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苑老夫人,你觉得本公主该相信谁呢?是你?还是郁嬷嬷?本公主至今还记得离开唐暮的时候父皇的嘱托,天高水长,他贵为一国之君,却连自己最想护着的人都见不着,我父皇可是三番五次的叮嘱本公主一定要保护羽暮表姐,本公主的父皇说,他的妹妹,也就是本公主的姑姑善良纯净,平日里连一只蚂蚁都不敢踩死了,都说女儿像母亲,羽暮也应该和本公主的姑姑一样的善良,初到靳国,太多的事情羁绊住了本公主,既然苑老夫人再三保证那郁嬷嬷谋害主子,那苑老夫人应该不介意本公主登门拜访吧,本来早就应该去见一见羽暮表姐了,拖了这么久,本公主实在是有负父皇的嘱托啊!”七月沉思道。
七月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提出来了登府拜访,苑老夫人算是哑巴吃了黄连有苦说不出了,她不能出言阻拦,本来萧阳公主的那些话就已经让这些人对溧阳侯府有了猜忌,若是自己再推三阻四,即便无事,那些长舌妇也会传出些话的。
“那是自然,萧阳公主能去溧阳侯府,我们侯府那就真是蓬荜生辉了,羽暮与萧阳公主本就是嫡亲的姑表姐妹,若是能见到唐暮的亲人,羽暮应该会更高兴的。”苑老夫人依旧笑脸相迎,仿佛从来没有过不愉快,更没有过争锋相对。
这样的苑老夫人,七月见了都心里发怵,幸好自己的身份地位能压过她,不然,这样的人,就是最恐怖的敌人,怪不得这苑老夫人一个小小家族的女子,曾经能将堂堂一个侯府的后宅整治得没有翻得出手掌的鱼,这一份心智,哪怕是男人也比不上的。
伸手不打笑脸人,全氏当做什么事也没有发生,七月自然也不会放在眼里,也笑意盈盈的说:“只要羽暮表姐不怪罪萧阳久久未登府见她,萧阳就心满意足了,毕竟这的确是萧阳疏忽了,到了靳国也快有半年了,连一次都没有见过呢。”
七月笑得灿烂,嘴角的笑容一直没有消散过,哪怕与苑老夫人争锋相对的时候,都浅浅的带着笑意,不过,那样的笑意,却深深地是嘲讽。
“不知萧阳公主何时能到溧阳侯府?”苑老夫人试探的问,她想问清楚准确的时间,这样,她才好安排好府里的一切事物,到时候,即使萧阳公主去了又如何,依旧不会问出任何的事情,至于羽暮那小贱人,量她也不敢乱说话。
七月反问:“怎么,苑老夫人是准备举府迎接?若是如此,那倒大可不必,本公主又不是那等好高骛远的人,只要到时候溧阳侯府的管家别拦着本公主,那就是最好的安排了。”
曾经即玉有好几次都被溧阳侯府的管家拦住了,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情况的即玉怎么能忍,回了清月台,当下就将事情告诉了七月,这一次,竟然被七月拿出来打趣苑老夫人了,这也算是搬起石头来砸了自己的脚,谁让苑老夫人曾经下令为难即玉了。
“不敢不敢,老身只是想着准备准备,毕竟溧阳侯府小门小户的,比不上清月台,萧阳公主登府,老婶自然要用最完美的溧阳侯府迎接萧阳公主。”苑老夫人一脸的真诚,就差把一颗心掏出来掰开给七月看一看,证明她的话没有假了。
七月沉思片刻后说:“六七日后吧,这几日本公主约了邵阳大长公主府的乔四公子有事,恐怕暂且不能登府拜访,其实,苑老夫人不必客气,本公主不是那种不讲理的人,绝对不会因为溧阳侯府比不上清月台就心生不悦,毕竟这样的事情也不是苑老夫人的错,溧阳侯府曾经也是辉煌过的,谁也不可能永永远远的就有权势,苑老夫人要相信总会过去的。”
七月的话字字珠玑,每一个字都抓住了苑老夫人的痛脚,她心里最忌讳和痛心的事情就是溧阳侯府的没落,那可是彻彻底底的毁在了她的手里,若不是当初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争宠,
任何人都不会去提这件事情,虽然方面的事情知道的人已经都化作了尘土,但是这已经成了苑老夫人心里的一根拔不掉的刺了,七月此时提起了,苑老夫人的脸色突然变得苍白,满脸不可置信的看着七月,一副见了鬼的模样。
“你怎么知道,你怎么知道,那件事,不可能的啊!”苑老夫人双眼布满了恐惧,双手颤抖的指着七月怒问,她不敢相信七月竟然知道了那一件事,心里不停的安慰着自己,那是不可能的,所有的任都已经死了,就连侯爷都已经死了,绝对没有人知道可。
全是不停的自我安慰,当年的手段,她不是不后悔,可是又觉得并不后悔,若是没有那件事,哪里有她今天的说一不二的日子,即使侯府没落了,她依旧提过溧阳侯府唯一的老夫人,侯府里的所有人都必须听她的吩咐,听她的命令。
“苑老夫人,苑老夫人,你说什么呢,本公主该知道什么?那件事又是什么事呢?本公主怎么觉得苑老夫人说的话让人难以琢磨呢?”七月摸着下巴郑重其事的说,她心里却暗笑不已,这老女人果真中计了,心里有鬼的人最经不住事儿了。
溧阳侯府的往事,暮西颜久查得透透的,当初七月看了苑老夫人那些事情后,也忍不住感叹最毒妇人心,苑老夫人年轻的时候,可以说是真真正正的心狠手辣,连自己的亲生儿子都可以舍弃,只不过是为了斗倒一个女人,当时看了,七月都忍不住暗自叹服她的狠绝毒辣。
“啊,没事儿,没事儿,老身说的那件事正是萧阳公主登府的事情呢,萧阳公主放心吧,老身到时候率整个溧阳侯府静候萧阳公主。”苑老夫人立马接过话说,她轻轻的松了一口气,幸好,不是那件事,看来是她想得太多了。
即使苑老夫人说了没事,很多人心里已经种下了影儿,在场的人都是人精儿,就看苑老夫人之前那惊慌失措、恐惧的模样,她的心里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事情,都是后宅里见多了人,仔细一想,也大概能猜到一点底谱了。
溧阳侯府的事情,七月也知道今日不是最好的时机,本来谋算的就是今天这一个契机,能将苑老夫人吓一个半死,也算是意外的收获了,不过,也至少庞罕都的一些贵妇人知道了溧阳侯府的姑娘的脑瓜子不好使,是一个蠢货。
“萧阳公主,你过几日真的要去溧阳侯府吗?”骄羽忐忑的问,她原本还以为萧阳公主就是一个软软糯糯的姑娘,罕都的那些传言她是不相信的,她未出嫁的时候还传过她家夫君克妻呢,这都成亲几年了,她不是依然好好的,可是见了萧阳公主竟然能让溧阳侯府那老巫婆没有还口之力,她才真正的相信了坊间那些传言,她和萧阳公主并不熟稔,有些事,她也不好意思问。
七月疑惑不解,心想:这人难道之前没有听自己说话,真的是什么意思,不会是有人竟然以为自己是随口一说的吧。
“自然是要去了,本公主都已经通知了苑老夫人,自然不能放了苑老夫人的鸽子,更何况,本公主的确是应该去见一见羽暮表姐了。”七月点头说,她既然放出了话b那就一定会做到的,溧阳侯府,是无论如何都要去一趟的。
骄羽一听,会心笑了,雅韵看了连忙解释说:“骄羽和羽暮是手帕交,骄羽的母亲是安柔郡主,她小的时候还是经常入宫的,在宫里,也就和羽暮最合得来,后来羽暮嫁了,其实过得并不好,骄羽时常暗中接济,却被苑老夫人发现了,后来,就连骄羽的人也进不去了,骄羽也曾向宫里反应过情况,不过都是石沉大海了,宫里没有半点儿的消息,今日见了萧阳公主为羽暮出头,骄羽是心里高兴的。”
“李夫人和羽暮相熟?不知李夫人是否知道更多关于羽暮的事情,本公主初到靳国不久,很多事情,都是一知半解的,就这溧阳侯府,本公主还害怕好心办了坏事儿,万一羽暮不愿意看着溧阳侯府陷入险境,到时候,本公主还不知道该如何收拾残局。”七月问道,她不清楚羽暮的态度,到了靳国,也从未与羽暮接触,更不知道羽暮的性子和脾气是怎样的。
像溧阳侯府这样的败类,七月打了杀了,眼睛都不会眨一下,但是,溧阳侯府就不一样了,这事关羽暮的态度,她就不能一味的按着自己的性子来处理。
“萧阳公主,你放心吧,羽暮早就已经对溧阳侯府死心了,她早早的就想要逃离那一个深渊,却始终逃不出来,罕都的人,都自顾不暇,哪怕是看在皇后的面子,她们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无论羽暮怎样求救,她们都是爱搭不理的,骄羽人微言轻,压根儿没有人愿意搭理我,这一年来,渐渐的就失去了羽暮的消息,肯定又是全氏那老太太的手段。”骄羽说起羽暮就悲从中来,怒从心起,对溧阳侯府的人是恨到了极点,恨不得一根红缨枪直接刺穿那死老太太的喉咙。
骄羽的夫家是骠骑将军李庄,李庄是实打实的寒门子弟,这骠骑将军的位置全是用东洋水贼的鲜血头颅堆起来的,儿骄羽出自高门贵族,母亲更是皇室郡主,哪怕出身将门,从小也习武读兵法,那也是家中唯一的女儿,被娇养着长大的,后来,出嫁了,夫君更是对自己疼爱有加,却在溧阳侯府那儿折了面子,还被人奚落得不行,她向来记仇,溧阳侯府也就这样被她牢牢地记在了心里。
“那些便好,萧阳在此多谢李夫人多年来对羽暮的照拂,萧阳也没想到,堂堂的嫡长公主,竟然没有人将她放在眼里,这罕都还真是让本公主屡屡大开眼界啊!”七月感慨万分的说,对于羽暮的处境,她知道的不多,却知道和当年姑姑的死脱不了干系。
看着溧阳侯府的人无精打采的样子,七月心中就畅快,恶人自有天守,像溧阳侯府这样的人,下场一定会很惨的,惨不忍睹啊。
“今儿的天儿,真是一个好天儿,今日与各位姐姐夫人相交,萧阳心里很是高兴,过几日,萧阳给几位夫人下帖子邀你们到清月台一聚,各位都是将门之后,七月最喜欢豪爽之人,本公主那儿还存了几坛好酒,特意从唐暮千里迢迢带到靳国的,比起靳国的酒水,有劲儿多了。”七月邀请道,好不容易遇见了几个值得深交的女子,七月觉得应该好好的结交。
七月这话一出,最先开口的人是骄羽,她现在对七月的印象是要多好有多好,看溧阳侯府那老太太一脸吃瘪的样子,她都忍不住暗笑,心里对七月更加的喜欢了,一听七月要下帖子请自己去清月台,她满眼的全是期待,前些日子,七月的及笄礼,她都没有去的,那时候她还在东洋呢。
“好啊好啊,我长了这么大,还没有去过清月台的,听说,清月台的景色是罕都的一绝,萧阳公主,你只管给我发帖子就好了,我最喜欢喝酒了,到时候,我们一定要不醉不归。”骄羽最喜欢参加宴会了,尤其还是自己十分喜欢的人,更重要的是还有好酒,压在自己心底的事情也解决了,她心情极好,说起话来更加的爽快和痛快,还有些迫不及待的样子。
见骄羽急切的模样,雅韵笑着打趣说:“快看看,快看看,萧阳公主把骄羽的酒虫给诱惑出来了,看她那小馋猫的样子,个小时候一模一样,这都已经是当娘的人了,还一副小姑娘的样子,你们还记不记得骄羽小的时候偷酒喝的事情,还那么小小的一个粉团子,喝得昏天黑地的在花丛里睡了一下午,她们府里的人前前后后的找了几个时辰。”
几人都纷纷哈哈大笑,几人都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小时候做过的那些丢脸的事情,又瞒得过谁呢,听雅韵提起十几年前的旧事,虽然已经过得太久远了,但是却还历历在目,脸蛋儿红彤彤的小小的粉糯团子睡倒在花丛中的样子,想起来都觉得好笑。
“你们,你们都欺负我,这都已经是什么时候的事情了,我怎么不记得了?”骄羽打死绝不承认,这样丢脸的事情承认了,那自己半世英明就全部毁于一旦了,其实,她心里还是记得一些事情的,可是她却绝不会认了这些事情。
那种丢脸的事情,她才不会往自己的身上抗呢,她又不是傻子,十几年前的旧事了,除了这几个人,谁还会时时的放在嘴边,也就只有这几个人才会翻出这些旧事来打趣她了,不过,她自有对策,她才不会傻傻的去应下呢。
寿宴不就是为了多认识一点儿朋友吗,说的通俗一点儿,就是上层社会的相亲宴会,说不定谁就看上了谁呢,这些日子,她算是看清楚了。
七月这边说说笑笑,自然,其余的姑娘们也不例外,都聚在一起叽叽喳喳的说着自己的私房话,或者是小女儿之间的玩笑话。
“颜襄姐姐,听说你就要嫁入沐王府了,颜襄姐姐真是幸福呢,以后就是皇室中的人了,我们所有的姐妹都羡慕你呢,我们都说吗,颜襄姐姐这样才貌双全的人,也只有嫁入皇室,才能彰显你的身份。”一个娇俏的声音一脸谄笑的簇拥着颜襄,言语间全是对颜襄的恭维。
罕都有传言,颜襄和沐王冷暮的的婚期将近了,这些日子,颜襄也越来越有了自信,也越来越觉得自己的身份和其余人是不一样的,她可是板上钉钉的沐亲王妃,就连萧阳公主,也绝不可能与她争锋,更不能像上次一样羞辱她。
听着平日里和自己一样的姐妹,有的平日里还看不上自己的人,都纷纷的向他献殷勤,她心里已经膨胀得不行了,所有的人都恭维她,她已经就是所有人的中心了,自然,她心里是极其乐意看到这样的场面的,毕竟她是一个最看重面子的人。
颜襄的虚荣心膨胀到了极点,抚弄着耳边的发丝故作矜持的说:“哪里,颜襄还是知道自己的位置的,这天底下比我出色的人多了去了,姐姐妹妹们的赞美,颜襄还担不起呢,不过,颜襄在此多谢各位姐姐妹妹的厚爱和好意。”
“颜襄姐姐,你说这话就是妄自菲薄了,我娘还说了,让我好好的像颜襄姐姐学着呢,如苏觉得罕都二姝不过是浪得虚名,哪里能比得上颜襄姐姐,颜襄姐姐本来就是倾国倾城之姿,依我说啊,区区亲王妃之位,哪里能配得上颜襄姐姐了。”那唤作如苏的女子娇声细语的说道,她一双眼睛都快黏在了颜襄身上,带着羡慕和嫉妒,对于颜襄的婚事,她是眼巴巴的看着。
如苏想着之前母亲叮嘱的话,切忌要和益阳侯府的二小姐搞好关系,她原本不以为意,可是想着近来罕都的传言,她才意识到她母亲的用意,颜襄是要嫁入皇室的,若是和她交好,以后无论是大小宴会,都会有她的一席之地了。
“就是就是,依我说,什么罕都双姝,哪里比得上颜二小姐,颜二小姐就是天下第一美人儿,怪不得能让皇上亲自下旨赐婚,这可是颜二小姐天大的荣耀,这也是我们靳国独一份儿的恩典,咱们皇上可从没有为人赐婚,这不就是独一份儿吗?”
之前说颜襄即将嫁入沐王府那碧色湘裙的女子接过话继续说道,对于颜襄,她们没有不屑和嘲讽,风言风语又如何,到头来,颜襄还不是要嫁入皇室,而且还是亲王妃,说到底,其实颜襄才是最后的赢家,以后,她的身份就是只能敬仰了。
“看见没有,那一群人又在异想天开了,也不看看她颜二小姐究竟是怎样的货色,这一场婚事,沐亲王始终都没有露面说过一句话,现在太皇太后回京了,这婚期将近的传言不知何时开始就愈演愈烈,她应该是稳不住了吧!”雅韵小声的说。
颜襄这个人,在真正的名门贵族圈里,那就是让人嘲讽的存在,煞费苦心的终于得到了一纸圣旨的婚约,却被沐亲王冷落、不屑,那就是罕都的一个笑话,雅韵对颜襄也是没有好感的,且不说,颜襄定了三次亲都没有嫁的出去,这天生克夫的命就让人不喜,更何况,沐亲王冷暮即使避世不出,那他也是靳国不败的战神,雅韵是很崇拜冷暮的,在她心里,颜襄压根儿就配不上沐亲王。
“这有的人就是没有自知之明,你又何必因为这一点儿芝麻大的小事儿生气呢,这件事情啊,并没有那么简单,还有太皇太后盯着呢,最后是怎样的结果,那可就不一定了,你啊,就擦亮了眼睛,等着看好戏吧。”骄羽嘴角微微翘起带着肆掠的笑意说。
想起前些日子母亲说的话,在看今日颜襄的做派,骄羽什么也想明白了,对颜襄的手段,她充满了戏谑,母亲说的那几句话还浮现在耳边,母亲说:沐亲王的亲事,可不是就这么定了的,太皇太后那里就是一道坎儿,颜家的二姑娘若是想要如愿以偿,难啊!
雅韵眼神一亮,欣喜万分的问道“骄羽,你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若是你有什么消息,一定要先告诉我!可不能瞒着我,知道吗?”
“天机不可泄露,你就放心吧,你的偶像可不是谁都能宵想的,万事都有太皇太后做主呢!”骄羽故作高深的说道,她其实也不是很清楚,反正就知道一句话,一切还有太皇太后呢,她母亲可是说了,有太皇太后在,难啊!
姐妹几人见骄羽故弄玄虚的样子,纷纷给了她一个白眼儿,都一致决定不能与她计较了,看她那高深莫测的模样,就知道,老毛病又犯了。
“萧阳公主,让您见笑了,骄羽也就这臭德行,明明什么都不知道,非要装出一副什么都懂的样子,她的话啊,是丝毫没有可信度的,我们姐妹几人几十年的经验,若是她说了什么话,你就别搭理她就好了,她自己得吧得吧的自己就好了。”雅韵还好心的给七月解释,满不在乎骄羽的面子说道。
听着雅韵的话,七月心里却不这么想,她倒是觉得骄羽说得很有道理,之前冷暮不是也和她说过,让她不必为了这婚约担忧,一切都有太皇太后呢,只能说,这一次骄羽是歪打正着真相了,不过,她心里揣着明白,嘴里却没有说出来。
“多谢雅韵姐姐提醒,不过,萧阳觉得,这样的李夫人但倒是娇憨得可爱,一个人,总要有一点儿乐趣吧!”七月对骄羽这样的性格是赞赏的,她既不杀人放火,又不违法犯罪,不过是一点儿自己的乐趣,也成就了别人的乐趣。
这几人中,七月最欣赏的就是雅韵,什么都明白,却样样做得不动声色,这样的女子才是充满大智慧的,而最喜欢、也最轻松的人却是骄羽了,她的性子真真的是招人喜欢,哪怕她这一个女子,也觉得骄羽是真正的纯真无邪。
“不行,萧阳,你不能只叫雅韵姐姐啊,你也得叫我骄羽姐姐,我也是比你虚长两岁的,你这么做是厚此薄彼,我母亲说了,这样是不可以的。”骄羽嘟着嘴巴,微皱的眉头说,她差点儿还没有注意到这个事情,不然,她可就吃亏了。
雅韵几人笑着打趣说:“你看看,咱们骄羽的醋坛子又翻了,骄羽啊,我们可不是李将军,可没有上好的陈醋给你和的哦。”
骄羽一听她们又提起了以前的事情,她脸色涨得发红说:“什么醋坛子,老陈醋的,我可不喜欢吃酸的,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几人又是掩嘴轻笑,七月觉得这骄羽明明就是一个不谙世事的少女,哪怕都已经成亲了,还是单纯的不像话,可见,那一位李将军是爱惨了这一位娇憨的姑娘了。
这边的欢声笑语引来了更多的注目,渐渐的,聚集在七月几人身边的人也越来越多,说说笑笑自然引来了有些人的不满,看向七月几人的眼神都布满了嫉妒,不过,七月就当作没有看见一样,管你是嫉妒还是嫉恨,那都是她颜襄的事情了。
“颜二小姐,你看看,那边真是出尽了风头,也不想想今日是什么日子,这可是还在益阳侯府呢,今儿是益阳侯府的大日子,那一位,竟然有喧宾夺主的意味了,颜二小姐就是太软弱了,你可是未来的沐亲王妃,像那样的人,你压根儿就不需要放在眼里,你可不能像以前那么的软弱了,你要想想,你嫁入的是皇室,人善被人欺马善被人骑,你啊,是时候强硬起来了,不然,什么玩意儿都敢来踩你一脚。”浅绿色襦裙的女子满目担忧的拉着颜襄的手说道,看着像是对颜襄担心极了,其实呢,她心里是对颜襄恨极了的,颜襄却也突然有了好姻缘,她却还无人问津,这让她怎么能不恨呢。
颜襄本来就是一个蠢人,却还以为自己聪明得很,尤其是她还以为自己的手段、心机高明极了,被浅绿衣裳的女子一挑拨,便心生了不满,新仇旧恨一加起来,七月就成了她眼里的一颗沙子,生生的硌得慌。
“是啊,颜襄姐姐,你怕她做什么,也不过是一个和亲公主,你忘了上次的事情了吗?那件事情,你何错之有,她却咄咄逼人,分明就是从未将你放在眼里,听说,她和颜姣十分的要好呢,更是多次下帖子请颜姣到清月台相聚,这分明就是打你的脸啊,你和颜姣都是益阳侯府的姑娘,而那一位却是看重颜姣而贬低颜襄姐姐,这口气,颜襄姐姐怎么能忍得下去呢?”如苏火上浇油的说道,锦青的话一出,她就听出了里面挑拨的意味,不过,谁都不是圣人,她自然也不是,其他的人要害颜襄,和她有什么关系。
果然,颜襄被几人左一句右一句的一挑拨,心里那股压抑着的嫉恨就被激发了出来,心想:凭什么她萧阳就能压我一头了,这些日子的苦日子,天天在佛堂念经吃素,佛堂里有幽静得很,她每每都感觉瑟瑟发抖,这算都是萧阳那贱人害的自己,不然,老夫人怎么可能处罚自己,更是让她沦落成为罕都百姓口中的笑话,毁了她的名声这等深仇大恨,怎么能忘了。
颜襄被刺激得直接说:“你们说的我都懂,我也知道你们是为了我好,仔细一想想,你们说的对,萧阳公主并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人物,我堂堂的未来亲王妃,岂能任由她践踏我的尊严,今儿,我就要和她好好的算一算旧账,看她有什么本事。”
其实,颜襄也是仔细想过了的,她和沐亲王的婚约是由皇上赐婚的,她还背负着与皇上的交易,可以说,她背后的人就是皇上,萧阳公主也就是飞扬跋扈了些,上一次的事情,全怪自己太大意了,不然,那萧阳公主绝不可能斗得过自己。
一个在靳国毫无根基的异国他乡人,她颜襄就不相信萧阳能有多大的能耐,以前萧阳还可以以未来太子妃的名头来压制自己,现在,未来太子妃可不是她萧阳公主了,以后,还指不定谁比谁高贵呢,只能说,萧阳实在是太蠢了。
“这就对了,只有你立起来了,以后沐亲王府的后宅里,你才能如鱼得水的徜徉,不然,女人与女人之间往往是层出不穷的手段,你的善良和忍让,只是对自己的残忍,对别人的成全,颜襄,你心里越是恐惧什么,你就要面对什么,这样,你才能在皇室里活得自在。”锦青再接再厉,她若是不能说动颜襄去挑衅萧阳公主,那之前的辛苦不就白白的浪费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