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若想让乔家的姑娘心满意足,恐怕老将军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老将军的眼睛里历来就只有前头那一个已经死了几十年的女人,他一定会逼迫江岂对自己下狠手的。
这些年,她在将军府低头伏小,哪怕谨慎小心得生怕说错了一句话,可是呢,整个将军府,除了自己肚子里出来的儿子和她的夫君,其余的人对自己都是表里不一,遇到了这样的事情,就要把她推出来了事儿了。
秦氏是一个相当自私的人,她却忘了,这所有的事情全都是她闹出来的,却觉得是将军府对不起她了。
“夫人,今儿的事情确实是你做得不对,你可知你的那一番话是会给我们将军府招惹祸端的,天下之大莫非王土,我们两家能够镇守边疆是圣上的信任,你却胡言乱语的大放厥词,你是觉得我们江家活得太久了吗?”江岂越说越恼怒,不明白秦氏怎么会说出这样的惹祸上身的话。
他自认为这些年在靳西兢兢业业、恪尽职守,为的不仅是边境安宁和天下安危,还有他们江家的荣耀与安定。
当今最是疑心重了,靳西是易守难攻的军事重地,他们江家又是手握兵权的异姓人,皇上至始至终都没有信任,这些年来,江家在靳西简直就是低调到了尘埃里,为的就是让乾坤殿的那一位不去注意靳西的江家。
“将军,将军,妾身错了,妾身鬼迷心窍才做了如此错事,将军,您就饶了妾身吧!”秦氏眼眸微转,她知道今天一定会有一个结果的,江岂不可能再护着她了,她连声硕自己错了。
尤其是她看见了江岂眼底的愤恨,她知道自己一定是做了令江岂和老将军深恶痛绝的事情,可是这些事情怎么又会是她的错呢,她所有的事情全都是乔家姑娘挑起的,她……她只不过是想要为儿子解气罢了,怎么就成了十恶不赦了呢!
可是她不敢去解释和反驳,老将军的脸色青黑,显然是恨极了她,她唯一的退路就是伏小认错,也许还能唤起江岂心中的保护欲。
果不其然,秦氏将江岂算得透透的了,他果真是心软了,看见了秦氏泣不成声的样子,还有眼角还湿润的泪痕,江岂的心被生生的扯得疼,一股保护欲油然而生。
“父亲,其实乔姑娘也没出什么事儿,秦氏也已经知道错了,这一次是秦氏初犯,她平日里也是温婉贤惠的,这一次只是听了景之的话才想差了,不如就……就算了吧。”江岂小心翼翼的说道,他也不知道自己的话会引起怎样的混乱。
在江岂的心里,秦氏已经在他的脑子和心里留下了温柔如水的模样,即使见了秦氏说谎,他也依稀只是脑海里闪过了一瞬的失望。
“温婉?贤惠?不知父亲说的是谁啊?父亲何时添了温婉贤惠的美娇娘了,看来是儿子久在北樾,连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了。”听了江岂的话,江亭之突然冷笑的说道,丝毫没有给江岂和秦氏留脸面。
当初秦氏为了让他死在北越不知花了多少的心思,为的不就是整个将军府吗?不就是安西将军这一个位置吗?他就是不知道即使这一个将军府交给了江景之,江景之有没有那一个命来受着。
听着这般不留情面的话,七月不动声色的打量着江亭之,心里去飞有了想法:这么年轻的一个公子哥儿,看起来和老将军十分的亲近,应该就是江家的那一位大公子吧!
七月觉得这安西将军府的事情是越来越有意思了,这江公子可真会把握时机啊,不愧是江家的继承人。
“大公子,您这是什么意思,虽然妾身身份低微又只不过是将军的续弦,但是妾身无论如何也算得是大公子的长辈了吧,大公子为何要如此的为难我呢?”说着秦氏的泪水就划过了略微有这微红的脸颊。
秦氏是怕了,她不能让江亭之说出话来,她做了一些什么事情,她最清楚不过了,原本以为万无一失的计策,却最后还是百密一疏,让江亭之逃之夭夭了,反而将她自己陷入了险地。
江亭之连将军都认可的嫡长子,若是她谋害嫡长子的事情被抖了出来,这个江家就永远的容不下她了。
“长辈?夫人怕是记错了吧,这年纪越大了,果真记性也越来越不好了,夫人刚刚进我们将军府的时候,本公子就说过我的家人和长辈里没有姓秦的,夫人是忘了吗?如果忘了,本公子不介意提醒提醒你。”江亭之冷哼一声,自以为是的长辈,也要看他认不认吧。
当年他父亲娶了秦氏后,他就在江家族人跟前儿撂下了话,哪怕秦氏成了名正言顺的江夫人,他依旧是不会承认的,他永远只有一个母亲,那就是在江家的宗祠里放着的那一个牌位。
这个时候还来自称是长辈,恐怕是哪一筋搭错了吧,秦氏害死了他的母亲,抢了他母亲的位置,难道还想他能够以德报怨。
“将军,您听大公子的话,无论如何妾身也是您明媒正娶的嫡妻,可是……可是大公子却如此瞧不起妾身,将军,您可要为妾身作主啊!”秦氏两眼淌泪,她只有抓住了先机,才可能逃过一劫。
之前她派遣了杀手去北樾,为的就是江亭之的一条命,只有江亭之死了,她的儿子才有可能掌握整个将军府。
本来被江亭之打断了话的江岂心中就已经有怨言了,听了秦氏的报怨和楚楚可怜的模样,他的心就想起被刀割了一样,再也没有了理智可言了,看向江亭之的目光都带上了一丝冷意。
“亭之,你怎么说话呢?心儿是你名正言顺的母亲,也是我江家上了族谱的媳妇儿,那刚才那一番话就是不孝,你快向你母亲道歉,若是你母亲不与你计较,今儿就饶了你。”江岂最是好面儿了,当着外人,他肯定不会让人抓住了把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