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去赶飞机的时候,他们前来奶奶的房间跟奶奶告别,今天奶奶的精神看起来不错,完全不像是病入膏肓的老人,肖雨筠甚至怀疑是他们祖母两联合起来撒谎骗她,可再想想也没有骗她的理由,他们之前根本就是两个世界的人。
老祖母依然叮咛了些祝他们旅途愉快,玩的开心之类的话,又特别交代让他们多拍些合影带回来。就要转身走了,老祖母突然叫住了费宜鸿:“孙儿快蹲下”。老祖母透过半月型的眼镜仔细的看他的唇部。“鸿儿这儿怎么了,上火了吗,奶奶这儿有去火气的菊花,你带上点儿路上喝。”
那个中年女佣看出了什么猫腻来,在一旁吃吃的偷笑,弄得肖雨筠脸如霞云,垂下头不好意思来。
飞机上,费宜鸿让肖雨筠给他泡一杯菊花茶,肖雨筠拿眼剜他。
“凶什么凶,下口那么重,也不看看是什么地方就乱咬,这下好了,亲密接触的隐私却挂在了显眼的位置,我说呢一路上别人的眼神怪怪的。”
“你,谁让你夺去我的初吻呢,我还没讨账呢,你到好意思说。”
“初吻?喂,肖小姐,与第几任男友的初吻?”费宜鸿虽然心里有些异样的感觉,却忍不住拿话讽讥她。
“你,本小姐有些晕机,下了飞机再跟你算账。”
费宜鸿果然看到她的脸色有些苍白:“姓肖的,你不会那么麻烦吧,还晕机?给,喝杯水也许会好些,真是倒霉,逢上你,陪人、陪银子、还陪服务。”
肖雨筠没理他,她看起来很难受,接过那杯水一饮而尽。
“你怎么样了”
“没事”她看起来果然好多了。
“嘘,不会是装晕让我侍奉你。”费宜鸿小声呢喃。他仰起头,背靠在后座的豪华座椅上,双眼紧闭。他心想,真可悲啊!她竟然晕机,这么长的时间怎么过啊。他偷窥她一眼,她双眼紧闭,闭目养神。身边少了跟他叨叨的人,他突然感到有些落寞,他宁愿看到她愤怒的样子,听她的争吵,那样还有趣的多。
费宜鸿把空气调节孔打开,冷空气吹进来,肖雨筠一下子感到好受多了。可周围的人不满的瞪费宜鸿,他只有陪着笑解释。
费宜鸿又向服务员要了些镇静剂,让她服下,肖雨筠不一会儿便睡着了,软若无骨的身子倾向他,无奈,只好借肩膀给她做枕头。
这么一个大活人,身子的重力全压在他身上,时间短了尚可,费宜鸿已经开始感到受不住了,可又怕她醒来后晕机,就保持着一种姿势一动也不敢动。她是怎样一个女孩,活泼、俏皮又霸道,还有她眼中掠过的忧伤,虽然转瞬即失,他还是捕捉到了她令人费解的身世,从昨天到现在,没有任何人给她打来过电话,她的家人、亲友呢,难道没有一个关心她的人,她已经荒唐的陪了他这么长时间了。
费宜鸿看看这个靠在他身上熟睡的女孩,命运用一种开玩笑的方式将他们联系在了一起,她将要陪着他去欢度蜜月,她现在却莫名的成了他的新娘,尽管是租来的,可也是拜过父母高堂经神父见证过的,他苦笑。汪安萱,你在哪里?坐在我身边一起去度蜜月的新娘、妻子与爱人应该是你啊。
另一架银色的飞机从他们高空掠过,汪安萱正心急如焚的急着赶回家,妈妈在电话中告诉她,费宜鸿已经如期举行婚礼了,参加婚礼的新娘却不是她。
费宜鸿,你死定了,你竟敢对本小姐中途遗弃,尽管她得知他的婚礼是一场假扮,还是不能咽下这口怨气。
在漫漫悠长的时空中,他们在空中交错而过,她是赶着回来会见他,诉说心中的怨屈;他却是赶着赴一场蜜月,与一个不相干的女孩一起,共赴那场蜜月。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