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静了一路。
直到车子开口凌山别墅群附近,文璃终于忍不下去,开口先发了话:“风亦珩,你就没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风亦珩本来一直在低头看手机。
看着尤沧的信息,看着风非奕的信息。
此刻听到文璃的话,才终于抬起头来。
他看着远处的别墅群,和司机示意停了车。
“你想听什么?”风亦珩开口问道。
文璃咬牙冷笑一声:“陈紫染刚刚在宴会上那样对我,你难道不应该给我一个合理的解释?”
风亦珩故作不懂:“合理的解释?”
“没错!”
风亦珩微微侧头:“我倒想问问文小姐,什么叫‘合理’的解释?不然我重新给你发一份刚刚的那份录音,让你仔细找找看有没有‘合理’的解释?”
文璃忽然狠抓住椅背,面目狰狞:“风亦珩,你什么意思?既然不是想跟我道歉,又何必假惺惺送我出来?!”
风亦珩抬头看向后视镜里的文璃,即便是有着美丽的皮囊包裹,也遮盖不住丑陋的灵魂。
他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眸光晦暗不明:“谁跟你说的,我送你出来,是为了跟你道歉?”
文璃面色一僵:“那是为什么?”
风亦珩忽然拉开车门,下车绕到车的后排,上车。
男人身上强烈的压迫感随之而来,风亦珩神色犀利如刀:“文小姐,我想我可能犯了一个错误。”
文璃看着风亦珩,从前两个人相处的时候她大多数都是掌控者,她想做什么,说什么话,都是她说了算,风亦珩更多的时候像一个配合者,她从来不知道,风亦珩还有这样的一面。
“今天宴会上发生的一切,都是因为我从前的漠视才让你们肆无忌惮在我的夫人前面大放厥词,这是我的失误,但是不代表你可以在这种场合可以随意污蔑我及我的夫人。所以,你应该向我的夫人道歉。”
文璃差点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什么?你有没有搞错?你让我和她道歉?”
风亦珩收回视线,低头摩挲着自己的手指:“下周霍老的儿子结婚,文乾也要出席,到时候你跟着他去,然后找个机会,当着我夫人的面,跟她道歉。”
文璃觉得风亦珩简直是疯了:“风亦珩,你以为你是谁?凭什么我要听你的命令?”
风亦珩语气淡淡:“究竟是什么给了你们错觉,让你们觉得我风亦珩什么都不是?文璃,既然脑子不够聪明,为什么不回家多问一下你父亲文乾,为什么当初一定刚要把你嫁到风家?”
文璃双目睁圆:“风家继承人又怎么样,你也永远洗不掉你骨子里流淌着的ji女的血!”
文璃的这种话,对于风亦珩来说不过只是些陈词滥调。
能被激怒的,也就是陈紫染那个笨女人。
“哦?是吗?”风亦珩捻着指腹,慢悠悠从嘴里吐出一句话:“美琪和李志,你应该认识吧?”
文璃脸色瞬间变了,李志和美琪,是她安排给风亦珩下药的人和送过去给风亦珩的女人。
“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既然文小姐记性太差,刚好明天我有个记者会,不如我就请李志和美琪过来,顺便也帮你回忆回忆。”
文璃一下有些慌神了,如果让李志和美琪接受采访,那她对风亦珩做的那些事就会全被曝光,那她整个人的名声就全毁了。
权衡一番,文璃脸上已经只剩狠厉:“要怎么样,你才能放过我。”
风亦珩嘴角勾起一抹弧度,语气带着几分漫不经心“下周霍老的寿辰……”
“我可以和她道歉!但是你必须要把李志和美琪交给我。”
风亦珩眉心忽皱,转头扫视着她:“我不是在跟你谈条件。”
他就是在威胁她。
文璃攥紧拳头:“风亦珩,陈紫染那个女人有什么好,你一定要做到这个地步?就算是我言语上有冒犯,但是她也是先动手的那一个。”
“称呼不对。”
“什么?”
“以后要称她为夫人,不要直呼其名。”
“风亦珩!”
“文小姐,可以下车了。”
文璃一愣:“这里离我家还这么远,你让在这里我下车?”
“我之所以带你出来,是不想当着那么多人的面直接给你难堪,我现在有夫人,不方便送陌生女人回家,文小姐自便吧。”
风亦珩话刚说完,原本坐在前排一言不发的司机忽然拉开了车门。
司机下车走到后排的车外,将车门给拉开。
“文小姐,下车吧。”司机张口道。
文璃坐着不动:“你们必须把我送到文宅!”
司机看着死皮赖脸的女人,忽然冷笑一声,索性直接伸手,硬生生将文璃拽下了车。
文璃被拽的手肘一阵疼痛,刚想要大骂,抬头却看见司机。
一个普普通通的司机,怎么可能长了一张如此出众的面孔。
文璃看着那张脸,觉得有些熟悉,却想不来在哪里见过。
那司机扬唇一笑,一双眸子几乎夺魂摄魄:“文小姐,失礼了。”
说罢,转身回了车里。
文璃站在原地,看着扬长而去的车子,一瞬间几乎要气炸。
车子开出去不久,一阵夜风吹过,夏夜的雨也忽然滴落。
顾言玦打开雨刮器,他想风亦珩和沈天苌还真是兄妹,两个人就有本事把他利用个干净。
一个用计逼着他带她去M国,一个他才刚下飞机就把他拉过来做免费的司机。
“风大长官,你确定就那样让娇滴滴的文小姐一个人回去?”
“你找我什么事,是不是非翎有什么问题?”
顾言玦反应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风亦珩说的是非翎是谁,这个名字,他真的好不适应。
“是有些棘手的问题,陆之汣后面可能需要国内的帮助。”
“我不关心他。”
顾言玦无语,沈天苌和他也不过相认没多久吧,哪里来这么多护妹情绪?
“现在他和沈天苌在一起,你不管也得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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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璃回到文宅的时候,全身已经被淋湿了。
从下车的地方到文宅,根本连一辆经过的车都没有,手机也没电了,她踩着十二厘米的高跟鞋,硬生生地走了两公里路。
走到半路,脚后跟也被高跟鞋磨破了,每走一步,都钻心的疼。
她二十几年的人生,从来没有像今天一样狼狈!
这一切,都是拜陈紫染那个女人所赐!
她发誓,一定要让害她的人付出代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