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之汣看着她微微颤抖的手,眉心终于皱了起来:“别去公司了,先去医院。”
“你是想去医院让医生证明一下你能力有多强?”
沈天苌嘴里含着泡沫,几乎都要喷在陆之汣脸上。
“我很担心你。”
沈天苌翻了个白眼,现在知道担心了,昨晚她求他的时候他怎么就不担心呢。
“我以后不会这样了。”
陆之汣诚恳的说道。
沈天苌看着他真诚的眼神,开始低头漱口:“嗯。”
沈天苌洗漱完毕后,换了长袖的衣服,又用一条丝巾遮住脖子。两人才出了房门。
楼下餐厅里,因为时间很早,大家都还没起床,只有陆耀戎在吃着早餐。
见两人进来,只是淡淡的扫了一眼,没说话。
沈天苌喝了粥,终于感觉身体有了些力气。
“小汣,小舞和叶家那臭小子的事情,你有什么打算?”
沈天苌有些吃惊的看着陆耀戎,陆之舞的婚事竟然要问陆之汣?
“尊重小舞姐的选择,她想怎么样都可以。”陆之汣淡淡道。
陆耀戎气道:“简直胡闹!我陆耀戎堂堂的孙女,怎么可以不明不白给别人生孩子,叶家那小子虽然不怎么样,但是态度也还算诚恳,小舞又纠缠了人家那么多年,我看现在结婚是最好的。”
陆之汣给沈天苌递了一张餐巾,自己也用纸擦了擦嘴:“我不会干涉小舞姐的任何决定。”
陆耀戎瞪大着眼睛看着他:“你……你……”
半天也没说出一句话,最后只能站了起来,负气出了餐厅。
沈天苌看着他的背影,又转过头问陆之汣:“陆之汣,为什么你刚刚和爷爷的对话会这么奇怪?小舞姐的事情需要你来做主吗?”
“嗯。”陆之汣应了一声。
其实不只是陆之舞的事情,是整个陆家上下,陆之汣都有绝对的资格插手,这就是陆家家主最绝对的权利。
所以不难理解,为什么陆氏子弟会对家主之位如此趋之若鹜,以至于让当初的陆之祎,不惜残害手足。
两个人吃完早餐。
沈天苌上了陆之汣的车,几乎是一路睡到了千叶大厦。
陈紫染一件沈天苌出现,连忙激动地先把她单独拉到了会议室。
“天苌,我跟你说,我家两老对六姐可满意死了,简直恨不得立刻安排两个人见面!”
沈天苌有些意外:“你这么快就跟你爸妈说了?”
虽然说是要让两个人相亲,但是毕竟八字还没一撇的事情,万一两个人最后没走到一起,那岂不是很尴尬。
“嗯,主要是我爸妈有点着急抱孙子。再说了,我不想让陈紫墨在你这颗树上吊死……”
话没说完便吃了沈天苌一掌:
“靠,你打我干什么?”陈紫染手臂吃痛,一脸控诉的看着她。
“乱说话还不该挨打?”
“我哪里乱说话了,陈紫墨本来就单恋你,而且很严重!”
陈紫染一想到上次陈紫墨在锦园门口等着沈天苌醒来的情景,心里不由一阵惆怅,她的损老哥也真的挺可怜的。
沈天苌白了她一眼,比起陈紫墨对她的单恋,她更相信陈紫墨成熟冷静的行为处事风格,注定了他不可能把全部的情感都倾注在一段没有结果单恋上。
他拿得起也放得下,这只是个时间问题。
而和陆之露相亲,也许真的成为一个契机。
陈紫墨是陈紫染的哥哥,他们兄妹帮她太多,她希望他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不过我问了陈紫墨,他最近在风城要弄一个什么新连锁项目,一时半会儿可能真的回不来,搞不好要下个月。”
沈天苌淡笑:“嗯,不着急。”
两个人说完话,会议室的门也被人敲响,公司其他人鱼贯而入,到了天然金融的早会时间了。
会议结束后,沈天苌一个人留在会议室,看着何夕单独给她那份报告,眉心不由皱了起来。
从远通前一天成交的市场价格来看,大概和她给宋凝衣手里那份操作方案是一致的。
宋凝衣,真的会是她吗?
沈天苌暗暗在心里叹了一口气,在等几天,便能完全确认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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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点刚收盘,沈天苌便先出了公司,因为陆之汣父母的飞机会在下午四点降落在云城。
出了千叶大厦,陆之汣已经等在了门口。
沈天苌上了车,直到车子开出去了十来分钟,沈天苌才后知后觉发现这不是去机场的路。
她狐疑地看着陆之汣:“陆之汣,我们不去机场吗?”
“去机场。”
“可是这好像不是去机场的方向啊?”
陆之汣嘴角勾着笑:“上次你也没在机场接到我。”
沈天苌恍然,所以陆之汣的父母是乘私人飞机来的,而云城机场并不是私人飞机的降落地。
陆景行和冷妙之原本是打算乘普通的客机回国,但陆之汣嫌太慢,所以直接让了两人乘他平时走的专用航道。
半个小时后。
陆之汣和沈天苌来到专用航道的机场,这里是云西区一处尚未被开发过的地方,周围基本都是空旷的农田,几乎没有建筑物。
沈天苌有些意外,她还以为私人机场会建设的更高端豪华,但事实显然不是这样,比起云城机场的明亮整洁,这个私人机场甚至可以说是简陋。
陆之汣看出沈天苌的疑惑,缓缓开口给她解释:“私人机场,建的越私密越隐秘,反而越容易被人偷窥。周围越空旷暴露,越没办法让窥视者有地可藏。”
沈天苌听得有些愣:“真的会有人偷窥吗?”
陆之汣看着她,笑得有些玩味。
两个人在出口等了没多久,一架小型的飞机便开始降落,滑翔了一段距离之后,最终稳稳的停在了停机坪。
沈天苌远远看着机舱门被打开,心里没来由的闪过一丝紧张。
陆之汣见沈天苌脸上紧张的神情,他伸手将她的手握住。
沈天苌有些结巴:“我就是……就是有些紧张。”
那是陆之汣的父母,也是她爸爸妈妈,这两个对于她来说始终陌生的称谓,终于在这天她要开始熟悉。
陆之汣笑,似乎是某种安慰:“我知道。”
终于,从机舱里出来两个人,手里只提着两个简单的小行李箱。
远远地,他们似乎也看见了站在这边的陆之汣,于是朝这边挥了挥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