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头王你心里倒打得好算盘,可你却似乎忽略了一件事情,先前你的那番作为,无异于陷整个草头军于不义,如果并非遇见我,草头军焉有活路?视你这欲达目的,豺心之辈,有何取得草头军效忠的资格?”玥颜谩骂道。
但这句话,无异于正中草头军众将士下怀。
反观玥颜,其实待他们还算厚道,如果不是对方那番精妙的计策,恐怕整个草头军上下全部皆为亡魂了。
虽说只剩下了堪一半,但已经是最好的结果了。
良禽择木而栖,贤臣择主而侍。
尽管草头王愿意摒弃前嫌,但有了这次的前科,保不齐还会有下一次。
更何况,跟着玥颜可以见识到更加广阔的天地,而不是未来仍旧一片茫然。
失去了人心,可就再也难聚了。
玥颜这番话,可谓起到了挑拨离间的绝妙用途。
这也正是她的高明之处。
草头王满脸阴郁,看着草头军,喝道:“尔等皆是忘恩负义之徒,想当初,乃是我赋予了你等生命,如今叛离,罪极当诛!”
草头军倒是没有太大波澜,毕竟恩情是有,但与性命比之,可就忽略不计了,因此,倒也没有太大的心理负担。
“笑话!草头军为你卖命数载,立下赫赫功劳,即便有恩,也早已还尽罢,似你这般携恩要挟,实则小人嘴脸。”玥颜在一旁冷言,也不急着动手,心里同时未免有些庆幸,这番行动,可谓造化弄人,能巧妙破局,全凭气运。
说句不好听的话,就是瞎猫碰上死耗子罢了。
如若没有担任草头军新主,来到这里恐怕凶险万分。
尽管草头王具体力量位于天阴境九重最下乘,但也远非自己天阴境三重可力敌。
可眼下不同,有了草头军相助,自己亦不惧他。
而草头王失去了“草头兵马大阵”,与断其一条臂膀无异。
“任你巧舌如簧,尔等今日都统统要死!”草头王怒了,简直怒不可遏,至于玥颜,他并未看在眼里,区区天阴境三重,只手可灭,而包括草褚衡与草谨两人在内的草头军,同样不值一提,最多也只会费些手脚罢了。
别忘了,世间可是唯独他一人通晓“草头兵马大阵”,没有此阵,草头军也只是一些散兵游勇而已。
天阴境九重对付天阴境六重,势必手到擒来。
想想也是,如果连他们两个都敌不过,他草头王还有何颜面存活于世。
“大言不惭!”玥颜目光一冷,厉声道:“今日就让你知晓,尔眼中仰仗的天阴境九重,也就仅此而已。”
话一落下,伸手便祭出剑芒,与草褚衡与草谨等一众草头军中佼佼者交相辉映,瞬间连成剑阵,森罗杀伐,刹那之间,就把草头王困在了其中。
草头王不由目光收缩,诸天剑阵之威不容小觑,应对起来倒是有些棘手。
诸天剑阵其实并非出自他手,乃是一位阵道上宗师级别的前辈所创,辗转到了他的手里,最终交由草头军广泛习之,威力颇大。
咻!咻!咻!
看着来回飞舞的剑气,草头王不由目光一凝,紧盯着诸天剑阵,企图看出其中破绽,虽说此阵乃是由他传授,可奈何诛天剑阵,千变万化,因此,根本没有常规的破阵之法。
草头王一边躲避着剑气肆意横行的锋锐,手亦持有一双杵,双杵齐出,听到“砰——砰——砰——”的碰击之声响起,左手单杵飞出,直接击在了一个天阴境三重的军士长身上,对方身躯凹陷下去,立即毙命。
全身骸骨寸裂,甚是骇人。
这一幕,让众人不禁呼吸急促,生怕下一刻那双大杵,就落到自己的身上。
只见草头王乘胜追击,另一杵直接脱手而出,砸向几步开外的玥颜,“砰——”的碰击之声再次响起,正中了玥颜腹部,可奇迹般的事情,就在下一刻发生了。
一道白光乍现,弹偏了飞来的重杵。
眼前一幕,让所有草褚衡与草谨、包括草头军上上下下,都有些不敢相信,那重杵可是包含了草头王的全力一击,先前那名身死的军士长就是最好的证明了,天阴境三重在那重杵之下,一击毙命,可是玥颜与重杵的相碰之下,竟没有丝毫的损伤,这简直太不可思议了。
而与此同时,草头王见此,也同样瞬感呆滞,原本想着,对方区区天阴境三重,势必扛不住自己的重杵,一杵之下,即便不死,也势必身受重创,可他万万没有料到,会是这般结果,倒是让他颇为感到束手无策,破碎了他的美梦。
本来按照他的想法,所谓擒贼先擒王,但凡玥颜一亡,诸天剑阵不攻自破。
“千刹天罡,草木逢春,灭!”
草头王大怒,厉喝一声,重杵仿佛受到了某种牵引,重归于手,不信邪的又朝玥颜施展出了致命一击。
玥颜先前吃了对方的暗亏,心里早有提防,在刹那之间,剑芒凛冽,如滔滔江海一般,倾泻而下,与对方重杵相碰,传出一道清脆刺耳的轰鸣声,直接洞穿那重杵,剑芒以迅捷不及掩耳之势直斩草头王。
“挣——”草头王见势不妙,来不及闪避,赶紧用另一件尚且完好的重杵挡在身前,电光闪石,眼看剑芒再次洞穿重杵,在刹那间,草头王以矫健的速度,一跃而起,勉强稳住身形,暗道好险。
如果再晚一步,那凛利的剑芒,保准会削向自己的头颅,一剑两段!
草头王的身躯不由打了个寒颤,直感四周寒意凛然,脸色大变,骇然!
玥颜方才显露出来的那番力量,即便与之天阴境六重比肩,也丝毫不落下风,而且苦于诸天剑阵的束缚,竟让他几乎没有还手之力。
即便没有诸天剑阵,单凭先前的白光防御,恐怕就会让他久攻不下,这让他的心里瞬间遭受到了莫大的屈辱与惭愧,连一个天阴境三重的小娃都不敌,不由生出一种活到刍狗身上的念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