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偏厅出来,江慕雪拦了佣人问了秦风休息的房间。
佣人给江慕雪指了方位。
江慕雪抬步走到房间门口,房间的的门并没有锁,江慕雪推门而进。
房间里黑暗一片,江慕雪伸手开了灯,看见秦风正合衣躺在床上,用了一只手挡住额头,江慕需走到他旁边坐下,见他双颊熏红,眼睛紧闭着,呼吸里携带着酒气,从他的鼻间淡淡散发出来,把整个房间里的空气都染得有些酒味。
果然不愧是秦铭豪收藏多年的珍酿,江慕雪感觉自己再闻下去都能晕了。
正要伸手去将秦风压在额头上海的手给拿下来,却发现自己衣服袖子上有一块油污,不大,但是还挺明显,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沾上的。
这种污渍要不是及时清理,时间长了大概率是洗不掉的。
江慕雪环顾了一下四周,看到了房间里自带洗手间,于是起了身,打算先把衣服上的污迹先清理一下,反正秦风也还没酒醒。
进了洗手间,江慕雪找了一块肥皂,开始清理衣服。
弄了一会儿,却好像听到外头有敲门的声音,江慕雪关了水,刚想要出去,外头却传来了女人的声音。
江慕雪无言的吸了一口气,这个声音她辨认得出,是叶灵溪。
索性站到了洗手间的门口,静静听着。
“秦风。”叶灵溪又开口叫了一句。
秦风仍安静的躺着。
叶灵溪走到床前,小心翼翼打量着秦风。
半晌,她确认秦风不会醒,便靠着床坐了下来,坐到了秦风身边。
叶灵溪转头看着一旁躺着的秦风,忽然就想起很多年前,她曾经被秦风带着来到这里,同样的房间,同样得人,似乎好像没有什么改变过。
那个时候,他们还是青葱少年,秦风的笑容好看得比阳光还要明亮。
他带她来到这里,他说这里虽然是他大伯母家,却和他家没有什么分别,他把她带到她的房间里,拿出了自己满满一箱的限量版珍藏。
他说那些全部都是他最喜欢的东西,他现在要送给最喜欢的人。
叶灵溪还记得他说这些话的时候,扭捏又笨拙的样子。
她也不说话,就看着他笑,两人就那样傻笑着,她鬼使神差的地,就吻上了他的唇。
那是,他们两个人的初吻。
她主动,他错愕却接受。
在此之前,他们之间,向来如此。
年少的爱情,单纯到只是彼此的一个靠近,都能脸红心跳到失眠整晚。
那个时候,夏夜的风微凉,他和她一起坐在星空下,约定了要一直在一起。
越美好的事情,在要破碎的时候,便越疼痛。
她和秦风,亦是如此。
这几年,她曾经无数次的经过这个房间,却从来没有推门而进的勇气。
但是今天,秦风因为喝醉而被佣人送到这个房间,她看着这扇门,忽然就心里就生了一丝希望,她觉得也许她推开这扇门,门后站着的,也许还是那个笑容明澈的少年。
叶灵溪看着秦风,在心里重重的叹了一口气,和他隔着一个身宽的距离,安静躺了下来。
然后,侧身,让自己正对着她。
她终于,又一次,这么近距离的,看着他了。
她伸出手,想要抚上那一张让她魂牵梦绕的面孔。
但还没触碰到人到,手腕却猛然地被握住。
叶灵溪睁大着眼睛,有些惊愕。
秦风却没睁开眼睛,一手也还遮在额前。
“小雪……我好渴……”
小雪,江慕雪。
叶灵溪的身体猛地颤了一下,她屏住呼吸,心里的某处,又开始泛起了疼。
正打算先坐起来,手腕传来的力道忽然变了。
秦风拿开了遮挡在额头的手,猛地睁开了眼睛。
蓦地转头,就看见叶灵溪那张泪意盈盈的脸。
惊愕之后,他甩开了她的手,迅速从床上坐起来。
他眼里的寒意直达眼底,冷冷的吐出两个字。
“出去!”
叶灵溪也坐了起来,看着秦风的阴沉的脸,半天也只叫了一句:“秦风,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只是想见你。”
“出去!不要让所有人陪着你难堪。”
叶灵溪反而笑了起来:“难堪?现在你说我们俩这个样子,最难堪的究竟是谁?是我和你?还是江慕雪和秦烨!”
秦风站了起来:“叶灵溪,不要一而再再而三的挑战的我的底线。”
“我没有挑战你的底线,我只是想要你重新和我在一起!”叶灵溪低吼着,声音里含着愤怒与隐忍。
秦风却没有说话,就那样看着她,像一个高高在上的神。
叶灵溪眼里终于滚了出来,她上前去抓住秦风的手:“我真的再也忍受不了,我做不到,我真的做不到,算我求求你好不好,请你回到我的身边,我可以和秦烨解除婚约,哪怕是让整个邺乘实业给你谢罪!”
秦风垂眸看着她,脸上终于闪过一丝厌恶,他后退几步,眯着眸子看着她:“解除婚约?”
“没错。”
秦风看着她,脸上终于浮现出一丝嘲讽:“谁给你的资格?”
叶灵溪定定地看着他:“我想明白了,你和任何女人结婚我都可以不介意,只要你能让我待在你身边,而这一次,我一定会清清白白。”
两人的对话,一字不落的落进了江慕雪的耳朵里。
江慕雪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能一直待在洗手间里这么久的,现在她明白了,大概是想看看叶灵溪究竟可以不要脸到什么程度。
“我最后说一遍,立刻滚出去!”
“我不会出去的,除非你答应我。”
叶灵溪的这个人,今天算是刷新了江慕雪对三观的认知。
秦风不再说话,也没在看她一眼,漠然的转了身走向门口。
“秦风,你今天出了这个门,就别怪我让所有人都知道!”
秦风停住脚步,转头看着她:“你想做什么?”
叶灵溪嘴角忽然扬起一抹邪恶的笑容,然后迅速伸手拉开身上衣服侧面的拉链,用手抹了嘴唇,只稍微一用力,那件一字肩的连衣裙便全数剥落。
凌乱的发,已经晕开了的口红、
凹凸有致的身躯上,只剩了贴身的衣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