须臾。
佣人们把饭菜端上了桌
沈天苌拿了筷子,陆之汣却完全没有动筷的意思
“你不吃?”沈天苌问道。
“我在锦园已经吃过了”
沈天苌无语,那刚刚他跟她说要吃饭。
陆之汣看着沈天苌默默吃着饭,毫无疑问,她是冷静的,甚至冷静得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沈天苌。”
“嗯?”
“我今天不知道她会在陆宅。”
如果知道,他一定不会带她过来。
“怎么?还想打算继续瞒着我?”
“我不会欺骗你。”
沈天苌没说话。
“如果你觉得难受,等你吃完饭我们立刻回锦园。”
沈天苌手停顿了一下,立刻凶巴巴得威胁道:“陆之汣,我警告你,锦园,我不允许某些人像是在陆宅一样来去自如!
陆之汣看她这这副模样,虽然表面上凶狠,但在他看来分明就是可爱的紧。
“你是锦园的女主人,这是你的权利。”
沈天苌神气的哼一声,也不知道是高兴还是不高兴。
不过老实讲陆之汣谈完之后她自己也没想象中的那么生气。
沈天苌吃完了饭,又神色如常的来到客厅。
除了陆耀戎不在,陆之露也在客厅里。
“六姐。”
沈天苌一向和陆之露处得不错,所以走上去自然的坐在了她旁边。
“你们俩怎么回来这么快?”刚陆之露听说两个人来了也难免惊讶。
沈天苌笑道:“我公司临时有紧急的事情需要我亲自回来处理才行。
陆之露笑:“那你们这个蜜月确实也太匆忙了点。”
沈天苌看了一眼还站着的陆之汣:“以后还有大把的时间,也不差这几天。”
沈天苌说完话,伸手从包里把之前准备好的护身符拿了出来。
“这次我们去的匆忙,也没时间买礼物,不过去的第一天我和陆之汣去了庙里给家里人求了保平安的几个护身符,正巧今天要带给你们。”
说着给陆之露递了一个。
陆之露刚伸手接过,坐对面的陆浅浅听到礼物,也放了故事书从林婉兮身边走到沈天苌身边,巴巴的看着她手上的红布。
“九婶婶,浅浅也有吗?”
沈天苌刮了一下她的小鼻子:“当然了,浅浅在九婶婶心里可是排在第一位的。”
说着又从红布里拿出两个。
陆浅浅开心的捧过,然后又走到陆之祎旁边。
“爸爸,有一个是给你的。”
陆之祎看着那个护身符,愣了几秒,才伸手把护身符拿了起来,他淡淡地看了沈天苌一眼,见她神色如常的和陆之露说这话,根本没朝这边看一眼。
一旁的林婉兮看到这一幕,手也不受控制的忽然攥紧,在她的印象里,陆之汣和陆之祎的关系已经差到甚至不允许身边的人和陆之祎有过多的接触,但是她却默许了沈天苌给陆之祎送护身符的行为。
沈天苌给完护身符,又站了起来:“我拿去楼上给爷爷。”
沈天苌上了楼,陆之汣也跟着走了出去,方向却是别墅的后花园。
直到陆之汣的身影消失在门口,林婉兮也站了起来,朝着他的方向走了出去。
陆之舞看着她背影,漫不经心的朝陆之露问了一句:“她来老宅住了多久了?”
“听郑叔说也就这几天的事情。”
“真的是爷爷非要留她住这儿的?”
陆之露摇了一下头,表示不清楚。
“爷爷不会拒绝她。”
陆之祎难得开口说了句。
陆之舞冷笑一声:“真是越老越分不清是非。”
“五姐是在担心天苌会多想?”
陆之舞“切”了一声:“谁有心情管她。”
陆之露没再说话,就只是笑着看陆之舞。
陆之舞被她看着有些不自在,她打了个哈欠站了起来:“我先去睡觉,等吃晚饭再叫我。”
刚走到楼梯口,沈天苌正好也从楼上下来:“五姐要去休息?”
“嗯。”
在两人错身而过的时候,沈天苌听到陆之舞轻声说了句:“你也别想太多了,小汣根本对她没意思。”
沈天苌脚步一顿,转头看着陆之舞:“谢谢五姐。”
下楼来到客厅,陆之汣不在,还有林婉兮也是。
沈天苌面色淡淡,直接走到陆浅浅身边,半抱着她和她一起看起了故事书。
陆宅的后花园。
现在已经过了大部分花卉开花的季节,唯有角落里一小片木芙蓉开得正旺,木芙蓉朝开暮谢,一天之内花瓣的颜色从早晨到晚上的颜色都是不同的,现在正是下午时分,那朵早上浇水时明明还是深红色的花朵,现在却已经变成粉白。
由于每朵花开的时间不同,所以一个枝头上,却能同时开出粉红、鹅黄、白色的的花朵。
这是林婉兮第一次跟随陆之汣回国的那一年,她亲手在花园里种下的。
她还记得那时候已经了无生气的陆之汣,却在看到那朵木芙蓉的时候脸上露出了笑容,她甚至从来都没见过他笑过。
她记得他说:“木芙蓉,真是一种放肆的花朵。”
于是,她在跟随他回国之后,便亲手为他种下了一株。
到如今,数年过去,木芙蓉竟然已经占据里花园里整整一个角落。
林婉兮走到陆之汣身边,笑着说道:“我还记得当初我种的时候,只有一株,没想到陆宅的园丁打理得这么好,现在竟然已经连成了一片。”
“林婉兮,你不该来这里。”
林婉兮的笑忽然就僵在了脸上:“Simon,你很少叫我的中文名。”
一开始,他叫她林医生,后来他叫她Zoe。
就好像两人之间独有的代号一样,那是她觉得他们两个人之间最亲近的时刻。
“为什么你连结婚,都不愿意告诉我?”
“如果你现在还在M国,现在应该已经收到通知。”
林婉兮看着抬头看着他身边的陆之汣,男人高大的身影遮住了午后已经开始倾斜的阳光,让她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侧脸,分明,就是不同的两个人,为什么她会错认?
“我倒希望你是刻意不告诉我的,至少证明你起码是在意我的感受的。”
陆之汣转头,眼里平静得犹如一潭死水:“我从一开始就跟你说过,我不会在意任何人的感受。”
所以她放纵自己的心沉沦,无异于作茧自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