树林中。
秦非牧话音落下,程娇娥眼中尚是难以接受的痛苦,不过此时已经没有回头的机会了。
“好在现在小星的情绪还算稳定,所以她也许可以把那日的事情告诉你,但再多的,相信小星也不知晓。”
程娇娥点了点头,没有再多说什么,本来现在的她也说不出什么话,低着头咳嗽两声却也没有什么声息,刚刚吐出的血迹已经干涸,程娇娥看着即将清明的天色,却突然觉得迷惘,也许她真的没有办法为商逸报仇,就算她付出这么多努力,可是依旧没有抓住安平侯的把柄,妄想能够帮助商裕推翻安平侯,可是到了现在她不过是不断的给别人添麻烦而已,却是不自己今日跑出来,竹轩那边是不是已经乱套了。
西南破庙。
月倾城和吴衣等人马不停蹄的赶到了破庙,翠烟心急如焚,自然不可能留在竹轩,也跟在两人身后,到了破庙之后,已经快到天亮,不等月倾城说点什么,吴衣已经一脚踹开了破庙的大门。
“把秦非牧叫出来。”吴衣这一下动静自然很大,破庙里面的乞丐们不明所以,起身了才发现居然又是昨天的那些人,一个年纪稍大的乞丐站了出来,“这位公子,您就别为难我们了,秦老大已经离开这里了我们不知道他去了什么地方。”
见吴衣脸色不对,秋婉玉丛台和莫辞便一同上前,三人眼中的杀气不减,那老乞丐岂非是没有见过世面的,当下便吓得不敢多说,连连摆手道,“你们要干什么,你们不是官府的人吗,我们可都是良民。”
吴衣冷笑道,“良民谁告诉你我是官府的人,本王乃北狄王吴衣,若是我要杀了你们,相信天奕国主不会因此而断了和北狄的盟交,就看你们是信还是不信。”
此话一出,乞丐庙内瞬间陷入一阵诡异的宁静,谁也想不到面前的吴衣会突然说出这么一番话,那老乞丐更是颤颤巍巍的不敢再说什么,秋婉玉上前一步长剑已出,“快点把你知道的全部告诉我们王,否则你现在就死了。”
“我他,那个,秦老大进入后面的树林了,可是那里,那里很难走的,非常容易迷路,除了秦老大没有人能够走出来,我劝各位”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秋婉玉长剑归鞘,根本不给那人多说话的机会,三人站至吴衣身后,一边的月倾城开口,“怎么办,真的要进去么”
“娇娥和他在一起,必须进去。”吴衣不再犹豫,转身嘱咐道,“婉玉,你和翠烟留在此地,若是这些人有任何异动,无需禀报我,格杀勿论,在我带出娇娥之前,任何人都不允许离开此地。”
秋婉玉拱手道,“是。”
沈祁愿尚在周围搜寻,听闻消息也是赶来,三人一同进入破庙后的密林,加上吴衣的两个属下丛台和莫辞。
密林入口。
月倾城还是有些担忧,“要不然我们准备一些绳子,这密林若是真的进入出不来,岂不是救不得娇娥,还把我们全部搭进去了”
沈祁愿开口道,“公主殿下无妨,之前名满天下的遂远候吴衣便是深谙此道,一个密林还难不住北狄王。”
吴衣淡然的看着沈祁愿,然后手指拈算着,然后便分辨出方向,“朝这个方向走,若是树林密布反倒好分辨方向。”
月倾城不再怀疑,跟着吴衣进入了密林。
城门客栈。
人已经死透,西江王一脸无奈的叹了口气,“国主,您这可是把我的客人给吓死了,您说您要怎么赔偿啊难道我的客人真的是国主要抓的犯人么”
郑询元已经走到商裕面前冲着商裕摇摇头,地上的人一张平淡无奇的脸,的确不是他们任何人认识的。
商裕脸色难看,一边的郑询元更是严阵以待,西江王笑道,“怎么,国主这是说不出话来了”
“既然西江王已经和朕见过面,不妨搬到行宫去住,朕也好尽一尽地主之谊。”
“不敢当。”月倾华是半分面子也不给商裕,转身便朝客栈内走去,“国主你的地主之谊怕不是地上的尸体吧,本王只是来办私事,再过两日就离开了。”
月倾华的身影彻底的消失在了客栈的阴影处,郑询元交代了客栈老板几句,这才朝商裕走来,“皇上,我们真的就怎么放虎归山么”
“把这人带回去,务必调查出他的身份,至于其他的便暂且如此吧。”
郑询元抱拳道,“是臣疏忽,没有看清人的身份便让皇上前来,让皇上见笑了。”
“你做的没有问题,朕也相信你的能力,月倾华在京城出现绝对不止这么简单,这件事朕便交给你,若是再有任何蛛丝马迹,立刻告知朕。”
“是。”
见郑询元领命,商裕本要回宫,却见天色将明,心思难免跑到了程娇娥那里,“走吧,先送朕去竹轩,朕也要把这件事告知娇娥。”
树林内。
月倾城自然不知京城西南角还有这么大的一片森林,而且内中十分幽深,加上十分疏密,就算是已经天亮了,却还是疏密的看不清天色。
“吴衣,我们真的走对了么”半天不见出林,月倾城有些担忧。
吴衣开口道,“这个密林很大,我们还要走上一阵,而且也不知秦非牧到底把娇娥带到什么地方去了,若是进了深处还是不见,我们就要另做考虑了。”
沈祁愿和月倾城同时点头,吴衣专心找路却也算走的顺畅。
树林深处。
秦非牧拍了拍身上的土,开口道,“贵人,天亮了,路好走一些,我们快些走吧,这样你就能早点回去了,希望你能够不怪罪我,否则我便只得和小星一辈子住在这密林之中了。”
程娇娥看得出秦非牧对于自己能够分辨出这密林中的路十分骄傲,想来也是有些本事的人所以都有些恃才傲物的,程娇娥倒是不在乎,此时的她除了抵抗身体上的难受之外,便是心中的黯然绝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