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定。黎姑娘,我们出去吧。”
“好。”
二人离开书房,返回乔墨那里。
“侯爷,昭昭,我们商量一下李神医的身后事吧。”乔墨虽不忍提及此事让乔昭伤心,但更不能让这位与乔家大有渊源甚至因为他丢了性命的长者连个让人祭拜的地方都没有,遂主动说起来。
“李神医没有子孙后辈,一生居无定所,咱们就把他老人家的衣冠冢立在京城吧,昭昭是他的干孙女,到时候墓碑就由昭昭来立……”乔墨说着看向乔昭,却发现少女双手撑着石桌,不知什么时候睡着了。
“昭昭——”乔墨伸手轻轻推了她一下。
乔昭身子一晃,趴到了石桌上。
乔墨大惊:“昭昭,你怎么了?”
邵明渊伸手落在乔昭额头,脸色有些难看:“她在发烧。”
“病了?”乔墨把乔昭横抱起来,“侯爷,我先把昭昭送进房里。”
眼看乔墨抱着乔昭走了,邵明渊立刻吩咐亲卫去请大夫,同时把冰绿喊来,问道:“你们姑娘不舒服?”
“是呀。咦,我们姑娘呢?”冰绿茫然四顾,发现院子里不见了乔昭的影子,不由急了。
她就打了个盹儿,姑娘怎么就不见了?
邵明渊面色有些难看:“你们姑娘昏倒了,乔公子把她送进屋里去了。”
“我去看我们姑娘——”冰绿扭身就走。
邵明渊把她拦住:“等一下。”
“怎么了,侯爷?”冰绿一脸焦急。
“你们姑娘生的什么病?”
冰绿挠挠头:“大夫说我们姑娘忧思过重。昨天回去姑娘就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了,今天一早我和阿珠发现姑娘发热了,赶紧请了大夫过来给她看病。大夫本来叮嘱姑娘要好生休养的,没想到姑娘用了一碗粥就带着婢子来这了。邵将军您不知道,姑娘还是偷偷溜出来的呢。”
邵明渊听了心中颇不是滋味,望一眼房门道:“你们姑娘把自己关在屋子里一整天?”
“也没有,后来婢子踹开门,把您送的八哥给姑娘提进去了。”
邵明渊沉默了一会儿,轻声问道:“她可喜欢?”
冰绿心直口快:“喜不喜欢婢子就瞧不出来了,不过那只八哥说话太逗了,见了我们姑娘就喊媳妇儿啊!”
“什么?”邵明渊一脸错愕,有掏耳朵的冲动。
他一定是听错了!
“那只八哥说什么?”
“那只八哥一直对我们姑娘喊媳妇儿啊,您说稀奇不稀奇?”
年轻的将军一脸呆滞。
稀奇不稀奇他不知道,没脸再见黎姑娘了是真的!
不久后亲卫把大夫请来,邵明渊愣是站在门口没好意思进去。
乔昭已经醒了,在乔墨担忧的目光下宽慰道:“我没事,主要是没休息好。”
“回去好好休息。”
“嗯,我还是偷偷溜出来的,就不久留了。”乔昭坐起来,喊道,“冰绿——”
冰绿窜过去:“姑娘。”
“我们回去了。”
主仆二人往外走,站在门口的邵明渊跟上去:“黎姑娘,我送你。”
平时乔昭与邵明渊交谈总是支开冰绿,冰绿习惯成自然,这时候主动落到了后面去。
邵明渊走在乔昭身边,看着她苍白的脸色,惭愧道:“因为我体内的寒毒,让黎姑娘受累了。”
乔昭摇摇头:“这种客气话邵将军就不要说了,明天我还会来的,大概也是今天的时间。”
送走乔昭,邵明渊回到书房,踱步到西墙人物画前端详了许久,叫来亲卫吩咐几句。
翌日乔昭才带着冰绿悄悄从黎府角门溜出来,便被一名年轻男子叫住:“黎姑娘,请随卑职来。”
冰绿拦在乔昭面前,一脸警惕道:“你是谁呀?”
乔昭记性好,只看了一眼便认出来:“邵将军的亲卫?”
“卑职正是,这是将军的令牌,请黎姑娘过目。”亲卫恭恭敬敬把令牌双手奉上。
乔昭看过问道:“去哪里?”
“请黎姑娘跟着卑职走便是。”
“卖什么关子呀?”冰绿撇撇嘴。
这人一点都没晨光可爱!
乔昭摆摆手制止冰绿的抱怨,示意亲卫带路。
“姑娘,他要带咱们去哪啊?”冰绿悄声问。
“跟着就是了。”
既然是邵明渊派来的人,那自然是有他的安排。
乔昭这话才说完,亲卫就停了下来,伸手推开门:“黎姑娘请进。”
乔昭冲亲卫略一颔首,抬脚走了进去。
冰绿四处张望,不解道:“我们黎府隔壁这座宅子已经空了很久了,你带我们姑娘来这里做什么——咦,邵将军?”
站在堂前院子里的年轻男子转过身来,迈着修长大腿快步迎上来:“黎姑娘。”
乔昭心中一动:“这里——”
邵明渊笑笑:“打听到这家没人住,就找主人把宅子买了下来,以后就不必劳烦黎姑娘跑那么远了,每天这个时候我会来这里等你。”
“邵将军买下了这座宅子?”尽管看到邵明渊出现在这里乔昭已经猜到这种可能,可听他亲口证实,还是忍不住叹气。
这人真是财大气粗外加雷厉风行啊,一天的工夫就把她家隔壁买下来了。
不知怎的,乔姑娘心情好了些。
“黎姑娘里面请。”邵明渊带着乔昭走进一间起居室,歉然道,“乱糟糟的,只草草收拾出了这么一间。”
乔昭弯唇一笑:“我记得这户人家的男主人是在户部做事的,后来犯了事,这宅子已经空了很久了,还有过闹鬼的传闻。邵将军一日之内能把一座荒废许久的宅子打理成这样,已经很让人惊讶了。”
“黎姑娘觉得方便就好。”邵明渊琢磨着乔昭的话,安慰道,“至于闹鬼的传闻,黎姑娘不要怕,你来时我都会先在这里等你。”
“先针灸吧。”乔昭淡淡道。
昨天还以为他是木头呢,没想到不声不响就把隔壁宅子买下来了,对小姑娘还挺体贴周到,这是想当好邻居吗?
针灸过后,乔昭没有多留,欠欠身告辞离去。
几步路的工夫主仆二人就到了家,乔昭大感方便,冰绿却愁容满面。
“怎么了?”
冰绿长叹口气:“姑娘,邵将军成了咱们邻居,那晨光是不是就不给您当车夫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