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的,不会的。”石母疯狂的摇头道,“你吓唬我呢!解放是你养的二十年的儿子,你怎么舍得,这母子之情不可能说断就断的。你不会的!儿子一哭这当娘的心都跟着碎了,你不会的。”
“你说的对,孩子一哭当娘的心都碎。你如此狠心对孩子,你觉得我会不会。”程连枝身体微微前倾,目光逼视着她道,“比狠的话,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我会不会弱于你。”脸上挂着淡淡的笑意,此时的她真像一个从地狱而来的厉鬼一般,周身的戾气毫不掩饰道,“你大可以试试,看他是怨我,还是怨你破坏了他现在的生活。”
“不可以,不可以。”石母一下子跪坐在地上,双眼无神地看着她道,“你不可以这么做。”
她是真的怕儿子知道真相,怨恨地看着她毁掉现在的一切。
她不能为儿子做什么却不能让自己成为自己儿子的绊脚石。
“你都可以将墩子养废了,我为什么不可以亲手折断他的翅膀呢!”程连枝平静的看着她,眸色深沉犹如暴风雨来临之前,乌云一层一层叠加起来,阴霾深重。
双手做了一个折断东西的姿势,“啪……”的一声,“很容易的。”又温温柔柔地说道,“你说是解放从云端掉下来好呢还是墩子突然知道有个有权有势的父母,哪个惊喜更大一些。”忽的竖起食指道,“应该这么说,谁受到的打击多一些。”
石母闻言面容扭曲,狰狞地看着她,这特么的用脚趾头想都知道谁会受到打击。
“你只有这一个儿子,他承载着你全部的希望。”石母看着她慌乱地说道。
程连枝闻言脸色如常目光极为深远的看着她,随后微微一笑道,“我还有女儿呢!怎么想用重男轻女来劝服我,那你可就打错算盘了,在我这里儿子、女儿都一样。”目光之中划过一丝毫不掩饰的杀意,双腿交叠,手放在膝盖上,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道,“还有什么想说的一并说了。”
石母恶毒地看着她道,“你卑鄙无耻,俺要去告你。”
“可以啊!”程连枝低头看着自己圆润且色泽红润的指甲盖,轻松地说道。
抬头目光看向她,唇角的笑容略带着一丝的冷意道,“你看组织相信你,还是相信我。”
程连枝倏地脸色瞬间阴沉的有些诡异,明明温和的脸庞,却如恶鬼一般透着一种说不出来的戾气以及杀气,“正好咱们掰扯掰扯这偷换孩子的事情,这属于拐卖儿童吧!要不要开大会呢”微微一笑,食指点着她道,“大会是要开的,估计还得劳改,啧啧……你的孩子将会成为狗崽子,过街老鼠人人喊打。”温柔地看着她又道,“不知道这个结果老嫂子可是满意。”
明明很温和的语气,听在石母耳朵里深深的寒意,冷入骨髓。
石母浑身的精气神一下子被抽干了,肉眼可见的速度衰老,在没有刚才嚣张跋扈的样子。
幽幽地说道,“你想怎么样”硬气心肠道,“俺只有一个要求,不要将实情告诉解放。”
呼……程连枝看着她败下阵来,在心里偷偷的松了口气,她还真怕她心里只有自己,疯狂起来不管不顾,那真的就不可控了。
“我也只有一个要求让墩子跟我进城。”程连枝看着她说道。
“那墩子应该很高兴,有了当官的爹娘,飞上枝头变凤凰了。”石母冷嘲热讽地说道。
“墩子以干儿子的身份进城。”程连枝非常坦白的说道。
石母闻言猛然抬头,激动地看着她道,“你不打算认回墩子。”
“我认回墩子,解放如何自处。”程连枝苦笑一声道。
这一刻两人都是为了孩子着想的母亲。
石母抬起袄袖子擦擦自己的双眸看着道,“大妹子,俺错了,俺猪油蒙了心,当初解放的病凶险万分,从小又体弱多病,俺实在没办法了,留在家里就是个等死。”
这能屈能伸的态度,转变的真快。
“行了,收起你那虚伪的脸吧!”程连枝摆摆手道,也许当初是病急乱投医,可孩子好了之后呢明明有很多机会,却守口如瓶,糊弄谁呢!
石母脸色讪讪的,只要解放能好好的,让她干啥都中。
石母丝毫没有被戳穿的尴尬,“俺以后好好的对墩子,一定不会……”
“墩子不是两、三岁,还需要娘的年纪,收起你那言不由衷的赎罪的心里,早特么的干什么去了。”程连枝轻笑起来,笑容冷嘲至极。更多的是无力感,这是毁了墩子的一辈子,狠狠地瞪着她,真是想杀她的心都有了。
程连枝的目光再次看着她,阴沉的双眸之中冷寒且狠厉地说道,“不要想着通过墩子来拿捏我,想予以欲求。不要忘了解放在我手里,你再敢对墩子但凡有一点儿不好,我就告诉解放实情。相信我说到做到。”眸光冷凝地看着她,绝对不会让别人有一丝一毫破坏的机会,“我不希望再发生填错名字的事情。”冷哼一声道,“希望你将这个牢牢记在心里,应该是刻在心里。嗯!”
石母心里那点儿小心思被人家看的透透的,顿时变得煞白,身子也不禁变得颤抖起来。
“说话呀”程连枝看着她道。
“俺知道了。”石母无力地说道。
“娘俺们回来了。”墩子的声音,人未到声先道。
“哎呀!老嫂子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啊!”程连枝夸张地说道。
这变脸的速度,甜腻的声音,吓的石母一哆嗦,差点儿出溜到地上。
就这能屈能伸的态度,她拿什么跟人家比。
程连枝将她搀扶起来的时候小声的在她的耳边说道,“给老娘笑。”目光看着踏向家门的他们道,“回来了。”看着石墩子手里的两只兔子道,“哟!收获不错吗”
“春天野兔子瘦,到了秋天野兔子才肥美呢!”石墩子高兴地说道,“娘您看,刘叔的枪法真好,这兔子的皮毛一点儿没伤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