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陈紫染显然不接招,她看着沈天苌,故作不知:“咦?我们两个有吵过架吗?我怎么不知道?”
沈天苌笑着配合:“我也不知道。”
陈紫染又看向宋凝衣。
宋凝衣咳了一声:“没有。”
盛岚实在看不下去这四个人一唱一和:“行了,少在我面前沆瀣一气,要喝酒就坐下不喝就赶紧滚。”
陈紫染屁颠屁颠拉开凳子坐下:“盛总今晚请客?”
盛岚扔给她一剂白眼球:“请就请,你以为我会像你一样吝啬这点小钱?”
陈紫染笑得露出大白牙齿,朝老板娘打了响指:“老板娘,这桌要加菜,再给个菜单!”
反正盛岚请客,她还有什么好客气的。
几个人吃宵夜一直吃到凌晨一点。
虽然都喝了酒,但是除了陈紫染之外,另外三个人都还算清醒。
沈天苌和宋凝衣扶着陈紫染,盛岚结了账,几人一起走到门口。
一辆车子已经停在了路边,阮哲正靠在车边,正拿着一支烟在嘴里吞吐。
夜色里,烟雾缭绕中,俊朗的眉头微微皱起,富家公子姿态尽显。
沈天苌和盛岚都看得有些愣,心想着陈紫染这表弟长得还真是不赖。
宋凝衣扶着陈紫染走到阮哲车边,陈紫染还不算完全糊涂,看着来人是阮哲,脸也皱了起来:“我不是让陈紫墨来的吗,怎么来的人是你?”
“表哥他临时有些事情,所以让我过来。”
陈紫染点了点头,自觉爬到了车的后座。
阮哲关上车门,转头看着宋凝衣:“宋小姐也喝了酒吧,我送你一程吧。”
宋凝衣摇头:“我今晚上开了车过来,我已经叫了代驾了。”
阮哲点头,也不再强求:“嗯,那你……路上小心。”
宋凝衣点头微笑:“我会的。”
两个人的关系,好像开始于那天晚上阮哲的表白,但好像也止步于此。
陈紫染被阮哲带走后,宋凝衣叫的代驾也过来了。
沈天苌和盛岚两个人站在门口看着宋凝衣的车扬长而去,盛岚开口道:“陆之汣来接你?”
“嗯。”
“他今天好像有些晚。”
沈天苌一脸探究。
“他上一次等了很久。”
沈天苌笑,心里忽然感觉很暖。
“你继续等吧,我先走了。”反正她是不想看到一会儿两个人恩爱的样子了。
“好,路上小心。”
盛岚走到自己的车前,拉开车门,却又回过头。
“沈天苌,和陆之汣好好过,不要给我机会。”
沈天苌挑眉:“那是当然。”
沈天苌看着盛岚的车消失在夜色中。
她现在已经把盛岚当真朋友来看待了吗?
也许吧,多一个朋友总比多一个仇人好。
沈天苌一个人站在门口等了一会儿,陆之汣却一直都没有出现,在她快要失去耐心的时候。
夜色中终于驶来一辆黑色的车,却不是陆之汣的。
车子停下,于傲从驾驶位上下来。
“夫人。”
沈天苌皱起眉头,走上前去,拉开车门上了车。
今天晚上,陆之汣没来。
上车后,沈天苌闭上眼睛将头靠在后座,酒精的作用让她脑袋实在是有些晕。
“于傲,陆之汣为什么没来。”沈天苌问道。
“有点突发状况需要家主去处理。”
“什么状况?”
于傲顿了一下:“林小姐中枪了。”
沈天苌猛地睁开眼睛,林婉兮中枪了?中枪?!
“你还真是一点都不隐瞒的。”沈天苌皮笑肉不笑。
“家主说夫人如果要知道,就没有必要瞒着夫人。”
无论如何,林婉兮中枪绝不会是一件小事,况且陆之汣这么坦然,沈天苌完全没有必要为这个而吃醋。
不过,就是挡不住心里的那点不舒服。
“那你替我问一下他今晚还回来吗?”
“……”
沈天苌也没指望于傲能回复自己,到了锦园之后便自顾下了车。
回到别墅,所有人都已经休息了,不过客厅的灯倒是开着。
沈天苌伸手关了灯,直接上了楼回到卧室。
洗澡之后,便爬上牀睡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迷迷糊糊间听到外面有了动静,有人推开了门进来。
沈天苌睁开了眼睛,刚伸手打开灯,就直接被眼前的一幕吓了一跳。
陆之汣正站在卧室里,而他身上穿的那件白衬衫上,全部都是斑斑的血迹。
沈天苌呼吸忽然一窒,当即从牀上立了起来。
还没来得及开口,陆之汣却先说了话:“沈天苌,不是我的血,别担心。”
沈天苌终于稍微缓过神:“那你……有受伤吗?”
“没有。”
陆之汣说着便把衬衫脱了下来进了洗手间。
等洗好澡出来,沈天苌已经重新躺回牀上。
陆之汣也掀开被子躺下。
沈天苌挪到他的怀里。
察觉到她身体在微微颤抖,陆之汣伸手将她搂得更紧。
“陆之汣,林婉兮死了吗?”沈天苌闷声道。
“没有。”
“你会死吗?”
“暂时不会。”
暂时,不会。
那就是有可能。
“陆之汣,我们的婚期,定在四月好不好。”
三月,我完成应该完成的事情。
四月之后,我只属于你。
“好。”
“陆之汣,你可不能让我当寡妇啊。”
“我舍不得。”
沈天苌终于笑了,她闭上了眼睛,她终是会离真正的陆之汣越来越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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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天然金融将风商所账户上所有的资金都撤了回来。
早会上,沈天苌和陈紫染正式下发了在交割月之前天然金融所有的操作方案。
何夕和赵睿看完方案后,脸上不由都有些震惊。
因为这完全就是一份针对远通而做方案,甚至有几分硬碰硬姿态。
而关键的三月,如果天然金融失败了,可能只不过就是相当于业内下的一场小雨,但是如果是远通,那几乎无异于一场地震。
这么短的时间,天然金融究竟能做到吗?
沈天苌看得出何夕和赵睿的迟疑,不能算是安慰,她直接反问两个人:“何总监和赵经理对我和小染没信心?”
沈天苌几乎从没说过这样的话,即便她很有能耐。
期货市场玩到最后,其实本质就是人与人的心理对决。
大批的人,几乎都死在了最后一个稻草压下来之前。
无论如何,何夕和赵睿这一刻,除了相信,别无选择。
再加上,这段时间天然确实被远通打压得厉害,底下人的人都在摩拳擦掌等着出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