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建的大脚趾被那团鱼死死的咬着不松口,听老人讲,这鳖要是咬着人了,不打雷是不会松口的,刘建已经疼得浑身发抖了,大脚趾被咬住的地方血在不停的流,文贝贝这时候也在旁边,见状赶紧去搀着刘建的手,说:“别急、别急,先想办法把那个东西弄掉就送你去医院。”
不急是假的,大家看到刘建痛得都要打滚了,都着急,但又都没见过这种阵仗,都想去把那个团鱼的嘴巴掰开,但又都怕那个家伙反嘴咬自己一口,一时间刘建身边是人头攒动,就是不得一个人敢上前去“惩治凶手”。
刘建的大脚趾被团鱼咬得钻心的痛,见半天不得人想出办法,他龇着牙说:“快……快用火烧它……”
大家一听,马上有抽烟的人拿出了打火机,打燃火就往那团鱼的头上烧,结果,哪晓得那团鱼被烧疼了,把头一下子缩缩进了壳里,不但没有松口,反而咬得更死了,这下可苦了刘建,大脚趾像是被老虎钳使劲夹了一伙样,那钻心的疼痛一下子重了起码几倍,不由得又是一声大叫,吓得文贝贝赶紧喊:“不要烤了,当心把他指拇咬断了!”
这一喊到是把大家吓住了,也不敢用火去烧那团鱼了,团鱼见没了火,头又慢慢伸了出来了一些,但还是咬着刘建的大脚趾,血已经把团鱼的头和地面都染红了,文贝贝见大家都没办法,心里也着急,本想让几个小伙子把刘建抬去医院,但又担心血流得太多,毕竟这儿离医院还有那么远。就在这时,她突然看见先前削木棒的刀了,那是一把瑞士军刀,相当锋利,灵机一动,也不多想了,放下刘建就将那刀拿了过来,她对刘建说:“你忍一下哈。”说完,一把拽过那只团鱼,,将它屁股朝上头朝下的拎了起来。
旁边的人见文贝贝这个架势,都吓了一跳,赶紧说:“诶,要不得,你把他脚指拇割了他娃就是个残废了!”
刘建到是没注意文贝贝要咋子,虽然听她说了句“忍一下”,因为脚趾太痛,也没在意,这下听旁边人一喊,有看了文贝贝那个架势,他也心头一虚,说:“哟喂,不得嘛……”
文贝贝心里有自己的主张,她没理会周围的人,也没管刘建,径直将那团鱼往上面一提,刘建的脚趾被这一提又痛得倒吸一口凉气,不过那团鱼的脖子便被完全扯了出来,细长细长的伸着,嘴还是咬着刘建的大脚趾,文贝贝看准那团鱼的脖子,操起瑞士军刀,对着那细长的部位就是一刀,团鱼头应声而落,团鱼的血喷了刘建一脚都是,他的大脚趾上挂着个孤零零的团鱼头。
咬刘建的鳖给文贝贝杀掉了,确且的说是被斩首了,大家这才赶紧上去看那还咬着刘建的鳖头。鳖头毕竟失去了身体,是个死物,便失去了威胁,几个小伙子抱着刘建的脚,慢慢的小心将那鳖头从刘建的大脚趾上取了下来,正要扔,被一个女孩叫住了,说:“哎,别扔,等下煮了给刘建吃!”
大家一听都哈哈的笑起来,文贝贝这时候最关心的刘建的脚趾头有没有事,笑了一下赶紧去看,发现只是多了几个小窟窿,也没大的破损,便对刘建说:“好像没把你的脚趾头咬碎,不过可能要去打一下破伤风针。”
刘建因为没有被咬住了,也不得那么疼了,对文贝贝说:“哦,不得事……,等下完了我再去打嘛。”
文贝贝将手里的死鳖递给其他人,对刘建说:“啥子等下哦,我现在就陪你去。”顿了一下,又说:“你走得不?走不得的话就找个人背一下你。”
“哦,走得、走得……”刘建赶紧说。
这时候因为大家见文贝贝在和刘建说话,便都知趣的走开了,刘建本来躺在地上,这是说了自己没事,他便挣扎着要站起来,但因为脚趾头被咬了,一只脚有点不着力,费了半天劲也没站起来,文贝贝见他那样子,笑了一下,赶紧把他扶起来,刘建站起来,被咬的那只脚前面翘着,只是脚跟着地,在文贝贝的搀扶下,终于还是稳稳的站住了。
“你走得不?”文贝贝担心的问。
“走得、走得……”刘建说。
“那我陪你去打针嘛。”文贝贝看了一下刘建,又看了一下继续在周围忙着准备野炊的同事们说。
“等下,我给我们一起的张辉说一下。”刘建对文贝贝说着,又在她的搀扶下,一拐一拐的走到还在垒灶的那几个人面前,对一个小伙子说:“张辉,那我先去打一下针,你把大家招呼到点哈。”
那叫张辉了听了,赶紧说:“不得事,刘哥,你去嘛,这儿有兄弟们在。”
“对的、对的,你慢慢去,最好就不要回来了。”旁边的同事也来给他开玩笑。刘建笑了一下,说:“你说牛牛儿哦,老子还要回来吃东西,你几爷子不要以为老子脚指拇遭了就回不来了。”说完,笑嘻嘻的对文贝贝说:“那就辛苦你陪我去一趟了,不要理这几个娃。”
文贝贝笑了一下,说:“不得事,走嘛。”
两人便一个搀扶着,一个瘸拐着往驻地方向走去。
“那你们就这个样子走起去打的针啊?”听到这儿,甄雪惊讶的问。
“是三,那不然咋个办喃?又不得车!”文贝贝说。
甄雪看了李敏一眼,又看了文贝贝一眼,说:“这个代价有点大哟。”
“哎呀,甄雪你就是,”李敏说:“人家万一愿意喃。”
“嘿嘿,对的、对的。”甄雪笑着说了一句,然后继续听文贝贝讲。
文贝贝和刘建走了好半天才走到驻地,两个人一路走一路聊,到也不觉得累,只是走到驻地后,刘建才感觉腰有点直不起了,以前看见残疾人一瘸一拐的走路不觉得,现在自己这样走一下,才发现其实相当累人的。
驻地配了一台车,就是专门给他们项目上的人用的,值班的司机见刘建一瘸一拐的回来,又听文贝贝一说,赶紧将刘建扶上车,飞快的将车开进了镇上的医院。一声问明了情况后,简单查看了一下伤口,然后处理了一下,为刘建包扎好,开了破伤风针,交代好咋个打,几天来打一次后,便让他们自己去了注射室,到注射室门口,文贝贝本来想跟着进去,但刘建把她拦住了,说:“呃……,这儿我就自己进去了,你在外面等我嘛。”
文贝贝一愣,随即明白过来,笑了一下,说:“那好嘛,我在外面等你。”
刘建打完针出来,一边走一边龇牙咧嘴的,说护士一点都不体谅人,打得他筋痛,文贝贝笑他道:“你那么港的要捉团鱼得嘛,现在还怕啥子痛喃!”
刘建笑了笑,说:“哎,其实我这种抓法还是可以,只是要牺牲点血而已。”
两个人说说笑笑的上了车,司机又把他们送回了驻地。。文贝贝下车后看了一眼刘建,问他:“那我们还去不去喃?”
“咋不去喃!”刘建笑着说说:“要是不去,那几爷子回来不把我洗安逸!”然后一把攥住文贝贝的手臂,说:“走,我们过去!”
其实对于刘建来说,文贝贝对他是有好感的,而且和他在一起的时候,文贝贝好像也有点那种如沐春风的感觉,但在这之前,他们都没有身体上的接触,刘建的这一攥,让文贝贝的身体和心里都颤了一下,因为刘建的这一个看似不经意的动作,传递给文贝贝的不仅仅是一个伤者需要搀扶的信息,甚至他都能感觉到刘建在攥她的那一瞬间,从刘建的手上传来的颤抖,那颤抖里面包含的信息让文贝贝既欣喜又有点慌乱,面对刘建那只攥着自己胳膊的手,她是又想甩开有舍不得甩开,闪念间还是作出了正确的判断,她任刘建攥着自己的胳膊,用另一只手去扶着刘建,这样一来,两人显得既自然又协调,让文贝贝那先前略显慌乱的心也暂时镇定了下来,她扶着刘建又往湖边走去。两人依旧是边走边聊,等走到湖边的时候,草地上已经飘起了香喷喷的饭菜香,几个先前垒灶的小伙子,这会儿正在草地上围坐着打牌,见文贝贝搀着刘建回来了,都和他打趣道:
“也,刘哥,这么快就回来啦?”
“你咋不多走一哈哈儿喃,走慢点嘛!”
……
刘建听了先只是笑,后来那帮小伙子实在说得厉害了,他才说:“你几爷子给我记到,等老子好了慢慢收拾你们。”然后和文贝贝一起过去在草地上坐下来,又把那几个和他开玩笑的哥们们介绍给了文贝贝,大家便也就不再乱说,嘻嘻哈哈的聊了起来,直到做饭的同事们把饭菜都做好了,大家才涌到摆满了饭菜的铺在地上的塑料布前,刘建第一个叫起来:“哎呀,我用脚指拇钓的团鱼,你们真的把它给煮啦!”
“岂止是团鱼哦,”一个电气组的哥们喊到:“连你的**都一起煮了!”
甄雪和李敏听到这里都笑了起来,冯晔他们听见这边笑,也都转过头来看,甄雪对对着三个男人说:“你们看啥子嘛,女的摆龙门阵,你们不许偷听!”
“社,我们不听,”陈孝行笑着说:“那你们说小声点三!”
“哎呀,不给你说!”甄雪还惦记着文贝贝和刘建的事情,对陈孝行摆了一下手说了一句,然后又问文贝贝:“那后来喃,你们两个……,安?”
文贝贝笑了一下,说:“安啥子嘛?”
“哈哈……”李敏一下笑起来,说:“她就想晓得你们有没有啥子事情发生。”
“不得啥子事情得。”文贝贝说:“后来吗就这样了三,反正经常在一起耍,大家也比较谈得拢。”
“安,就完啦?”甄雪睁大眼睛问。
“那你还想咋子嘛?”文贝贝笑着问。
甄雪和李敏对视了一下,然后李敏问:“那你们后来有没有发展喃?”
文贝贝想了一下,然后说:“其实也说不上啥子发展不发展,只是大家经常在一起,他和他们那一帮子人也都比较好耍,所以也没提啥子其他的事情。”
“哎,要是可以的话,你还是要抓紧哦。”甄雪担心的说。
“哎呀,你好烦哦。”文贝贝不好意思的说。
“就是、就是,”李敏也附和甄雪道:“该抓紧还是要抓紧,这个事情不能等,更不能拖。”
“就是,拖久了就黄了。”甄雪说。
文贝贝听了两个闺密的话,没有开腔,眼睛偷偷的瞟了一下冯晔,冯晔这阵正在和陈孝行和季明摆着什么,文贝贝想了一下,说:“这个事情我到没有深想,反正看嘛……”
“你咋能看喃,要抓紧哦!”甄雪打断了文贝贝的话说:“你紧到看,到时候遭别个抢了才不划算得!”
“嗨呀,甄雪你说得好烦哦。”文贝贝笑了一下,不好意思的说。
“要抓紧、要抓紧。”李敏喝了口茶,接着说了一句。
然后几个女孩有聊了些其他的话题,农家乐的老板这时候走过来问:“几位,问一下,我们这儿有一鸡五吃和一记三吃,你们要哪种?”
“安?啥子意思哦?”甄雪不解的问。
“要三吃。”陈孝行在一边喊道。
“啥子三吃哦?”甄雪问他。
老板赶紧说:“三吃就是凉拌一个,炒一个,再打个汤。”
“都是用鸡呀?”甄雪问。
“对头。”
“那是一样一只鸡哇?”甄雪又问。
“嗨呀,你想得好安逸哦!”陈孝行在一旁笑着说。
甄雪白了他一眼,看着老板等他回答,老板也笑了一下,说:“是一只鸡,弄三个菜。”
“哦,我不晓得。”甄雪听了笑了一下,说:“那好嘛,就他们说的三吃嘛。”
老板听了过去了,三个女孩继续闲聊。
其实这个时候冯晔和季明正听陈孝行讲他自己的事情。(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