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是在怨我们。”沈母右手紧攥着胸口道,作为一个母亲不能陪伴孩子长大,是她心中永远的痛,被闺女这么赤果果的说出来,差点儿没厥过去。
“妈,您看您又瞎想,要说没有怨气,说出来您也不会相信,可是我长大了,我知道你们的无奈,我知道你们舍小家为大家,不再让我们饱受战乱之苦。我真的很敬佩你们,但是我做不到你们那样,明白吗”沈易玲看着她认真地说道。
“人各有志,我这样也挺好的,”沈易玲正色地说道,“虽然不能像哥哥们一样,可是努力培养合格的革命接班人,也是非常伟大的事业不是吗这总得有人来做吧!”
“你这丫头,什么时候学的这么伶牙俐齿了。”沈母没好气地说道。
“你不感兴趣吗”沈易玲看着无动于衷地她问道。
“我不知道,你把他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我没见到人,现在无法判断。”沈母理智地说道。
“你这样官方的回答,我可以理解为你不太满意,或者说是很失望对不对!”沈易玲眯起眼睛,目光幽深地看着她道。
“老实说没错。”沈母点点头道,“跟我想象的相去甚远。”
“你们每次都这样,我看我们没什么好说的了。”沈易玲生气地说道,“你以为你女儿就很好了,没有一点的女人味儿,不会做家事,就会舞枪弄棒的……我这样的女人谁敢娶,也就家世上拿得出去手,带有功利性目的的男人哪怕我是个傻子也会乐呵呵的娶回家的。”深邃的桃花眼看着她继续地说道,“真要嫁给那种男人,你们在台上还好说,等退了休,我没了利用的价值,一脚就把我给踹了,那时候我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
沈母诧异地看着她,真是没想到,在她的心理她一直以为女儿是粗枝大叶的假小子。
“所以啊!我现在找对象,最基本的是人品,人品第一。”沈易玲一脸正色地说道,“一辈子是不是很真诚的待人,很体贴别人,他是不是一个有责任感的人。我的考察方面在这里。”
“那你带回来给我们看看吧!”沈母看着她沉吟了片刻说道。
“现在还不行!”沈易玲微微摇头道。
“为什么”沈母眼底浮现一丝惊讶道,“你放心,我们不会克制着,好好的观察的。”
“我还没攻下碉堡呢!”沈易玲长长地叹了口气道。
“啊!”沈母被惊的说不出话来,伸出小手指掏掏耳朵道,“玲儿,妈没听错吧!”
“没听错,你女儿被人家嫌弃了。”沈易玲噘着嘴说道,“那个傲慢无礼的男人。”
“啊!”沈母一脸错愕地看着她道,“怎么对你无礼了,你没揍的他满地找牙吗”
“妈!”沈易玲娇嗔道,“我说的无礼,是没有礼貌,很傲慢,不听我的话。”
沈母眯起眼睛八卦兮兮地说道,“看样子你对他的好感比你想象的要多得多。”
沈易玲双颊绯红嘴硬道,“怎么可能,只是一丢丢好感。”
沈母看着陷入感情之中的女儿,满脸笑容道,“我怎么觉得你很喜欢他。”
“妈,我累了。”沈易玲眨眨水汪汪桃花眼道。
这丫头,明明精神着呢!“好了、好了,休息吧!妈离开。”沈母起身道。
沈易玲将沈母送了出去,才转身进了卫生间,洗漱。
沈母蹬蹬从楼上下来,沈父听见声音就拉开半掩着书房门出来了。
“怎么样怎么样打听的如何了”沈父迫不及待地问道,为了这个闺女他头发都愁白了。
沈母拉着他进了书房,将刚才在上面的母女俩的话详详细细地告诉了他,最后表态道,“老沈,这一次我可不站你那边了。咱们得考虑现实,闺女不能再拖了。”
“那也不能因为急着嫁而嫁,这嫁人可没有后悔药可吃。”沈父冷静地说道,“咱们先见着人再说,现在一切只能凭空臆测,从她嘴里说出来有多少水分我们不得而知。毕竟情人眼里出西施,为了让我们同意,这溢美之词肯定拼命的说。”
“谁知道那丫头什么时候将人带过来。”沈母不厚道地笑道。
“怎么回事”沈父瞪大眼睛好奇地问道。
“那丫头还没攻下碉堡呢!”沈母边说边笑道,“就冲这一点儿,我就十分好奇那男的是谁”
沈父闻言一脸的错愕,随即不厚道的大笑,两人都好奇了起来。
“哼……这丫头平时不是挺厉害的,怎么连个男人都搞不定。”沈父轻哼一声道。
“胡说什么”沈母捶着他的肩头道,“一直说那几个兔崽子把玲玲给带坏了,我看罪魁祸首就是你。”
“口误,口误。”沈父赶紧赔不是道,轻叹一声道,“被这丫头给搅的报纸也没心看了,真是里外都糟心。”
“怎么了报纸上有什么让你难受了。”沈母担心地问道,目光看向书桌上的报纸。
“文艺界妖风四起……”沈父双眸间满是担心道,“我怕面对大势终有一刻我也顶不住了。”
沈母拿起报纸,一目十行地看完道,“这不是很有积极意义嘛!高层提出为知识分子“脱帽加冕”,认为知识分子是人民的一部分,这不是好现象嘛!”
“从这几个月的报纸上来看,可惜基本面没变,未来得小心谨慎了。”沈父叹声道。
“也只能这样了。”沈母随声附和道,“别多想了,想多了也无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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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水将夕阳的最后一丝余晖淹没,天渐渐的黑了下来。
“沧溟他爸,你看沧溟小腿蹬的多有劲儿。”丁海杏刚给小家伙换了尿布,此时的小家伙穿的薄棉衣、棉裤,躺在床上没有了包被的束缚,手舞足蹈的。
屋内已经送暖气了,温暖如春,一点儿也不怕小家伙着凉了。
埋首在书桌前的战常胜头也不回地说道,“两个多月的饭可不是白吃的。”
“手上的力气也大了。”丁海杏卷起他的袄袖子,露出他肉嘟嘟的小手,伸出食指让他攥着,“可有劲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