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尘这个人,总是不经意间把人吓的忽悠忽悠的,梁垣鹤很是无语,把头扭向一边。梁垣昭不敢相信,道:
“陈菊和孩子都没事了?”
易尘瞪着他说:
“是,大皇子,近一个月不让她下床就没事了。”
“多谢九弟,易尘了。”
梁垣昭拱手感谢,之后让人拿来金银珠宝给了奖赏。梁垣鹤没要,易尘更没要,梁垣昭只好再收回。易尘和梁垣鹤刚要走,梁垣鹤忽然说:
“可知道陈皇妃为何会险些小产?”
梁垣昭说:
“御医的意思是,活动过于频繁。”
“那她平日可真的是这样?”
梁垣昭想了下,说:
“她本来也不好动,可能身子太弱,稍微活动大了些,就这样了吧。”
梁垣鹤问易尘:
“你可看出什么?”
易尘想都没想:
“御医也是庸医,这么明显的下毒陷害都看不出来,我说五皇子啊,你今后可得多注意一些了。”
“什么?”
梁垣昭听了是下毒,心中一惊,他想着平日那样的小心,怎么还会呢?
易尘也思考一下,说:
“我刚才看感觉就是麝香一类的,可是屋内检查了,并没有,所以我也已自己估计错了,刚才就没说。”
梁垣鹤若有所思,之后来到梁垣昭的身边,不动声色的仔细闻了闻,之后伸手在梁垣忠的衣服上摸索了一下,梁垣昭看着那比自己还要白的肤色,忽然脑海里想起了幼时二人在一起嬉戏的场景。
“五皇兄,你的身上可有香囊之类的?”
梁垣昭回过神,把香囊取下给他,梁垣鹤闻了下摇摇头:
“可还有其他贴身之物?”
梁垣昭把玉佩放在了他的手中,梁垣鹤皱起眉头,递给易尘,易尘仔细观察,之后豁然开朗:
“啊,就是这个了。殿下,这上面涂了加工了的麝香膏,味道很淡,可是功效却很大啊。你整日的近距离接触陈皇妃,她不出事才怪了。”
“真的?”
梁垣昭拿回玉佩,他是看不出什么,闻了闻,模模糊糊的似是有些什么味道。
“这是别人给五皇兄的吗?恐怕,你要清理门户了。”
说完,梁垣鹤带着易尘就走了。梁垣昭站在原地,久久不敢相信,这个东西?
“殿下,您想让属下怎么样?”
柳宜红跪在地上,看着梁垣昭愤怒的发了红的眼眶,他已经发现了玉佩上面的手脚,柳宜红不再挣扎, 无所谓了,发现又能怎样?
“你为何要这样做?陈菊可从没有亏待过你!”
梁垣昭把玉佩狠狠的摔在地上,当初就是柳宜红给他的。
柳宜红轻笑一声:
“她最对不起我的两件事,一是进了昭阳宫,二是怀了孩子。如果,她只是老老实实的在侧妃的位置待着,我还能饶过她,偏偏又怀了孕,我怎能容她?”
梁垣昭甚是不理解:
“她对不起你什么?你到底怎么想的?”
“殿下,属下这么多年,对您的感情,您不知道吗?我要的不仅仅是在您的身边,我要做您的女人,我要做五皇妃!陈菊她一个后来的,凭什么踩到我的头上?为什么我就要向她行礼问安?那位置本就是我的!”
梁垣昭震惊,这才明白柳宜红所作所为的初衷,他怒不可遏:
“你要做五皇妃?你凭什么?你有身家吗?本宫与你有男女情感吗?这两样,你哪个都不占,凭什么要做本宫的女人?你对陈菊行礼是天经地义,皇宫之中,你要行礼叩首的,不计其数,你有什么觉得不公平的?”
柳宜红不敢相信这些都是梁垣昭说出来的,这么多年,他很是在意自己的,为何会没有感情?他说的话,字字诛心。柳宜红的泪水夺眶而出,她嘶喊:
“殿下,属下对您是真心实意的,您为何会不喜欢属下?”
“闭嘴!以前,本宫在乎你的感受,是因为你跟着本宫出生入死,一个姑娘家不容易,可是现在,你差点害的我家破人亡,还和我谈什么感情?”
说按,梁垣昭拿出一瓶药,重重的放在桌子上,说:
“本宫给你最后的尊严,自行了断吧!”
说完,梁垣昭就要出去,柳宜红撕心裂肺的哭喊:
“自古男人最薄情,我为你做了这么多的事,却换来这么一个下场!我做鬼都不会放过陈菊的!”
梁垣昭停下脚步,并未回头,说:
“冥顽不灵,如果你敢做厉鬼再欺侮陈菊,本宫不介意去下边陪你,并且好好地折磨你!”
柳宜红彻底溃败,看着梁垣昭毫不留情的离去,她伤心欲绝,怎奈一是聪明,落得如此田地,都是自己太过认真,对他太过幻想!柳宜红心如刀绞,慢慢的拿起了拿瓶药,含泪喝下……
柳宜红去了,主子梁垣昭命人扔到乱葬岗,他都没有在乎,其他的人,更不理会。
皇上给赐阳宫送来了不少的赏赐,因着九皇子和易尘救了陈菊,立下大功一件。
汉阳看着络绎的宫人们总算离开了,给梁垣鹤捶着肩,说:
“殿下,五皇子曾经那样的害您,为何您还去救他们呢?”
梁垣鹤握住韩萤的手,让她坐在自己的旁边,说:
“我又何尝不想不管不顾,可是,陈菊和孩子是无辜的,不能步了本宫的后尘,能救则救吧!”
韩萤轻轻的撩起梁垣鹤的一缕发丝,说:
“殿下还是慈悲心肠,那到时候给秋皇贵妃翻案的时候,您会忍心惩治那些人吗?”
“怎么不会?他们不是无辜的,是罪有应得。”
梁垣鹤的口气有些加重,韩萤赶紧闭上了嘴,怕惹的他不高兴。梁垣鹤握了握韩萤的手,说:
“对了,要到中秋节了,宫里会给将士们发放补给和过节之物,边境也是。这回是太子负责,他要亲力亲为,彰显大熙国的爱惜臣民之举。估计刘惜备那里,恐怕他是不愿去的,所以,他叫了几个皇子,本宫也在其中,你可愿同往?”
韩萤一听,既震惊又兴奋:
“殿下,是真的吗?”
“是,为何一提到刘惜备你就这样兴奋?”
韩萤转转眼珠,之后说:
“殿下,因为,他好像是奴婢幼时邻家的弟弟,一同玩耍过,要不怎么觉得有些面熟似的,”
韩萤之前查过,刘惜备的花名籍上,也是衡州乡下的,但是其他并不详细,这也让她更多了一些眉目。
“哦?这么巧?”
“是啊,所以,奴婢才这样的关注于他,皇宫之中,碰到老乡,很不容易。”
梁垣鹤也是相信了,因为他没想到韩萤会骗他。看着他的样子,韩萤的心中很不忍,对不起,殿下,您还是什么都不要知道的好,否则,今后真的奴婢遇到了危险,会拖累于您的!
很快就到了出发的日子,除了陶青铃,其他人都跟着了梁垣鹤走了。之所以陶青铃做了很多梁垣鹤不喜之事,他还没有弄走她,就是因为有的时候人手不够,她在这里,自己什么都不用考虑,想让她干什么就干什么,也是为了惩戒。她很想跟着自己,自己偏不让。看着一行人走了,陶青铃的心中很是堵,真是的,什么好事都没有自己,不过也好,正好方便自己弄一些东西!
刘惜备驻守的地方,终年积雪,已经走了十来日了,越往那个方向,就越寒冷。轿辇之内,有着火炉,好在东西备至的都很齐全。队伍很大,毕竟是给军队补给,加上快过节,东西自然多。
韩萤和梁垣鹤还有易尘在轿辇之中,轿辇包裹的很严实,可还是会有一点的风丝钻入。梁垣鹤给韩萤披了两件皮毛的披风,加上火炉,每人手里一只手炉,韩萤才感觉暖和不少。外面的士兵们,还有轿辇之外的玖玉和季玄书,他们都是怎么熬的呢?想到马上就能见到刘惜备,一切谜团终得解开,韩萤的心中就是一阵的雀跃。
梁垣鹤担心韩萤还是冷, 用手又搂住了她。易尘看的直咋舌:
“哎呀,我应该出去,不应该这里,真是虐心啊。”
韩萤听了,笑了一下,问:
“那易尘大人,就没有心上之人吗?”
易尘突然身子一僵,眼珠一转:
“我哪有,不稀罕。”
韩萤撅噘嘴,梁垣鹤开口:
“嗯,等下次看到她,本宫就原话传达。”
易尘一愣,立刻紧张起来:
“殿下又不知道她在哪儿,说什么说啊。”
韩萤一听,这是有情况啊。
“原来易尘大人,是喜欢女子的啊,奴婢还以为您清心寡欲呢。”
易尘无语,不服气的说:
“什么叫我清心寡欲啊,我见过的女子可比你见得都多,你怎么不说季玄书清心寡欲呢?他天天摆着张臭脸,没个笑模样。”
“但是季大人比较阳刚啊。”
韩萤笑眯眯的说,易尘气的不行,和梁垣鹤告状:
“殿下,这就是你的好女人吗?”
梁垣鹤笑笑不语,韩萤却有些不好意思,低下头,也不说话了。
近十日的行程,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韩萤他们下车,迎面就是风雪交加,都有些睁不开眼睛,就像刘惜备离开那日大熙国的天气一样。梁垣鹤一直紧紧的搂着韩萤,带领着一众人,走了过来。韩萤抬起头,看到刘惜备正带着大部队,站在对面迎接他们。
“臣,刘惜备参见九皇子。”
“参见九皇子。”
士兵的声音在冰天雪地里格外的震撼。
“起来吧。”
梁垣鹤开口,刘惜备他们起身,韩萤努力的压下心中的兴奋,看着刘惜备,他消瘦了不少,脸色苍白但是坚毅。刘惜备也看向她,二人皆因着那日的钗子之事心中若有所思,终于得见,似乎都有千言万语,马上就要迸发而出!
“大人,大人,属下来迟了!”
刘惜备看到从梁垣鹤的身后出来一个人,明显是经过了梁垣鹤的授意才敢出来,他一看,居然是宋启!当日就是不想让他跟着受苦,才没让他来,没想到,今日,他也来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