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大姑娘平日自诩名门贵女,平日博览群书各种书籍多有涉猎,虽然没能得个才女的名头却也真是很用过一番功夫。她平日最爱的就是那些关于才子佳人缠绵悱恻的故事或是浪荡子回头金不换的话本子。如今见周游如此,自然就开始替周游好生一番想象更是很快就替他想周全了他此举的目的之所在。
周大姑娘嘴角噙起一丝冷笑,那个纨绔能干什么正事儿:不过是些伺候人的玩意儿居然还让珍馐馆的管事过了来。想她要吃珍馐馆的点心,手下的大丫鬟且得要好生排队,就这还时有吃不着的时候。可这个纨绔子居然就这么颠颠儿地将人都寻了来。这定是花费了不少的银子真是败家子
周大姑娘越想越觉得周游其人让人厌恶。又想起先头来的龟公,更是觉得恶心。那纨绔唤来金美楼的龟公所为是何自然是调教那些美人儿让她们更精于床杍之间
呵呵,周大世子还真是怜香惜玉得紧呢。就是不知道他家的小美人儿,那个被京中贵妇们传为绝色的萧家嫡女听见,会否受得住
周大姑娘眼珠子一转,心生一计便吩咐婢女:“先回去吧。”
呵呵,她要回去给那萧谣去一封信,邀她来秦王府看看秦王世子爷院落里头独特的风景。
毕竟,
这么多美人儿仅供一人欣赏,实在是暴殄天物不是
心里幻想着萧谣看到那死纨绔左拥右揽时面色铁青、拂袖而去甚至是就此同那纨绔心生龃龉的狼狈样子,周大姑娘终于开心的笑了出来。
她倒要看看,还没进门就要面对这么多的糟心事儿,往后周世子夫妇还能不能相濡以沫过得好。
萧谣接到信时心里充满了疑惑。她好像同这位王府嫡女并没有什么交情啊再说,哪里有送了帖子就让人即刻赴约的道理
“是谁给这个萧大姑娘的脸,让她就可以随意呼喝姑娘”
阿右才见着萧谣还没有来得及同她说一说这京城近日发生的事情呢,这就有人过来截胡自然满心的不快,说话也是夹枪带着棒。
萧谣看了眼阿右,阿右立刻羞赧地闭嘴。未几,又小声地说道:“姑娘,奴婢错了。”
萧谣本就不在意,现下见阿右如此,忙笑道:“好了,多大的事儿。不过阿右,你如今的性子倒是越发的像阿左了。”
一旁啊的阿左撅着嘴没说话,但是脸上却是掩也掩不住的得色。
姑娘如此说,这是得有多看重自己
是吧
是吧
“阿左如今也越发有了阿右稳重的样子。”
萧谣缓缓说完就去看阿左,果然见阿左的脸垮了下来。还真是喜形于色呢
因为事情圆满解决,回京后也是波澜不惊只褒奖无批评,萧谣的心情自然很舒畅。所以戏弄完两个婢女又忙忙给她们塞甜枣儿:
“如今你们的样子才是最好”
这话倒也算是心里话了。
逗弄完两个大丫鬟,萧谣决定去看看萧诏。
“妹妹,妹妹”
还不等她起身,就听见门外有人在叫。
阿左、阿右对视一眼,皆从对方的眼神中看出想同的心思。
“真是说说曹操曹操到
萧谣喜不自禁出去迎,阿左阿右皆忍俊不禁笑出了声儿。原来她们主仆三人还真是心有灵犀咧。
“你们俩去一趟秦王府吧,”
萧谣看了眼阿左阿右,“桌上有我的回帖,送过去后再将蒲县送来的牛柑果和牛肝菌送些去世子院。”
阿左和阿右对视一眼,阿左觉得自己才见过左一就谦让着:“阿右去吧,毕竟右二近日挺忙的。”
阿右也不忸怩,却不同意:“还是你去吧。”她和右二已经定了亲,自然是要避嫌的。
“都去吧,听说周游那纨绔院子里头来了不少美人儿,你们俩去将我们萧相府的贺仪送过去。”萧安然抬脚进来听见这话,就随口给安排好了。
萧谣也是这个意思,点着头就让左右两个大丫鬟过去。
“阿左,你说姑娘心也忒大了,这周世子也是还说什么此情不渝呢,这才多久就弄了那么多的美人儿。”
阿左毕竟跟着萧谣去过一趟南疆,所以对周游的印象比之从前要好了许多。如今听见阿右这样说不知不觉就替了周世子辩解:“这是圣人亲赐,世子爷大约也不好不受吧。”
阿右就撇嘴:“你还是嫩了些,谁不知道那位从前疯起来,可是什么事情都敢做的。”
说着就将她知道的事情偷偷地跟阿左咬起了耳朵。
“你说的这是真的”
阿左的眼睛蓦地亮了。世子爷这样的脾气真是对自家姑娘的性子,阿右居然说当初秦王妃赐的那些美人儿被周游送往了金美楼。
阿左随意地替那些美人儿慨叹了下命运,就笑眯眯地想,这样睚眦必报的性子跟自家姑娘还真挺像。
“自然是真的”
阿右觉得听完不生气不纳罕不惊奇让她很挫败,“你不觉得匪夷所思”
“自然不觉得”
阿左用了方才阿右的口吻说道:“那秦王妃居然买了瘦马给个十三岁的少年,这不是想要将他彻底敖干了又是什么将这些人送往金美楼不正是物尽其用”
说的好有道理,我竟无力反驳
阿右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因为她觉得阿左说得颇有几分道理。
所以,不知不觉间阿左其实真的改变了她。确切的说:自从跟在姑娘身边之后,从前冷冰冰的阿右已经彻底不见了。
不过
阿右蹙眉看向正滔滔不绝地说着什么物尽其用,术业有专攻云云,总觉得小阿右这是在开黄腔,可是人家是娇滴滴的大姑娘,人家不敢问,人家也不敢说哪。
“阿右你说我说得对不对”等着人传话的功夫,阿左还不忘同阿右一起分享她对周世子的景仰。
“两位姑娘,我们姑娘让带着你们去世子爷的院子。”
没等阿右回答,秦王府的下人已经过来了。
这就让进去了
这秦王府倒是比自家的萧相府要松散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