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在两人身后的冷八猜想不到两人天还没亮就鬼鬼祟祟的跑到沐亲王府的目的,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今儿肯定会发生一件大事,说不定皇上听了会龙颜大悦,更加的倚重自己,取代冷七的位置那天指日可待。
隐藏在暗处的冷八心里也好奇,跟了萧阳公主也很长的时间了,他很清楚萧阳公主睚眦必报的性子,不然也不会才到罕都半年就令人谈之色变,这又是红薯,又是柴火的,总不至于无聊得冒着瑟瑟寒风跑到沐亲王府烤红薯吧。
就在冷八联想的时候,暮西点燃一只火把跃到屋顶将火把扔进低矮的房子,那小矮房子正好是沐亲王府的柴房,所谓干柴遇烈火,片刻之间,那一处就是一片火光,萧阳和暮西看着火势渐稳,将怀里的两个捂的温热的圆溜溜的红薯扔进墙角点燃的那一堆微弱的火光后,拔腿就跑,藏在树上的冷八能看见萧阳公主的肩膀一抖一抖的,笑得十分的开怀灿烂。
随着火光的扩散,只听见沐亲王府里惊呼“走水了”“走水了”,冷八才知道萧阳公主围着沐亲王府走了一圈是什么目的,沐亲王府里的声音开始嘈杂,着火处的人越来越多,想来应该不会出事,示意身后的人继续跟上萧阳公主后,冷八不知不觉的从黑暗中消失。
乾坤殿中的冷炀听到这件事情,简直不敢相信:“你亲眼看见是萧阳公主去放的火?沐亲王府也真的烧起来了?”
冷炀知道萧阳不会就此罢休,却没想到她会胆大妄为到夜里跑到沐亲王府纵火,听到这个消息的时候,冷炀心里暗道:幸好,萧阳没有动不动的就跑去纵火,不然这罕都大半个城都已经被她烧过了,也不知这是什么毛病,一言不合就纵火。
出了这件事情,冷炀深深地意识到一定要让萧阳认识到纵火的严重性,不然等明儿她又去看不惯的府邸纵火,那他的耳根子就别想清净。
“沐亲王府可有事?火灭了吗?”天子脚下,冷炀自然不想沐亲王府出事儿。
冷八一愣,很快回神说:“回皇上,那火势只在柴房附近燃烧,并没有往其他的地方蔓延,属下回宫的时候,沐亲王府得人已经开始灭火,想来这时候应该已经没事儿了。”
回到清月台的七月眉眼都带着笑意,自己这一次的突然袭击,也不知道冷暮猜不猜得到是自己放的火,不过,他此时应该还有醒吧。
沐亲王府,被七月念叨的冷暮在火势微起的时候就醒了,听到下人来回火已经灭了,冷暮嘴角自然的翘起喃喃自语:“你真是调皮,天还未亮就出来纵火,真是拿你没办法。”
听到冷九来回府中走水并在起火点墙外的角落里发现两个滚烫的烤红薯的时候,冷暮就知道一定是她,只有她才会这般的捉弄自己,也许是为了让冷炀更加认定两人之间的不和,不过,冷暮相信更多的还是因为是他。
想到他们做这么多事情谋划的事,冷暮就有了许多的期待,他迫不及待的期望那一天快点到来,不过要让冷炀放下戒心,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这么多年,哪怕自己意识消沉也不能让他放下戒心。
清月台中的七月眼皮子都快要耷拉到下眼睑,嘴角的笑意都没有消失,看到如此沉迷的公主,即玉也不知该怎么说,不过看着七月已经困得打瞌睡,将七月赶到床上去了。
沐亲王府走水的消息传遍了罕都,一时之间竟然压下了颜襄的流言,不过在传出一句沐亲王和颜襄有皇上的赐婚的时候,安宁了不到一天的颜襄又被推上了风口浪尖,在老百姓的心里更加的认定颜襄克夫的言论。
原本想要教育萧阳的冷炀,硬是没有找出一点儿能指向萧阳的蛛丝马迹,为了自己的脸面,很不情愿的放下了那个想法,毕竟萧阳公主那一张嘴出口成毒。
到冷炀无礼部尚书定好的日子,早朝的时候,群臣觐见,商议国家大事,当然,冷炀最在意的还是那一件礼部尚书即将提起的事情。
“诸位爱卿可有事要奏?”龙椅上的冷炀俯视群臣,龙袍加身的他气势磅礴,浑身散发着帝皇之气。
礼部尚书叫左右无人动作,想到皇上的密信,站出来说:“皇上,微臣有事启奏。”
“准”
“萧阳公主到罕都已经半年有余,而萧阳公主的亲事却迟迟未解决,自太子殿下和萧阳公主的婚事解除后,萧阳公主的婚事一直没有着落。那些随着到罕都的送亲使恐怕心中早已有意见,微臣怕迟则生变啊!请皇上为萧阳公主赐婚。”礼部尚书提起萧阳的亲事一副担忧的模样。
礼部尚书话一出,底下的臣子健皇上并没有发怒,一时之间人声鼎沸,纷纷附议礼部尚书的话,大家早就已经意识到萧阳公主的亲事拖得太久,只是不清楚皇上的态度,各个都没有明面儿上提出这件事,现在好了,有了礼部尚书这个出头鸟,他们可以大大方方的提醒皇上该为萧阳公主赐婚了。
“好好好,各位爱卿的提议,朕深思熟虑过,只是皇家青年才俊中似乎并没有能与萧阳公主相配的人,朕这些日子一直为这件事情发愁呢,正好诸位爱卿提到萧阳公主的亲事,那就一起讨论讨论吧。”皇帝愁眉紧锁的轻叹一声,仿佛真的为萧阳的亲事而发愁。
千真万确,这些日子皇帝一直在萧阳的婚事发愁,不过不是愁萧阳的未婚服是谁,而是愁该如何让萧阳接受和冷暮的婚事。毕竟萧阳和冷暮之间有仇,能够半夜纵火的仇。
“皇上,微臣认为韶阳大长公主府的四公子不错,听说乔四公子和萧阳公主相见恨晚,两人有兴趣相投,可谓是天作之合。”礼部尚书提了乔欲,他听了无数关于乔欲和萧阳公主之间的友谊。
龙椅上的皇帝额头上青筋暴起,真想将礼部尚书的脑袋掰开看看究竟是什么做的,装的竟然是一脑袋豆渣,这哪里是为自己解忧的,分明就是给自己添乱的。
“爱卿,你说的不无道理,乔欲加上萧阳公主,爱卿是怕罕都**静了吗?还是想朕的龙案上全是弹劾他们二人的折子?”冷炀恨铁不成钢的说道,这种馊主意也不知道是什么猪脑子想出来的,乔欲和萧阳若是成了自家,罕都恐怕不得安宁。
工部尚书向来和礼部尚书不和,听到礼部尚书的提议被皇上反驳,立马上去踩一脚冷嘲热讽的说:“张大人怕是老糊涂了,乔四公子是罕都的小霸王,萧阳公主是罕都的霸王花,两个霸王凑在一起,恐怕罕都百姓都要抖三抖了。”
“郑大人,你分明是强词夺理,你说我提议的人不好,那我就听听,你的狗嘴里能吐出什么象牙。”被死对头嘲讽的礼部尚书张樟毫不示弱的反驳。
正好,工部尚书郑大人心里恰好有一个合适的人选,是一个玉树临风、温润如玉的谦谦君子,也是皇室子弟,身份尊贵,配萧阳公主正好合适。
“皇上,微臣提议的人正是临江王府的世子,不知皇上意下如何?”
这个提议倒是没让冷炀动怒,在冷暮之前,冷炀考虑萧阳亲事的时候,的确很看重临江王府世子,不过此时此刻他认为冷暮才是最好的选择,这个提议在他的心里自然没有价值。
“爱卿啊,这个恐怕不合适,朕之前答应过临江王,不会让临江王府牵扯到和亲之事上,朕岂能反悔呢?”冷炀轻叹一声可惜的说。
冷炀突然觉得心累,自己将事情放在乾坤殿上议事就是一个错误的决定,这一朝的文武百官真不好带啊,不过就是一个和亲公主的亲事,他们抬出了无数最不合适得人。偏偏就漏掉了他最想听的那个名字。
龙椅上的冷炀烦不满的暗示了几次礼部尚书,示意他快点儿出来结束这一混乱的场面,他实在没想到自己的臣子还有这样一副面孔,果然只要有心人人都是红娘啊!
“皇上,既然萧阳公主的亲事暂时没有结论,就先放下吧!微臣还有一件事启奏,沐亲王已经二十有余却还未成亲,微臣认为应该着礼部和内务府筹办沐亲王婚礼。”按照皇上的密信,在皇上暗示的时候,就应该提起沐亲王的亲事。
礼部尚书收到皇上密信的时候,有心奋又激动,更多的是紧张,不过他看到密信中的内容时,才意识到这压根儿就是一个烫手山芋。
龙椅上的冷炀听了礼部尚书的话,若不是坚信自己在密信上写的明明白白,他都会觉得是自己写错了,突然心中有一种所托非人的感觉,平日里看着礼部尚书挺机灵的,一到正经事上就成了糊涂鬼。心下后悔自己怎么就鬼迷心窍的找了这么一个猪队友。
“爱卿所言甚是,不过既然十七没成婚,刚才讨论萧阳公主亲事的时候怎么没人提起十七呢?沐亲王是朕唯一嫡亲的弟弟,难道皇室子弟中还有比他更尊贵的。你们这一群人啊,拿着俸禄,却一点为朕排忧解难的能力也没有,朕养你们何用啊?”一想到这一群蠢货,冷炀就暴怒不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