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搞什么?!不是让你别去碰他了吗!”
眼看着安欣大步向前毫无后退的意思,大山一下子急了,他可不在乎这些人的下场会是如何,但如果是会威胁到他小命的事情,那可就不能答应了。
大山一下子冲了上去,半跪在地上紧紧地抱住了安欣的腰,在他看来虽然自己属于那种比较瘦弱类型的人,但要制住一个小孩子应该还是轻而易举的吧。
可世事却偏偏不如他预期的那样发展,分明抱住的应该是个小孩子而已,但大山却感觉自己像是抱住了一头野兽,任凭他怎么挣扎用力,却始终不能阻挡安欣哪怕一步。
“乖乖待在这里别动。”安欣头也没回,轻轻地在大山的肩膀上拍了拍,瞬间大山就感觉自己像是被禁锢住了似的,浑身上下竟都无法动弹,哪怕是一根手指头连稍稍弯曲一下都做不到。
束缚住大山之后,安欣轻轻掰开前者的双手,依然稳定地迈步向前进,他的眸子中金光闪烁,整个人不言苟笑的模样给周围的众人带来了难以想象的压迫力,眼看着大山保持着一副诡异的模样僵在了原地,其他人也不敢贸然地上前去接触他。
“!”
安欣很快来到了即将被抓走的络腮胡身边,一只手轻轻地触碰到了后者的脚背,从口中缓缓念出的词语如同咒语一般深邃。
“啊,我的脚”
就在这一瞬间,络腮胡被安欣碰触到的那条腿骤然伸直了出来,他的身体依然在那条鬼手的束缚下上升着,但是那条腿却依然保持在原地,随着身体被两股莫名的力量拉扯着,络腮胡的脸上顿时变得痛苦万分。
眼看着络腮胡那条被束缚在原地的腿被拉扯得越来越长,很快就到达了后者的极限,他腿上的裤子早已撕裂,而显露在下方的血肉也呈现出一种骇人的苍白,在大腿根部的位置已经出现了撕裂的前兆,淡淡的血丝渗透了出来,再这么下去的话络腮胡的右腿非得跟身体分家了不可。
“不行吗?”安欣璀璨的眸光中闪烁着淡淡的失落,看着络腮胡痛不欲生不断惨叫哀嚎的模样摇摇头,手掌轻轻一挥,眼中金光顿时泯灭,恢复到如黑玉一般的颜色,那股落在络腮胡身上无形的束缚力当即消散。
不再被束缚的腿无力地耷拉了下来,像是被抽走了骨头一样软绵绵的晃动着,在最后的时刻,络腮胡苍白的脸上挂满了汗水,凸起的瞳孔已经开始涣散,他已经再无力挣扎了,只能任由那条骇人的鬼手就这么将他从诊所当中带走。
“那到底是什么东西?”眼看着络腮胡被鬼手带着一起穿过天花板,消失在了天际之后,安欣这才回过神来,转而望向了因为能力解除而倒在了地上惊容满面的大山。
“那是、那是”惊慌的大山还没有从刚刚的惊吓中缓过来,瘫坐在地上只能不停地摇晃着脑袋,浑身都像是抖筛子一样地抖个不停。
安欣抬起头望向在场的其他人,每一个人的脸上都写满了相同的表情,那是由恐惧、担忧和淡淡的忧伤组成的表情,看上去他们对于失去了络腮胡的忧伤还远没有那条鬼手带给他们的恐惧要高。
已经没办法从这一层的人的口中问出问题了,他们显然都已经被刚刚的场面吓傻了,一时半会估计也恢复不过来。安欣叹了口气摇摇头,沿着刚刚上来时的路往回走,可还没走下楼梯就已经见到了忧心忡忡等候在那里的众人。
“你上面的情况怎么样了?”沙安的表情有些纠结,由于对象是安欣,他就算想要发火也无从入手,万一惹得安欣不高兴了他自己还讨不到什么好。
“自己上去看看不就知道了。”安欣淡淡地说道,从一行人之间穿行而过。
“诶你先别走啊,跟我们说说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图尔斯伸手搭在安欣的肩膀上,但却被后者随意地一抖给抖开了。
“安欣,上面是不是出什么事了?”费尔倒是没有动手动脚,但他的脸色也好看不到哪里去,圆滚滚的脸上除了忧愁就没有其他的表情了。
“上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我还正准备找个人问问呢。”
相较于对待沙安和图尔斯的态度,安欣对待费尔要稍微有耐心一点,但他也只是摇了摇头没有多说什么,毕竟这事其实连他自己都有些摸不清头脑。
“小山!”
安欣下了楼梯后没有回到病房,而是直直地来到了诊所唯一的一间值班室内,刚一打开门就见到了躲在角落里瑟瑟发抖的诊所二把手。
“结、结束了吗?”
小山浑身都在颤栗,模样跟二楼的那些人没什么区别,当安欣走进来的时候着实将他给吓了一大跳,看得出来这位医生此时的精神状态异常不稳定,环顾左右的眼神就好像在提防着什么随时可能冲出来的威胁,浑身紧绷得像是被野兽盯上的猎物。
“你用不着这么紧张。”安欣轻轻点了点头,“已经结束了,那个大胡子被抓走了,除此之外没有其他的人员伤亡。”
“总算是熬过去了啊。”听到安欣的说辞,小山如蒙大赦般重重地松了口气,整个人顿时就像是一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在极度的紧绷之后随之而来的则是前所未有的萎靡,他看上去像是一下子老了二三十岁似的。
“这群人到底是在搞什么鬼?”紧随在安欣身后的沙安甚至有些不太相信自己的眼睛,到底是怎样的一种威胁才能让他们出现这样的反应?
安欣走上前去,在小山不安的注视下蹲在了他的面前,“既然我已经把上面的情报告诉你了,那你现在是不是该告诉我什么东西了?”
“你、你想知道什么?”小山惊恐地看着面前的小孩。
“我想知道什么?”安欣忽然咧嘴笑了笑,目光灼灼地盯着小山。
“我想知道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