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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这里,知味掏出手机。
“暮春,将我的蒲团、茶具拿到东脊山窝处的小林子里来。为师今天要在这里参悟玄机。另外,带几个人过来护法,生人勿近。”
两刻钟后,暮春带着人和物件,到了林外。
吩咐其他人到附近巡视,自己带着东西进了林子,见师父白衣胜雪站在林中的一颗树下昂头不知在看着什么,逐上前道:
“师父,您要的东西我带来了。”
“嗯,帮我摆在那里。”知味随手指了一颗大树下面。
“是。”暮春手脚麻利的在树下清理出一块地方,并将相应物品一一放好,周到的他除了师父要的东西,还带了一张麻席,和一些糕点。
他熟练的将茶煮上后,知味十分满意的点了点头。
“我今天有可能在这里过夜,你吩咐下去,让人在林外轮值。”
“是,师父。”暮春起身退出了林外。
对于他们这些徒弟来说,师父就是他们的偶像,知味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不奇怪,只感觉高深莫测,分外敬仰。
知味找的这棵树的角度很刁钻,他坐在树下,透过草丛可以看到密室入口。
而从里面出来的人很难发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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泡在温泉中的方静柔,呼吸渐渐绵长,没一会就进入了沉睡。
泉水抚拥着她的肌肤,水中的精华从她全身张开的毛孔中丝丝缕缕的钻入她的身体,她整个人的神魂与肉身全部都沉浸其中。
此处最初形成是由地心岩浆喷发灼炼赤金石,后来火山沉寂成为死火山。又遇地底水脉,形成温泉。
赤金石上遇冷泉,下有地火,渐凝固成池。经过漫长的岁月,形成山中溶洞,后来风明月又偶然得到丹木,植于池边。
这让池水同时具备了金木水火土五行特性,五行相生相克经过四百多年的融合祭炼,水中已经凝聚了五行之精,可滋养神魂,脱胎换骨。
方静柔并不知道这水中五行之精的作用,更不知道这一大池子的五行之精意味着什么。
将死之人,得一滴五行之精可吊住性命百日不死。修炼之人,得五行之精含一滴在舌下入定炼化,需七七之数。
历来五行之精都属难道得之物,一次得数滴已数不易,哪有一次得一水池的。而这得到之人还完全不懂,直接当洗澡水给用了。
方静柔本身就魂力强大,只是在蒙昧状态未被开启,其间吞噬了风竹海一些魂力,又融合了风明月小部分魂力。
神魂强大却不稳定,更不懂控制,受五行之精滋养正是时候。但这肉身在她成长的这二十多年里,未能保养得宜,阴阳失衡,经络瘀滞不通,忽然大量的摄入五行之精,这身体就要吃大苦头了。
从她进入池中闭目沉睡之后,她的身体就渐渐的开始由白变成粉红,慢慢的粉红变成赤红。
而她的神识对**完全没有察觉,正在她梦中的城内逛的不亦乐乎。
这次入梦刚开始还没觉得和以往有什么不同,她顺着楼梯,提着灯笼下了城楼。
她准备去城内风明月以前住过的宅子里面逛逛。
走着走着,她忽然停住回身四下张望,她觉得哪里不对。又向前走了几步,她提起灯笼向街边围墙照去。
只见那围墙不高,院内一树丁香花显露出来。紫白的花朵,一串串的搭在墙头,飘来阵阵甜香。
是的,没错,是甜香。她第一次在这个城里面闻到花香,而且伴随着这花香的还有一阵似有若无的微风。
仔细凝神听听,墙边似乎还有蟋蟀的叫声。没过多久,她感觉她身处的这天地顿时真实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寂静无声没有任何生命的死城。
这一刻,这里周遭的一切都如普通的夏夜,微风阵阵,花木扶疏,暗香飘动,蛙叫虫鸣,生机勃勃。
抬头看天,月朗星稀,恬静的夏夜让她的心情无由的雀跃满足。
蹦蹦跳跳的提着灯笼,在长街的中央,边走边跳。跑一阵走一阵的到了风明月的家。
推门而入,依旧是无人。穿过前院,进入后院,来到风明月的闺房。
忽然感觉疲倦异常,进屋后直接奔向里屋的锦帐,和衣而卧,睡了过去。
睡着之后,她做了一个梦。梦到自己被仍在一个汤锅里面,她奋力的向锅外爬,却怎么也动弹不得。身上的皮肉痛楚不堪,感觉已经被蒸熟煮烂。
从骨髓到发肤,如万蚁钻心一般,不是一个痛字能够形容。
这个梦不知道持续了多久,直到方静柔缓缓的睁开眼睛。
入眼的是床幔锦被,翻了个身,看看四周,发现自己躺在风明月的闺房内。身上还穿着之前的那套衣裙,绣鞋已经被甩在了床下的踏脚上。
下得床来,方静柔套上绣鞋,走向窗子,推开窗棂,外面已是日上三竿,窗外的合欢树上停着一只黄鸟,叽叽喳喳的叫个不停。
不对,这城里怎么是白天?而且,一觉醒来为什么还在梦中?
方静柔惊疑不定,不顾风明月宅院内的景致,飞快的跑到街上。
街道还是一如往昔的没有人。
白天看着这座城,比夜里看着美多了。
抬头,天上半空悬着太阳,有云、有风、有鸟鸣、有虫叫,就是不见有人。
登上钟鼓楼,风明月的记忆光球还是城楼的二层,一切都没有变,除了现在是白天。
四面城门紧闭,不知道城外是个什么情况。方静柔爬上城墙,向外望去,白雾迷蒙,没有城外,果然是梦。
就这样,方静柔被困在了这里。白天在城里无目的的乱逛,实在无聊了就照镜子臭美。晚上就做梦,做那个被人煮了的梦。
白天除了无聊倒也自在,而晚上则是炼狱。
日升日落,今天是第七天。
晚上方静柔随便的进了一户人家,躺在内室的床上,和衣而睡。
浑身痛楚之外,麻痒难耐,好想用手将自己撕了,将这一身皮囊撕个稀巴烂。不知道过了多久,什么感觉都没有,只余下了痒。
这感觉比前几日的疼还不能忍受,方静柔感觉自己已经到了极限,用尽全身所有力气挣脱了起来。
“哗啦”的一声水响,方静柔从池中站了起来。
她胸口上下起伏,呼吸急促,惊魂未定。
看了看四周,她记起来自己是在池中睡着了,长吐了口气,拍拍心口,给自己压压惊。
可这手是怎么回事?还有这胸口,这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