费宜鸿向后退了一步,解开了两个躯体的缠绵。
“答应我,姓肖的,留下来好吗?”
“晚安!”肖雨筠用手遮住脸跑进了小侧房,她是还要离开,但至少今晚不行,她还没有下这个决心。是被费宜鸿那缠绵的吻震撼住了吗?肖雨筠没有勇气去想,她的心里像揣了两只小兔般,砰砰乱跳。
费宜鸿看着她消失在卧室里,奇怪的是,他觉得自己昏沉沉的,天,他竟然吻了她!
大约凌晨三点多左右,暗夜里突然传来了隆隆的雷声。紧接着,又有激烈的闪电为狂暴的雨势引路。硕大的雨滴敲打着窗棂,似乎就要破窗而入似的。
沉睡中的肖雨筠惊醒了。惊悸中,她似乎还不能确定,自己是如何被吵醒的,但是随后又响起了一声雷鸣,令她忍不住颤抖地大叫了一声。别激动,她轻声安慰自己,然后拉开被子从床上溜下来,光着脚走到窗边,拉开窗帘,向外望去。这些可怕的雨究竟从何而来,又为什么总是会勾起那些可怕的回忆……
“不要离开我,我求求你不要离开我,别走……”
“肖雨筠”
听到有人呼喊她的名字,肖雨筠的心跳加快了。她以为会看到母亲站在门口,然而,藉着另一道闪电的光线,她发现站在眼前的是费宜鸿。他同样光着脚,而且身上仅着一条牛仔裤,显然是在匆忙中穿上的,因为腰间的扣子尚未扣上。他们四目交接,在这样的夜里,她渴望他再次靠近她,虽然她很快提醒自己,不该在这个男人身上寻求安慰,或者安慰之外的一切。
“你还好吗?”他问:“我听到你的叫声。”
“我很好。我只是不喜欢雷电交加的风雨夜。”
这点无庸置疑,费宜鸿心想,因为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看起来就像个受惊的孩子。他马上走到她身旁,近得可以感觉到她的体温。
“只不过是几下闪电,又打了几声雷。”
“还下了很大的雨。”她心里想,更别提还勾起了那么多的痛苦。
费宜鸿笑了,“好吧!还下了很大的雨。不过我保证,你不会被冲走的。”
肖雨筠不自然地笑了一下,“是啊!我不会被冲走的。”
费宜鸿的笑容退去了,“但是,你还是很害怕。”
“我不是害怕,我只是……”
见她沉默不语,费宜鸿追问:“你只是什么……”
肖雨筠只是耸耸肩,重复地说:“我只是不喜欢暴风雨。”
“为什么?”他似乎不肯就此作罢。
肖雨筠背对着他,眼睛继续瞄向窗外。她可以清楚记得那个悲伤的夜晚,她的母亲在雨中痛苦而安静的离开尘世的情形。
“暴风雨让我觉得,这个世界上好象只剩下我一个人似的。”肖雨筠终于说。
“为什么?”费宜鸿本能地感到这个问题的答案,将是解开这个女孩所有谜团的关键。
肖雨筠犹豫着,不知该不该回答这个问题。但最后她还是说了:“我母亲离家的那一晚,也是个雷雨交加的夜晚。”
费宜鸿什么话也没说,只是紧紧地看着她。(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