绎。
脑海里开始放着电影，从我们生活的点点滴滴，从她的眉头到下颚，从她的脖颈到双脚，我重复着她的面孔，记忆着。
突然，陈听雨的身影浮了出来，像是在对我宣告她的坚不可摧。我确实没有办法忘记她，忘记她给我的过去和伤疤，可我相信以后李白心会慢慢占领更多的地盘。
我笑了笑，对于明天的日子更加没有边界的期望起来，好奇着以后，幻想着甜蜜。这些东西一直占据着我的脑海，长久的，挥之不去，好像一抹初生的阳光照在我身上，让我毫无顾虑的享受温暖。
身上铺满了一层金色的阳光，流淌着怡人的温度，这时我才发现，是真的，天亮了。
现在才六点多，可太阳已经升起了，尽管只是在远方斜斜的路出半边身子，在远处两座大厦的夹缝中，将光释放了出来。
我下了床，整理了下床铺，出了房间。
我照例还是要做早餐的，这是我和李白心事先约定好的，冰箱也没剩多少点食材，简单做了一些。忙里忙外，不知怎么就七点半了，我正准备在楼下喊一下，上面就传上关门的声音。
我知道，她们快下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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