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的路上,穆大山还有些感慨,既是为了老王家,也是为了那个突然出现的盗贼。
今年是二贵村防贼防的最严的一年,谁晓得,过年前一晚上,还是遭贼了。
“丰子,昨儿个夜里,偷得是老陆家的鸡,你家窝棚里的鸡少了没?”
穆大山反应过来,还有一个受害者,所以问离陆家不过一堵院墙的陆元丰。
“没有,昨儿夜里我睡的早,但是啥动静我都没听见。”陆元丰摇头。
“哎,不管老陆家人做了啥事儿,这一年养下来的鸡全没了,也够让人心痛的。”穆大山喃喃道。
倒是穆双双反应有些出乎异常。
“盗贼确实可恶,可依我看,这事儿,绝对不是偶然。
先来了我们家,再偷王家,接着是老陆家,这其中的猫腻,着实有点重。”
穆双双话音刚落,陆元丰和穆大山齐齐开口。
“啥?咱家也来了小偷?”穆大山道。
“爹,您小声点儿,这事儿,我不打算告诉咱家以外的人。”穆双双道。
穆大山赶紧捂着自己的嘴,眼睛里,却满是渴望的等待着自己闺女继续说下去。
“双双,你快说,到底咋回事?昨儿你没出去吧?”陆元丰拽起穆双双的手,来来回回的看着,生怕错过了啥。
“放心吧,没事儿了,我没出去,但是吓退了那个贼。不过昨儿晚上,来我家的,就一个贼。最重要的是,我发觉他直接去的我家灶房。”
“一般盗贼,不应该观察情况之后,去房间偷吗?房间里,有钱,还有地契房契啥的。灶房里,顶多就一点点今个年夜饭的食材。”
“昨儿个夜里,我将那些食材都提前运到自己房间去了,按理说,如果是贼,看到没东西,就应该走的,那人却在灶房里转了半响,还踢到了椅子。”
“我觉得,那个贼,兴许是咱们认识的,昨儿来偷我们家那个,应该只是单纯的报复,所以才会在我们家灶房里待那么久。”
穆双双将自己的想法和穆大山陆元丰说了,接着又将王家看到的细节,和穆大山、陆元丰也说了。
穆双双的分析能力,一直是比较强的。
一条条下来,穆大山的嘴巴张得老大,惊讶的嘴巴都合不拢了。
不单单是因为穆双双的分析能力,更因为那句盗贼是三房认识的,而且是想报复三房。
“天啊,这可咋办?我们连那个人是谁都不晓得……”穆大山满脸的焦急,心脏都快跳出来了。
“爹,您甭自己吓自己了,一个小毛贼而已,丰子在军营里待了那么久,功夫自然是没话说。
再说了,不是还有您吗,咱家担心啥?啥都不需要担心,好好过年,等年后,再去镇上集市上问问,今个谁去镇上卖了鸡。”
穆双双倒是不担心小毛贼会跑,毕竟就这么大个村子,这么大个镇子,和三房有仇的,也就那么几个。
想找,随时都可以找到。
只不过今个时候不对,不想去深究罢了。
三个人为了不让余四娘担心,回去之后,默契的都没说家里遭贼的事儿。
几个娃娃昨儿夜里,睡得死死的,就更加不清楚了。
其实年夜饭,也不一定特指晚上,只要是大年三十一整天就行。
有些人是早上,有些人是中午,有些人是晚上。
三房选择的晌午吃,晚上一家人围在一起,吃饺子。
灶房里,余四娘还未来得及杀鸡、宰鱼,陆元丰一进去,就承包了这些活儿。
过年要吃鲤鱼,寓意大吉大利。
一斤多的鲤鱼,在陆元丰手里,顷刻间就去了鳞片,剖了腹部,清理好之后,又忙着杀鸡。
灶房里,大伙儿都忙了起来。
想必这些菜已做好,肯定是一顿丰盛的大餐。
今个余四娘掌勺,穆双双只需要做做烧火匠人,将火烧起来就成。
过了一会儿,三房来了第一波拜年的。
是穆大郎和黄碧桃,昨儿个夜里,他们去了黄家村,所以直到现在,黄碧桃还沉浸在归家的喜悦中。
“三叔,三婶,还有双双,丰子,你们新年好,我和碧桃过来给你们拜年啦!”
黄碧桃是才嫁进来的新妇,拜年是要给红包的。
好在,余四娘提前准备好了红包,人一进灶房,就吩咐屋子外头的小寒拿红包。
“这是三叔三婶给你们的心意,你们收下之后,小日子和和美美的。”穆大山在一旁搭腔。
穆大郎和黄碧桃开开心心的接下红包,又说了几句喜庆的话。
穆大郎接了穆双双烧火的活儿,让她陪着黄碧桃说会儿话。
两个人出了灶房,进了穆双双房间,关着门,说起了闺蜜间的悄悄话。
谈论的自然是关于自己回了娘家的事儿和老穆家这几日发生的事儿。
说到开心事儿的时候,穆双双也跟着笑了起来。
“对了,今个年夜饭是谁做?老穆家那头?”穆双双好奇的问。
“我娘和四婶,奶说我的辈分不够,今个不许进灶房帮忙。”
“那倒是好事儿啊,不用帮忙做饭。”穆双双道。
“是啊,不过今个家里来了好多拜年的,村里的,还有外村的。对了,那个阮小娇也来了,说是在咱家过年。”
其余人都是拜年之后,就回了自家吃团年饭,只有这个阮小娇,是直接留在了老穆家,而且还要吃年夜饭。
这一点,对于黄碧桃来说,也算是八卦。
穆双双笑出了声,她道:“我没听错吧,县太爷的姨娘,在老穆家过年?她自个没家吗?”
话是这么说,但是穆双双更加觉得有趣的是穆大德这熊胆。
在县城就敢和那个阮小娇去客栈开——房。
回了村子,居然直接到了老穆家,时不时的还秀一下存在感,他是觉得自己这个举人比县太爷还大,还是觉得所有人都是傻子,看不出他和那个阮小娇有啥?
而且当初两个还是谈婚论嫁的。
“是啊,我当时也愣住了,我听我娘说,大伯母都要气疯了,还让爷奶赶那个女人走了。”黄碧桃压低嗓音和穆双双道。
“那爷奶是咋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