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重言接过平安,平安静静的躺在他的怀里,瞪着黑漆漆的大眼睛,不错眼珠儿的看着他。
看着小小的平安,虽然没有同样月份的孩子大,可是也比出生的时候张开了许多,小脸蛋儿上也有了肉肉。
想着平安的身子,会越来越好,沈重言的心情大好,就禁不住逗平安说话。
“平安,你是不是变调皮了,这个时辰咋还不睡觉啊,你想干啥!”
“啊,喔!”平安似乎知道爹爹在逗他,还知道出声附和着。
瞧着平安在回应他,把沈重言兴奋的有一点点失态,父子两个就这样鸡同鸭讲的聊了起来。
直到平安打了个哈欠,沈重言才发觉,自个儿好像妨碍了平安睡觉。
“平安,睡觉吧!已经很晚了,爹明个儿在来看你好不好。”
沈重言说完,有些尴尬的瞧了两个奶娘一眼,才小心翼翼的把平安放在炕上。“大爷我回去了,你们哄平安睡觉吧!”
“是。”
因为心情好,今晚的夜色都显得比分外的明亮。沈重言哼着小曲,踩着一地清冷的月光,回到自个儿的院子。
院子里静悄悄的,只有堂屋里的灯还亮着,翠衣披着大袄,正坐在堂屋里的小凳子上打瞌睡。
听见门响,忙站起身来,小声的说道:“大爷回来了,大奶奶已经睡下了。”
“嗯,你把替换的衣物送进净房,然后你也去睡吧!”
“是。”
沈重言洗漱过后,带着一身的水汽回到屋里。瞧着微微睡的安稳,他就没敢象以往一样靠过去。
今晚上他喝了酒,还是自觉些,别招人不待见。微微不喜欢酒味儿,他是知道的。
不敢吭声,怕吵醒微微,咬着牙,趴在被窝里,沈重言才敢无声的抱怨。
“他娘的,这地方…,还真疼。”
刚刚在净房里,他自个儿虽然胡乱的抹了点儿外伤药,可是那伤处在后面,他自个儿又瞧不见,微微睡着了,他又舍不得叫醒她。
只好凭着感觉,胡乱的抹了抹。也不知道抹的怎么样?只知道手触摸到的地方,火辣辣的疼。
唉!要知道这么遭罪,他情愿走回来。
微凉是真的累了,躺下就睡着了。只要没人靠近她,睡的好着呢!一点儿都不知道离她三尺远的地方,有人咬牙切齿的暗暗呼痛。
微凉醒来的时候,东方已经破晓。冬天里人们都有一个“通病,”就是醒了,也不愿意起来。
微凉,也不例外!躺在热乎乎的被窝里,谁都不爱动。
沈重言也醒了,他比微凉醒的早,他是疼醒的。昨夜某个地方痛,他是趴着睡的,结果睡着了之后,就不老实了。
侧身折腾也没啥,一不留神,他平躺着了。哎呦,我的娘呀!可要了他的老命了。
要不是他在关键时刻想起来,微微还睡在不远处,及时的把叫喊声堵在嘴里,恐怕微凉老早就被他吓醒了。
沈重言趴在被窝里哆嗦半天,才算缓过来。这无意中遭的罪,以后一定的记住了,可不能再犯。
微凉醒来,就听见沈重言喘粗气的声音。她不知道那位大爷是疼的,心里还纳闷儿呢!这小子一大早上…干嘛呢?
就在她要起身的时候,听见沈重言可怜巴巴的说道:“微微,我…疼,你能不能…帮我,抹点儿伤药。”
“嗯?你哪儿疼?”微凉还没反应过来,就问出口了。等她反应过来,自己问了不该问的,立马闭上嘴。
心里那个小人儿,都要撞墙了。暗戳戳的骂自己,脑袋是不是让门弓子给抽了,要不然咋能问出来这么蠢的话。
沈重言也有点儿懵,微微平时都是顶顶灵透的,今个儿咋还问这话。
想不明白,也不要紧。沈大爷也没把自个儿当外人,把放在一旁的白瓷瓶拿过来,递到微凉手边。
在掀开自个儿的被子,褪下自个儿的中裤,露出来已经是红肿一片的伤处。
他一系列动作连贯下来,没有丝毫的拖泥带水,那真是一气呵成。
微凉刚想说:一大早上,你发什么疯。可是入眼看见伤处红肿一片,把到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微微,求你了,快点儿帮我抹药吧!疼死了。不然一会儿丫头们过来,我就没脸见人了。”
“……”
微凉不想帮忙,可是好像不成,整个后院,除了小山一个男丁,其余的都是女的。
在礼法上,给沈重言抹药这个差事儿,除了她,还真的没人能够胜任。
再想想,也没啥大不了的,又不是没见过。哪个幼儿园老师,没给小朋友系过裤子,真是的,我还怕你不成。
想明白这一点,微凉拿起白瓷瓶,拔掉上面的瓶塞,倒出来少许药膏,轻轻的涂在某人红肿的伤处。
“哎呦…呦!”
“那么大人了,疼就不能忍一会儿。”微凉嘴上虽然不饶人,可是手却不由自主的放轻缓了许多。
沈重言的额头扣在枕头上,微凉根本就瞧不见他的脸色。此时,只有他自个儿知道,哎呦呦,那种痛感,简直是…太疼了。
他决定了,以后再也不犯傻了。
微凉要是知道他怎么想的,一定会毫不留情的鄙视他一番。
终于抹完了药膏,微凉觉得,这厮的表情,是不是有些古怪。
怎么瞅着,都不太对劲儿?。
心道:不会吧!有那么疼吗?
就在微凉迷惑不解之际,某人趴在枕头上,痛呼:“哎呦,微微好疼啊!”
“微微不疼。”
“……”
微凉不知道,沈重言怕疼,痛呼半天,也是想获取微凉的同情。
微凉却没理会他怎么想的,拿过来布巾,擦干净手上残留的药膏,丢出来一句:“该起来了,天都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