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女俩解开了心结,倒是没事了,让探春想不到的是,母亲这边同意了,张震那边她却碰了一鼻子灰。
探春得了母亲的应允,试探着问了张震,谁知他竟然说未立业不成家,硬是把探春的心思给堵了回去。
探春为此心都碎了,又把自己关进了屋子里,谁也不见。
邢霜得知叹了口气,什么也没说。她这会儿还能冲到张震跟前去,逼着他娶自己女儿不成?
这男人心里没有这回事,你强求他,只会换来不好的结果。
迎春得知此事,赶回家来看妹妹,结果也吃了个闭门羹。无奈她只得又去了母亲那里,把张震臭骂了一顿。
邢霜听了半天,开口道:“得了,说这些有什么意义?”
迎春却还忍不住说了句:“若不是父亲提拔他,他哪有机会读书认字?这一辈子都得关在军营里头,跟他哥哥一样做个目不识丁的粗人。
“这会儿倒好,书读了几本,字也会认了,便一心只想着出人头地了。既然他心里没这个念头,做什么还去惹妹妹?可见此人心坏透了,这种过河拆桥的人,早些丢回军营去才好,省的祸害。”
邢霜皱了皱眉道:“他如何想的,咱们猜测也没用,如今他不肯,也是好事。正好叫二丫头死了这条心,免得日后真在一起了,凭白生些是非。”
迎春叹道:“二妹妹这性子,跟他还真不是良配。只可惜她如今一门心思都在那张震身上,只怕也收不回来。”
邢霜对此倒是笑了笑,并不发表意见。
谁年轻时还没喜欢过几个男孩子啊?自己读书时,也暗恋过别人,最后才遇到的贾亮。
探春前世虽有二十多岁,可始终不是恋爱结婚,所以对于自由恋爱的向往,自然要来的更强烈一些。
只要这阵子过了,时间总会渐渐淡忘掉那个人,让她走出阴霾。
邢霜想到这里,见迎春还在生气,便对她道:“不如你带着她出去散散心,好叫她早些忘了这事儿。”
迎春忙道:“真能忘了才好,可如今她连门都不开,怎么叫的出来?”
邢霜笑道:“你不行,我不行,不如叫你三弟去。”
迎春惊讶道:“三弟从山西回来了?”
邢霜笑道:“这几日恐怕就要到了,你哥哥派他带徒弟去工厂实习,这会儿估摸着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
原来自那回海盗之乱安定后,贾瑨就带着贾琏第一批的徒弟去了山西的工厂,这一去已经有半年之久了。
几日前,贾瑨派人送了信回来,说是已到了福建,顺道去拜访了一下李家。算上日子,从李家回来,也就这几天要到了。
母女俩说到贾瑨时,王熙凤也来了,一进门听到两人的话,笑着说:“正要来跟太太说呢,三弟到码头了,已经着人去接了。”
迎春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到。”
邢霜打趣了句:“曹操算是历史里最忙的一个了。”
三人都笑了起来,在屋里等了半个时辰,贾瑨就到家了。
邢霜看着瘦了一圈的儿子,心疼的招手让他过来,上下打量了一番道:“有出息了,这回不用你哥哥带着,你也能自个跑了。”
贾瑨知道这是说给王熙凤和迎春听得,笑着回母亲说:“儿子也觉着这回受益匪浅,路上也有了经验,日后想再去也不麻烦了。”
王熙凤夸他:“越大越有样子了,不似小时候那般。”
迎春笑着试探他说:“你才回来,若叫你再往外跑,你可还愿意?”
贾瑨问:“大姐姐是要出门?我倒是不怕,就怕母亲见不到我,心里惦记。”
邢霜让他坐下,把家里的事慢慢告诉了贾瑨。贾瑨端坐着听完,明白了母亲的意思。
“二姐姐如今还闭门不出?”
邢霜点了点头:“她怕是一时半会儿好不了了,我想着让她出去玩一趟。”
贾瑨寻思了一番,点头道:“出去散散心也是不错的法子,只是这么跟她说,她定然不会答应。不如母亲以派差事为名,她再心里别扭,也不敢违了母亲的命令。”
邢霜想了想道:“倒也巧了,下月便是你舅舅生辰,你表妹的生辰也差不了几日。我正好要送贺礼过去,不如就叫她跑一趟。”
贾瑨站了起来,说了句:“我去看看二姐姐。”便出门去了。
邢霜对王熙凤和迎春道:“你两个先回去,有了消息我再通知你们。凤丫头这些天注意些,看看咱家有没有人把探丫头这事泄露出去。”
倒不是邢霜怕面子上过不去,而是她不想女儿因为这事儿,日后被人指指点点。
要知道这女追男隔层纱,连这都还追不上,那就很没面子了。
邢霜不是不恼张震,而是不想跟他一般见识。这事儿如果没传出去倒还好,传了出去,邢霜可不管那张震是不是可造之材,都要将他赶尽杀绝方能解恨了。
王熙凤和迎春从上房出来,两人不约而同的就往王熙凤那儿走去,一路上迎春愤愤道:“母亲不恼,我却是咽不下这口气的,定要找个机会治他一治。”
王熙凤笑道:“你能怎么治他,他是老爷身边的亲兵,连老爷都没说什么,可见对他也极为看中。
“再说这是探丫头自个求的,又不关人张震什么事。”
迎春挑眉,怒问凤姐儿:“你当真这么看?”
王熙凤忙拉着她去了一边的小路,小红见状退到了一旁,替两人把风。
“我的姑奶奶,你怎么就这么沉不住气。太太虽看着不恼,可你真当她咽的下这口气?
“不说别人,便是表姑娘被人这般辜负了,只怕太太都要拿人拼命。如今是她嫡亲的闺女,她会轻易就饶了那人?”
迎春怔了怔,小声问:“嫂子这是看出来什么端倪了?”
王熙凤笑了起来:“什么端倪不端倪的,我可不知道。只不过这段时间,那张震陪着二妹妹出入马场多日,功课拉下了不少,早就被那个二狗子给比下去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