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不想了,过去的事想多了,妈妈的心情一点儿都不好。”
苏酥揩了揩眼角的眼泪,躺在了大床上,伸手替小床上的小爱盖好了被子,她以为她再次回到春城,会因为过去的噩梦而整夜无眠,却是在寂静的夜中,听着身边小爱的呼吸声,渐渐沉入了梦想,一觉睡到了大天亮。
苏酥是被敲门声惊醒的,一楼的敲门声,拍得很大,苏酥睁开眼睛,发现小爱不知什么时候翻身翻到了她的胳肢窝下,推推搡搡的在扯苏酥胸口的衣服,那样子只差明明白白的跟苏酥说了:我要吃neinei!!!
“等会儿,妈妈看看谁来了。”
苏酥摸了摸的小爱的脑袋,在一阵拍门声中,走到了卧室的窗边,打开有着雕花窗棂的窗户,探头往下一看,楼下拍门的正是梅胜男。
她便回身,从小床上将瘪着嘴巴快要哭了的小爱捞起来,抱着下了楼,走到门面房里给梅胜男开了门,然后快步又走回了二楼,坐在客厅沙发上给小爱喂奶。
“我说你这八方村里好好的日子不过,非得跑到这么个破烂地方来,到底在折腾什么?”
随后,跟着苏酥爬上二楼,进了房门来的梅胜男,一脸倦怠的坐在了苏酥右手边的沙发上,她张口打了个呵欠,眼角是掩饰不住的烟花疲态,精致的妆容显得有点儿散乱,挽起的长发也有几缕垂落在了肩头,四季如春的春城,天气薄凉,梅胜男却只是穿着一件高定刺绣旗袍,手上缠了一层勾花披肩。
苏酥一边给小爱喂奶,一边披头散发的转头看着梅胜男,不答反问道:“昨晚忙了一通宵?”
“忙?”梅胜男慵懒的窝进沙发里,踢掉了脚上的高跟鞋,弯着嫣红的唇笑出一丝讽刺的意味,“你应该说我昨晚玩了一通宵。”
陪着方叔翳及他叔叔那帮部队高层,打了一晚上的麻将,这怎么算得上是忙?尽管春城周围被丧尸围着,可无论是春正宗,还是方有貌的人,那每日过得日子,可看不出有丝毫的紧张感,他们是该吃吃该喝喝,想怎么潇洒,就怎么潇洒。
所以不过是打了一夜的麻将而已,这种灯红酒绿的麻痹生活,梅胜男已经过了不是一次两次了,她虽然觉得这些个男人有种醉生梦死的意味,但陪这些男人借由寻欢作乐来忘掉末世的残酷,正是她如今主要在做的工作。
苏酥抱着小爱喂奶,歪头看着梅胜男,脑中依稀想起,大约在上辈子的时候,春城很早就出现了红灯区,在所有机构都还未复苏的时候,红灯区便最先建立了,这个红灯区里,大概分为上中下三个档次。
最低等的档次,任何一名男人都消费得起,一顿吃食就能买到一名站街女一晚无限次啪啪啪,中等应付的则是异能者们,位于中等档次的已经不叫站街女了,叫擦鞋女,擦鞋女收的不是吃食,而是晶核,0颗至000颗普通晶核啪一次,只限一次,端看擦鞋女的姿色定价。
而高等档次的则脱离了妓女的行列,叫交际花,大概就是梅胜男现在这个身份在做的事了,交际花们大多都是背后有势力撑腰的,她们的存在不仅满足男人们的肉体,更丰富了男人们的精神生活,综合阐述,大概就是陪着男人各种吃喝玩乐,交际应酬而已。
“日子怎么过,都是自己在过。”苏酥看着梅胜男,不着痕迹的叹了口气,“你哪日要是过腻了这种日子,派人来与我说一声,我接你回去。”
闻言,沙发里的梅胜男笑了,一只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撑在太阳穴上,“暂时还没过腻,看着这些男人作死,其实也挺有意思的。”
梅胜男发现,越是在局势紧张的时候,男人就越喜欢放纵自己,他们对于灾难的来临,有着比女人还要脆弱的神经,有时候梅胜男陪着方叔翳,出入这种男人们声色犬马的放纵场合,看着这一个个被称作人类精英的男人,平日里是何等的威风八面,然而一进入这种场合,便是人生各种百态冒了出来。
有故意灌醉自己,酒后痛哭流涕发酒疯的,有不断通过赌博来刺激自己的,有表面浪荡,到处勾搭女人,实际上一个女人都没真正碰过的,这些男人人前不一的面貌,教梅胜男看得津津有味。
所以她暂时没有金盆洗手的打算,等她哪日看腻这走马观花似的绚烂风景,再回到苏酥那里去养老也不迟。
梅胜男打了个呵欠,对苏酥继续说道:“你要做的事,并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哪方势力如今把那些科学研究人才,不是当宝贝一样捂着?贺安自进了春城之后,就从春城销声匿迹了,这些搞研究的人,全跟和尚一样不近女色,我的人渗透不进去。”
“那春正宗呢?”
苏酥皱眉,她其实是想问问叶昱,叶昱不是说来杀贺安的吗?然而转念一想,干嘛要问他?切~~~
“你想杀春正宗?!”梅胜男看了苏酥一眼,顿了顿,笑了,继续说道:“方有貌也想杀春正宗很久了,同等的,春正宗也想杀方有貌很久了,到现在为止,两人却都还各自安好的待在春城里,可想而知这两人有多难杀,别说难杀了,就是这两人如今在哪儿,都没人知道。”
方叔翳倒是可能知道方有貌的踪迹,可是梅胜男身为方叔翳的人,总不可能平白无故的向方叔翳打探方有貌的行踪吧,她打探方有貌的行踪想干嘛?而春正宗那边,目前她的人只摸到了春正宗的几名属下身边,距离探听到春正宗的真身,还有相当长的一段距离。
除此之外,梅胜男又同苏酥说了一些在春城的生存守则,目前春正宗和方有貌都在吸收民间的异能者,方有貌因为摆出八方村这么个世外桃源,所以手里的异能者比春正宗多上许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