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情未了?
金念雯感觉头顶一道焦雷滚滚而下,直接将她劈晕了。
叶康淮几次三番想杀她,她怎么可能还余情未了?
不对,就算叶康淮没有想杀她,她对叶康淮也没半点感情。
项华桐这话真是莫名其妙。
金念雯想了想,右手食指和中指并拢伸出、举过头顶,看样子又要指天发誓……
项华桐烦躁的止住她,道:“行了,我知道了,你没有,不必发誓了。”
金念雯嘿嘿一笑:“他们两个差点害死我,我现在只盼着他们早点死呢。”
项华桐眯了凤眸,唇角一勾,将正襟危坐的金念雯拉到自己怀里,道:“他们早晚要死的,不过,不是现在。”
金念雯狐疑的看着他,项华桐道:“以后会告诉你的。”
金念雯无话可说,闭着眼睛假寐,由于马车颠簸,金念雯又劳累了好一会儿,后背又开始疼。
项华桐不由分说的自后背抱住她,减轻了颠簸带来的冲击,金念雯才觉得略好些。
不多时,他们就回到了桐王府。
桐王府人声鼎沸,热闹非常。金念雯才知道,原来新婚的宴席还没有结束。
原来项华桐与金念雯成亲的时间太紧迫了,前一夜才下了圣旨,第二天就要成亲,得亏桐王府办事得力,才能让这个婚礼勉勉强强举办。
但是请柬却没及时发出去,很多人当天都不知道二人成亲了。
到今天,才有很多人应约赴宴席。
金念雯很头疼,她最不擅长这样的场面了,一桌桌敬酒,无趣又无聊,最主要的是,她不能喝酒啊。
项华桐却仿佛早就洞知这一切,让下人将金念雯送回房间,自己应酬:“我夫人身体有恙,我替她饮酒!”
金念雯快走到梧桐苑的时候,忽而看到前方一个人怔怔的看着她。
来人穿着一袭绣着丹顶鹤的白色长袍,长身玉立,风度翩翩,一张脸更是风华无双,正是叶康淮。
金念雯心一揪,见左右都是桐王府的人,才稍稍放了心,淡淡的开口:“叶公子也是来祝贺我们的么?多谢了。”
叶康淮苦笑一声:“正是!”
“哦,酒席摆在聚仙堂,叶公子若是不清楚,我便让杏儿给你带路吧?”
说完,吩咐杏儿:“带叶公子过去!”
杏儿还没说话,就听到远处一个声音传过来:“且慢,本王还有话同叶公子说。”
金念雯微微一扭头,就将项华桐迈着大步走过来,可能是刚喝了酒,本来苍白的脸上有一丝红润。
金念雯垂了眸子,道:“那我先退了?”
项华桐已经走到她跟前,道:“不必,我要说的这件事,与你也有关系!”
他左右看了看,屏退了下人,带着两人到了一个偏僻之地。
“叶康淮,本王的王妃中了你的赤炎掌,你觉得该如何是好?”项华桐开门见山的说,指节分明的手却有意无意的搭在金念雯的肩膀上。
叶康淮一凝眉,诧异的望着金念雯:”你背后的伤还没好吗?我那日分明给过你解药?“
金念雯一愣,继而想起来了,那日,叶康淮和他母亲去金府的时候确实给过她一瓶外用的药,只不过她当时以为叶康淮不怀好心,加上她也没觉得自己伤的有多严重,就没当一回事。
金念雯有点后悔,早知道会发生这么多事,她就不该一时冲动让杏儿把药扔了。
她蠕了蠕嘴唇,说话都没了底气:“那日你确实给了我一瓶药,可谁知道是真是假,我就扔了。”
“扔了?!”叶康淮额头青筋暴起,俊美的脸上带着层层杀气:“你知不知道那是我师父留给我的唯一的一瓶解药,你居然就这样扔掉了!”
金念雯后退了两步,拧着眉,不可置信的惊呼:“你说那药是唯一的解药?我,那我身上的毒岂不是无药可解了!”
叶康淮气的吐血,他当时可是下了很大决心才决定将药给她的,谁知这蠢丫头扭头就将药给扔了,那么珍贵的药……
叶康淮瞪着金念雯咬牙启齿的说:“自作虐不可活,看来是老天不想让你活命!”
一直默不作声的项华桐适时的挡在金念雯面前,不悦的说:“现在她是我的妻子,她就是要死也要问问我的意见。叶康淮,我问你,你当真没有解药了?”
叶康淮挑眉,无奈的说:“当真没有了。”
“那好,既然你救不了我妻子,我也不勉强,不过,她若死了,我一伤心说不定会作出什么事情来,真的不知道,太子妃要是名誉扫地了,我那太子侄儿还会不会护着她?”
叶康淮攥紧了拳头,脸色铁青,看着项华桐漫不经心的样子,心头像堵着一块巨石一样,良久,他放开拳头,缓缓说道:“我会尽力帮她找解药。”
说完,身影一动,离开了。
金念雯默然的睁大眼睛,看着叶康淮消失的地方,喃喃道:“我会死吗?”
项华桐拉住她的手,狭长的凤眸定定的看着她:“你怕死吗?”
金念雯被他问笑了:“怎么可能不怕死?我还有好多事情没有做。不过,”
她对上项华桐的凤眸,眼中一片赤诚:“有的时候,命不由己。我若真死了,你,你会怎么样?”
项华桐瞳孔一缩,俯身,薄薄的唇凑近金念雯:“娶你花了我不少人力财力和心思,我还没从你身上捞够本,怎么舍得让她这么快死?”
金念雯不自然的笑了笑,可还没笑出声,后背又是一阵儿火辣辣的疼。
项华桐见她神色有异,揽上她的腰,扶着她回了房间。
“杏儿,去把温太医找来。”项华桐将金念雯放在床上,就吩咐杏儿找太医。
杏儿应声去了。
金念雯本以为项华桐还要出去应付宾客,可谁知,等了一会儿,仍不见项华桐有要出去的意思,不禁问道:“外面那么多人,你主人不在,不好吧?”
项华桐道:“无妨。”
金念雯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什么也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