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刻,北凌风觉得自己,似乎又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的情绪了,那些翻江倒海的记忆,那些曾经陪伴他度过无数个寂寞而痛苦的夜晚,2017年一整年的美好,都浓缩在了圣诞节摩天轮之下,友情……曾经被他拿来治愈爱情,如今呢?
呵呵……他已经品不出这其中的滋味了!
可是,他知道,他现在不可以再失态,尤其是叶菲菲的面前。
就像某个女人曾经一再提醒他的那样,他绝不能将自己心里的情意表露出来,一丝一毫都不可以,否则,到最后难堪的可不只是他一个人,他不希望他、叶菲菲、华昀亮走到那无比难堪的一步,更不希望,他付出所有堆积起来的最最重要的人脉就这样毁于一旦!
因为……这繁华绚烂的S城,禁锢了太多的人,他不想做其中之一,更不想做那个高高在上的孤独王者!
太可怕了!可怕到不能想象!
所以,有得必有失,人生原本就是如此,他从来只能选一样,他是如此的了解人生,所以,也是如此的无奈和痛苦!
此刻,他控制着自己的情绪和声音,问道:“还想去坐?”
叶菲菲点了点头,回答道:“嗯!”
“晚上我请你啦!这次让你坐个够!”
他笑了,他终于笑了,就像刚才所有的情绪变化,全部都不曾发生过一般。他的笑容,看起来,还是深沉之中带着一点点沧桑和忧郁的气息,像是外出的旅人刚刚从外面回来,带着一身疲惫的气息。
这边,叶菲菲也回答得很快:“好啊!哈哈哈哈哈哈……”
如此一来,叶菲菲笑了,北凌风也笑了,刚才一室的尴尬气氛,此刻就完全消失了!
叶菲菲非常自来熟的拉过北凌风对面的沙发椅上坐下,望着对面的北凌风,虽然还是有点小紧张,但是,已经比刚才进来之前要好很多了!
但是,那小表情嘛……看起来有点花痴,有点傻兮兮的!(捂脸哭……)
四目相对之间,好半天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北凌风望着对面越笑越灿烂,目测又要开始作妖的叶菲菲,觉得自己又要给叶菲菲跪了!
因为,他忽然觉得从认识到现在,他好像一直都拿叶菲菲毫无办法,此刻,那些责怪的话和吐槽的话,居然一句都说不出口,也许……这就是命运,命中注定,叶菲菲就是他的“克星”,要困住他的一生。
最后,他自己绷不住了,只好用右手捂着额头,一脸沮丧的撑在办公桌上,稍稍遮掩住自己的面庞,用力忍住笑,龇牙说道:“你别笑了……你别笑了……你怎么还笑?你还有脸笑……”
他不说还好,他一说,叶菲菲就干脆放开声来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北凌风再也绷不住了,放下自己的手,趴到桌子上笑!
——姑奶奶,你赢了,我真的是给你跪了!
这个时候,他真的不知道自己是应该高兴,还是应该生气,最后,他也只能十分无奈的叹道:“你让我说你什么好?!”
叶菲菲立刻接上去:“不知道就不说了嘛!嗯……嗯……就是这样!**oss没好久不见,别来无恙,你又变帅了好多哟……哈哈哈哈哈……”
叶菲菲又撒娇!这王牌技能,真的是用得太顺手了!(捂脸哭……)
北凌风又只能十分无奈的摇了摇头,然后道:“你啊……别一双眼珠子一直转个不停了,鬼主意不知道几多!真的是……我还以为你这个朋友特别的真诚呢,结果,早就回来了,居然招呼都不打一声!真是的!你不用人给你接风啊?!”
“不用啊!”叶菲菲得意洋洋的说道,“我这么灵活,没人能接得住我,因为我会自己化成一道风到处飞扬!哈哈哈哈哈哈……”
就是随性,就问你服不服?(摊手,你能奈我何?!)
北凌风也懒得跟她打嘴仗,直接问道:“说吧,你这个疯丫头,到底什么时候回来的?”
叶菲菲闻言,忽然又扭扭捏捏的笑了笑,似乎是有点害羞,她微微垂下自己的浓而密的长睫,也不知道是因为心里那一点点故意隐瞒朋友的小愧疚,还是对今天取得成功的不敢置信,总之,就是不太自然:“是……光棍节那天!”
北凌风闻言,哑然失笑:“什么?光棍节?!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干嘛选这天啊?!”
——呵呵,这华昀亮说叶菲菲是个神奇的女孩子,果然十分神奇!
这边,叶菲菲道:“哎呀,这有什么好笑的?!我现在本来就单身啊,是个光棍啊,用个特别的方式过一下光棍节干嘛不行啊?!略略略……”
说着,就开始扮鬼脸!
北凌风摇了摇头,道:“得了吧你,你算什么光棍!又不是没有人要你!我才是正经的光棍好吗?!你少在这里寒碜人,行不行?!”
“我算啊,我怎么不算啊!你才不算光棍,好么?!”
叶菲菲一秒进入辩论状态,用无比正经的姿势怼回去,
“喂……我很严肃的跟你讲啊,我这一路参加你的公司举行的海选过来,可是听到了好多好多关于你的八卦哦!你这么有钱,人又长得这么高大帅气,这S城里想要嫁给你的女孩多了去了,好么?!其他的不说了,就说你那新开的阳光分公司里的女员工,我的天……我告诉你,你知道吗,她们不干活的时候,十个里面有九个都是在花痴你,好么?!Oh ~ my god !惊不惊喜?!意不意外?!哈哈哈哈哈哈哈……所以啊,你要是想要脱单,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切……”
北凌风闻言,当时那个表情,真的有点不太好描述!(汗……)
其实,他想学着叶菲菲的样子,也对着天花板翻个大白眼来着,但是,有翻白眼女王在此,他没好意思当着她的面“东施效颦”,于是,也只是微微垂首,问道:
“那还有一个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