瑞成今年负责竞标的人是之前把何夕从位置上“挤掉”的单子晋，所以一进门看到何夕和赵睿两个人，脸上不由露出了不屑的神色，不过何夕和赵睿都当没看到。
单子晋虽然和之前姚成周不是特别熟悉，但是瑞诚贸易毕竟和旦诚也是老关系，所以少不得也寒暄了几句。
会客厅里，只要天然金融一时间像是被隔绝了一样。
直到姚成周和远通和瑞成的人说完话，才终于转过头来看着天然金融。
“这位就是天然金融的沈总吧。”
姚成周看着沈天苌，一个漂亮的女人，年岁可以说很年轻。
如果按照旦诚往年的标准，天荣金融连参加竞标的资格都没有，但今年云尧却亲自和他打了招呼，说务必要给天然金融参加竞标的机会。
但是云尧和许卿晖的私交很好，所以姚成周猜测云尧今天没来公司也是为了回避这个场合。
“你好，姚经理，我是天然金融的沈天苌。”沈天苌非常公式化和姚成周握了一下手。
几个人打完了招呼，另外两家石化厂商的代表也到了现场，姚成周一看人够了，便请大家一同移步到了会议室。
天然金融走在最后，还没踏进会议室，沈天苌电话却响了，沈天苌拿起手机一看，又是盛岚这个女人。
沈天苌想也没想直接就按了挂断，给她回了一个短信。
“我在旦诚的竞标会，不方便接电话。”
盛岚很快也回了短信：
“沈天苌，我查到了，我终于知道许卿月是怎么搞的鬼了！”
“嗯，等我这边结束再说。”
“行。”
刚和盛岚发完信息，手机又有新的电话打了进来，沈天苌看着那串来电数字，眉头不由皱了起来。
电话是锦园打过来的。
沈天苌想要接起，人却已经准备要进会议室了，她想了想，给陆之汣发了一条信息，然后按了静音。
会议室里早已坐了几个人，都是旦诚其他几个部门副总经理以及财务部总监。
会议室的长方桌上，远通和瑞成依次相对而坐，天然金融则坐在最末尾。
姚成周最后落了座，和其他几个审核人交换了一下眼神然后开口：“今天有五家公司参与竞标，我们时间紧迫，大家开始吧。”
姚成周说完话，两家石化厂便先开了口表示要先讲解自己的方案。
石化厂最大的竞争力只在于货源稳定，价格上根本没有贸易商那样灵活，与贸易商相比早就没了优势，这一点在座的人都是心知肚明的，而且旦诚每年的原材料采购本来就有一部分最低库存是必须要向石化厂采购的，所以今天石化厂派了代表来也就是走个过场。
石化厂说完之后，单子晋率先站了起来：“姚总，我们瑞成先来吧。”
姚成周点了头，单子晋将手里的方案交到了秘书手上，起身走到前面开始讲解自己的竞标方案。
单子晋才刚刚开始，坐在下面的何夕嘴角便勾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
单子晋这个人平时最擅长的是阿谀奉承捧上司，但业务这一块还是差了火候，瑞成贸易拿出来的这套方案是他离开瑞成之前遗留下来的，换汤不换药的只是改动了一点。
虽然方案不差，但是比起他到了天然金融之后做的，还是差了不少。
单子晋说完方案之后，看着考核人的反应，脸上不由也露出了满满的自信，他走回位置上，坐下之前瞥了何夕一眼，眼里有些讥讽。
何夕接过他的眼神，嘴角的弧度更大，因为他知道，瑞成集团，已经输了。
瑞成集团讲解完毕后，许卿晖稍微抬了一下手，远通现货部负责人便自觉地站了起来。
这倒是让所有人都有些意外，因为大家都以为远通会是最后讲演竞标方案的。
远通的负责人对旦诚的竞标可以说是游刃有余了，上来就先说了一个漂亮的开场白，然后正式进入主题。
远通以最近几年和旦诚合作情况作为切入点，循循善诱，将自己的竞标方案一层层铺开，显得非常的专业。
沈天苌冷静地听着，眼眸微动。
随着远通负责人的开始说出他们每一项的报价数字，天然金融这边的表情都开始凝重起来。
陈紫染越听也越觉得怪异，她皱着眉转头看了沈天苌一眼，只见她一只手转着手中的笔，眼睛看着前方不知道再想些什么。
“天苌，你发现了吗，远通的每个品种报价几乎都比我们的低。”陈紫染凑到她耳边说了一句。
“我知道。”沈天苌低低地答了一句。
陈紫染一听她这说心直接凉了半截，这样下去她们根本竞争不过远通啊！
“那怎么办，我们岂不是死定了？”
“再等等看。”
陈紫染见她面色正常，也没再开口多说话。
远通的负责人说完竞标方案，又重新递了一个U盘过去给旦诚的助理。
“为了我司和贵司更好的合作，我们公司在今年还特意给贵司量身定制了一套金融操作方案，能让贵司的成本在原来的基础上减少至少百分之二。”
远通的负责人话音落，瑞成集团那边都瞪大了眼睛，显然没想到远通还有这一手。
天然金融这边除了沈天苌之外，显然脸色也没有好到哪里去，远通的报价虽然比他们低，但是他们还有金融服务这个附加方案作为杀手锏，没想远通也准备上了。
旦诚的助理拿了U盘之后重新插到笔记本上，方案的演示文稿也随后投射到了大屏幕上。
远通的负责人才刚刚说了几页，天然金融的人都懵了。
因为远通的这个金融服务方案，和他们的相似度太高了！
如果不是文稿里每一页都打着远通的LOGO，陈紫染几乎都以为就是自己做的那份。
“这……究竟是怎么回事！”陈紫染忍着怒气，咬着牙关狠狠地吐出一句。
“很明显，我们的附加方案被泄露了。”沈天苌冷声说了一句。
陈紫染听了沈天苌的话，愣了几秒之后，终于反应过来。
“简直是无耻！竟然偷我们的方案！”
说完“砰——”的一声猛拍了一下桌子站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