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子衍走到原告席前，看着陆之舞开口：“陆小姐，刚刚你律师的通篇陈述包括你的证人证词都在说明一件事，就是我的当事人一直在辜负你，对你没有感情，你们两个的婚姻没有所谓的感情基础？”
陆之舞不知道为什么温子衍还要问显而易见的问题，但那一秒还是答了，因为回答多少次都一样
“没错。”
“那我可不可以认为，导致你想要离婚的原因就是你觉得我的当事人不爱你？”
陆之舞瞪着他：“你问得什么破问题？！”
“陆小姐，请你正面回答我。”温子衍严肃道。
“没错！我不想一辈子和一个不爱的人生活在一起！”
“不爱的人，是你不爱的人，还是不爱你的人？”温子衍一脸深意。
“温子衍，你有完没完？！”
她真是想不通她和叶凌南两个人的事他为什么要多管闲事。
“法官，我抗议，被告律师再对我的当事人做诱导性的询问！”陆之舞的而律师开口道。
“驳回。”
温子衍淡淡笑着开口：“陆小姐，不如我们先来说说婚后我的当事人对你怎么样吧，你们结婚后，我的当事人对你好吗？”
“一般般，不好也不坏。”
“哦？你确定？”
“我又什么不确定地，他对我好不好，难不成你比我还清楚？”
“我是不清楚，不过有人比我清楚。”
温子衍走回法庭中央：“法官，刚刚帮原告作证的沈小姐，我需要她的二次证词，请准许她再次出庭作证。”
“准许。”
沈天苌又一次来到证人席。
“沈小姐，据我所知，原告怀孕之后，一直是和你们住在一起对吗？”
“是的，一直住到八个月左右她才搬了出去。”
“我的当事人是什么时候搬进的锦园？”
“是在他们的婚礼之后，小舞姐没有出席婚礼，五姐夫觉得不放心，所以也一起搬了进来。”
“陆之舞为什么没有出席婚礼，你的意思是，两个人的婚礼其实是陆之舞单方面的逃婚？”
沈天苌嘴角一抽，这温子衍还真是够犀利的。
“具体原因我不知道，总之婚礼没有举行下去。”沈天苌模棱两可。
“那我的当事人对陆之舞当初的逃婚行为是什么反应？”
“没什么特别反应吧，当时他不想让小舞姐再住在锦园，小舞姐没同意，他只能搬进来。”
温子衍挑眉：“所以的当事人不仅对陆小姐的逃婚行为没有生气，反而为了照顾她而搬进来了锦园？”
沈天苌勾着唇角，余光看见陆之露给了她一个威胁的眼神。
“温律师，我只能回答我看到的客观事实，不做任何的主观猜测。”
温子衍挖的坑她才不跳，她好不容易想出了这个两边都不得罪的方法，她可不想被拉下水。
温子衍在心里冷笑，陆之汣的女人，和他一样的奸诈！
“那好，我换别的问题。”温子衍继续开口：“叶凌南搬到锦园后，一周有多少天是待在锦园的？”
沈天苌想了想：“大概六天吧。”
“所以一周七天，有六天都待在锦园陪陆之舞。”
温子衍话音刚落，却忽然听到陆之舞大声道：“他不是陪我，是折磨我好吗？”
“请问我的当事人是怎么‘折磨’你的？”
“他限制我的行动，控制我的作息，没收我的手机，不让我做一切我想做的事情，对于来我说就是一种折磨！”
温子衍听完，走到叶凌南跟前：“叶凌南，陆小姐说的都是事实吗？”
叶凌南看着陆之舞：“我那么做，是因为你平时爱穿高跟鞋，爱熬夜工作，喜欢长时间玩儿游戏，医生说这些行为对孕妇不好。”
陆之舞别开视线：“我没有说你对孩子不好。”
温子衍看向法官：“所以原告把所有不符合她生活习惯的都当成是折磨，女人十月怀胎本来就是一件辛苦的事情，如果原告连一点折磨都承受不了，当初怎么又会选择生下小孩？还是原告不敢面对我的当事人，所以把所有来自于他的关心都强行理解成折磨？”
陆之舞的律师站起来：“法官，我的当事人从来都没有说被告对孩子不好，被告的这些所作所为只不过是因为我的当事人怀了他的孩子！”
温子衍嘴角挑了笑：“法官，我想我的当事人并不认同原告律师的这种推测。”他转过头看着叶凌南。
“我对陆之舞的关怀并不仅仅是因为她怀了我的孩子，更是因为她是我爱的女人。”叶凌南接话。
第二次，叶凌南说爱陆之舞。
相对于第一次的激动，陆之舞已经淡定了，因为她已经看明白了，今天叶凌南就和温子衍沆瀣一气，借否认叶凌南不喜欢她这件事实来达到两个人不离婚的目的。
陆之舞淡淡看着叶凌南，她今天倒是要看看，叶凌南为了自己的面子，能违心到什么程度。
庭上，温子衍继续开口：“我想问问原告，我的当事人在结婚后的所有行为，你是怎么确定他没有一点是出自于对你的真心？”
陆之舞笑得讥讽：“根本用不着确定，因为普天之下没有人比我更清楚的知道叶凌南这个人，他拒绝我的那些场景，他对我说过的那些伤人的话，就像锋利的刀子一样扎在我的心上，最后一次，我决定彻底离开，也是因为他说的话，你不妨问问他，他是怎么说的那些话。”
温子衍转过头：“你对陆小姐说了什么话？”
叶凌南冷若冰霜的眸子里，终于有了几道裂纹，那一刻，内心深处的懊悔终于得以窥见：“我说……我哪怕是爱上一个小姐，也不会爱上陆之舞。”
“五姐夫当初真是……太过分了。”陆之露忍不住开口。
那样的话，从一个自己喜欢了七年的人嘴里说出来，是个人都受不了。
沈天苌早已从证人席退回来：“所以，他注定要经受今天这种折磨。”
“如果是谁跟我说这种话，一定找人把他打成太监。”盛岚开口。
庭上，温子衍还算冷静。
“你是在什么情况下说的这种话。”
“当时我和几个朋友喝了酒，他们拿了陆之舞和我的事情来开玩笑，我脑子里很混乱，就说了这句话，酒醒之后我自己也记不清楚了，是后来陆之舞消失之后，我的朋友跟我说才知道的，我想要找陆之舞解释清楚，但是她已经出国了。”
温子衍问完，又把话锋转了回来：“法官，我申请传唤我的另一位证人。”
“准许。”
没过一会儿，吴妈被请到了法庭上。
“你好，请问你和这两位是什么关系？”
吴妈看着叶凌南和陆之舞：“我是叶先生家的佣人，从小看着叶先生长大的，叶先生和夫人结婚后，叶先生就把我接到了他们的别墅专门照顾夫人。”
“你觉得叶先生对自己夫人如何？他对她好吗？”
吴妈满脸笑容：“那是当然的，家里的老夫人去世之后，我就没再见过叶先生对谁这么好过。”
“是怎么个好法？”
“就是很好很好啊，比如每天夫人吃的东西我们都要前一天准备，因为叶先生要提前试菜，他觉得满意才能给夫人做，夫人的喜好我们叶先生可一清二楚，夫人凶他他也从来都还口，平时工作再忙，每天晚上叶先生都会打电话回来问夫人有没有吃饭。”
“他不问他们的女儿吗？”
“也问的，但是主要是夫人多一点，还有啊我们叶先生还专门有一间房间是放夫人的衣服的，平时都不不让我们碰，连打扫都是他自己动手。”
“衣服？”
吴妈想了一下：“哦……那个叫什么来着……设计作品，对就是设计作品！好大一屋子，都快装不下了，最近叶先生说再腾一间房间出来，以后还要继续放。”
“他那是恋物癖！”陆之舞大声道。
“陆小姐，不要打断我对证人的询问。”温子衍开口道。
陆之舞咬着牙。
“那你觉得叶先生爱他的夫人吗？”
吴妈一脸奇怪：“你这是什么问题，当然爱了，如果不爱，为什么要对她这么好呢？”
“也许是为了小孩子。”
吴妈随即一笑：“怎么会，我都活到这个岁数了，叶先生是不是为了孩子才对夫人好的还看不出来吗？我们叶先生看夫人的眼神和看小孩都不一样的，别墅也不只有我一个佣人，你可以把他们叫过来挨个问，我保证肯定和我说的都一样。”
温子衍笑了，声音也变得缓和多了：“不用了，辛苦你了吴妈。”
吴妈摆摆手：“不辛苦不辛苦，只要先生和夫人好就好了。”
吴妈被带下了法庭。
温子衍走回法庭：“如我的证人所言，我的当事人并不像原告所描的那样，对她毫无感情，就算年少未生情愫，也不代表一辈子都会产生感情不是吗？叶凌南，法庭是一个严肃的地方，每个人在法律面前都撒不了慌，我郑重问你一遍，你是否一如当初，对陆之舞半分感情都没有？”
叶凌南还是看着陆之舞，准确的说，从开庭开始，他的视线就没离开过陆之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