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小心的拿着煤油灯走了出来,小声的问道:“当家的,这是怎么了?”
李长兴干咳了一声道:“去看看富贵,小墩子来了说子居那孩子半夜跑出来了,我去问问富贵可知道这孩子去干什么了?”
李氏惊呼道:“这半晚上出去玩,这胆子也太大了,我跟你一起去叫富贵吧!”
李长兴点了点头,伸手接过李氏手里的煤油灯,小墩子紧紧跟在两人身后,往李富贵房间走去。
“这孩子睡觉也不关门!”李氏看到自己儿子房门半掩着,刚抱怨了一句就听到李长兴一拍大腿道:“不好!”
“当家的怎么了?”李氏侧头不解的道。
李长兴气的一脚踹开房门,果然房间里空荡荡的,炕上的被窝里早就凉了,李长兴气的道:“这个孽畜,我就知道他不是个安分的主,前两天就该打断他的狗腿才对,我明明睡觉前给他关好的房门,怎么可能半掩着,我就知道是这样,一准两人偷跑出去玩了!”
小墩子反而放下一点心,只要少爷身边有人陪着,至少证明少爷是自己出的府。
李氏心里却有些着急:“这大晚上的你说这两孩子到底去了哪?”
李长兴重重哼了一声:“谁知道他憋的什么屁,别管了,天一亮一准能回来!”
李氏却不依:“还是出去找找吧,这么晚万一有个什么可怎么办啊?”
小墩子挠了挠头道:“李老爷,最近你们家里可有听说过什么有趣的事?没准我家少爷和富贵少爷就是去看热闹了!”
小墩子实在太了解自家少爷和李富贵的脾气秉性了,肯定是听说了什么好玩的,有趣的事,这才计划着偷偷跑出去的!
李长兴和李氏皱眉想了许久,摇了摇头,最近府里一切如常,哪里有什么有趣的事,不过小墩子的话倒是提醒李长兴了。
“家里没有什么异常的事,这两人跑出去肯定是因为提前知道今晚外面发生了什么有趣的事所以他们才偷偷跑了!”李长兴肯定的道。
小墩子眼睛一亮,高兴的拍着手道:“我怎么没早一点想到,肯定是这样,我这就回去告诉我家老爷!”说着都忘了告别,直接转身就跑走了,可见心里有多着急。
李氏紧了紧身上的衣服不安的道:“当家的,我们去找找孩子吧!”
李长兴想到李富贵就生气,这大晚上不好好睡觉,发的哪门子疯,明儿个活还多着呢,真是嫌自己不够幸苦啊!养个儿子有什么好的,真是操不完的心呐!
“找什么找,让他自生自灭去吧!”李长兴发狠的道。
李氏气的伸手指着李长兴道:“你这说的还是人话吗?我告诉你富贵要是出了一点事我跟你没完!”说着就怒气冲冲的往大门口走去,打算一个人去找儿子。
李长兴咬了咬牙,最终跟上去,嘴里却道:“哼,等找到这孽畜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而李富贵和巩子居此时却被黑衣人提溜着到了一个破庙里。
“老大,今儿个收获颇丰啊!”江旺舔着脸迎了出来,嘻嘻笑着道。
“嚯嚯,还是两个小子?我去,咱们这下真的要发了!”邱河指着被黑衣人扔在地上的李富贵和巩子居道。
黑衣人一把扯下面具,露出一张面目全非的脸,要是白天突然看到,一准能吓得晕过去,只见这黑衣人的脸像是被火烧过一般,露出猩红一片,真是惨不忍睹!唯有一双眼睛周围还算正常。
“今儿个黄金牙他们不知道怎么得罪了官府,虽然跑了,却被官府抄了老窝,咱们以后行事一定要小心再小心,出了事,你我谁都活不下了!”黑衣人方大同阴测测的道。
“黄金牙?那他们大当家的安昌邑呢?”江旺赶紧问了一句。
方大同冷冷的注视着江旺道:“我看你还是歇了那个心思,虽然安昌邑也跑了,但安昌邑绝对不是你能招惹的!”
江旺咬了咬下嘴唇,梗着脖子道:“我妹妹喜欢他,我总不能眼睁睁的看着我妹子寻死不成?当初我们两家可是订过娃娃亲的,虽然生下来都是男孩子,但隔年我妹妹就出生了,安伯父伯母当初把定亲礼都给了,总不能让我妹妹一直这样苦等着吧!如今我们两房父母都没了,我这个做大哥的一定要看着他们结婚才行!”
岳河愁了一眼江旺,说真的江旺这人什么都好,可惜被他妹子拿捏在手里,他那妹子见个男人就想倒贴,别说安昌邑看不上,就连他每次看见江莲儿也是躲着走。也就江旺傻,以为自己妹子不结婚是为了等安昌邑!噗,他们一伙的人有大半都和江莲儿发生过关系,这样的女人跟青楼里的窑姐儿还有什么分别!
方大同皱了皱眉,那女子品性实在过于水性杨花,太不安分了,这江旺又是个耳根子软的人,这两家的眉眼官司真是一言难尽!
“行了,把他们俩扔进去看牢了!”方大同用脚踢了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的李富贵对着江旺和邱河道。这一路上带着这两人他的胳膊都要断了,尤其是这个小胖子,一身肉真瓷实,这一趟比种一天庄稼都累人!
岳河笑着弯下腰,拽着李富贵的一条腿,就往破庙后面的一个房子里走去。
这个房子虽然外表破败,但因为是用石头修建起来的,所以非常牢固,仅有的两扇窗户还被用木板死死的封了起来,只露出一些通气的小孔。
打开门,一股子恶臭从里面传了出来,岳河习以为常的走了进去。
原本睡着的三十多个孩子瞬间清醒过来,在黑漆漆的房间里瑟缩着身子,害怕的低低哭了起来。
“闭嘴,谁要是再敢唧唧歪歪,割了你们的舌头!”邱河一点耐心也没有,随口威胁道。
孩子们赶紧用手捂住口鼻,不让自己发出一声响动,房间里突然又恢复了安静。
邱河扔下李富贵,大步走了出去,看着江旺把巩子居也拖了进去,两人锁好门,这才往前院走去。
本来就是晚上,如今屋子里一点光线也没有,真是伸手不见五指了!
孩子们听到江旺等人脚步远了,这才又低低哭了起来。
而李富贵和巩子居一点反应也没有,还呼呼的打起小呼噜,在迷药的作用下,睡的很是香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