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还有一更哦,别看漏了,上章发的急,忘了说还有一更。
********
方无适并未忽视韩非花,相反,他一见她,就紧紧盯着她,眼中射出仇恨伤痛绝望的光芒,死死地笼罩着站在石狮子旁的小少女。
郭清哑,你不会有好结果的!
这是那天堂审后谢吟月的诅咒,方无适把这看成谢吟月的嚣张,说明母亲的遇害是谢吟月在后谋划的。
他咬牙对少女道:“我母亲没有好结果,你们也别想好结果!”
他好后悔,为什么要救她?
韩非花脸色煞白,扶住石狮子。
她勉强道:“方侯爷,我……”
“你什么?”婉儿策马从后冲过来,一扬马鞭,指着韩非花道,“你还敢来这里?等查明事情真相,我要你们好看!给我滚!”
婉儿从小就喜欢粘着方无适,等大些了,便朦胧喜欢上了他。然织女姨妈一直不松口,这桩亲事便悬而未决。婉儿心里一直有个情敌,那就是韩非花。当年,方无适救了韩非花,还说要娶她,虽然这件事后来不作数了,但方无适亲口说过的话,还是在她心上留下了深深的印象,从此一听韩非花三字,便如小猫炸毛。
这时候见了非花,她怎会有好脸!
郭姨妈还在床上躺着呢!
方无适明知面前的少女无辜,但只要一想到躺在床上的母亲,想到谢吟月说“郭清哑,你不会有好结果的”,他心中就充满仇恨。
这仇恨蔓延到韩非花身上。
她为什么要是谢吟月的女儿!
他跳下马,冷冷地看了韩非花一眼,疾步冲进侯府大门;婉儿也对韩非花狠狠地瞪了一眼,跟着进去了。
那一眼,像刀子一样割裂了少女的心。
她倚靠着石狮子,身子不断往下滑,泪如雨下。
侯府守门的护卫走过来,没好脸道:“哭什么!我们织女好好的,你就在这哭,你这是咒我们织女呢?”
韩非花咬着牙跑了。
……
顺昌十四年六月初十下午未时三刻,忠义侯母亲、一品国夫人、御封郭织女去世,年仅三十三岁!
忠义侯方无适按父亲吩咐,为母操办丧事。
半个时辰内,忠义侯府的各门各院都挂上孝幔,一片白色中,哭声震天,然后以清华街忠义侯府为中心,这哀声向整个京城扩散。
从朝堂到市井,人们都不敢相信织女就这么去了!
韩希夷听后,一口鲜血喷出。
韩家姐弟哭喊“父亲!”
顺昌帝听报后,急痛攻心,热泪滚滚。伤心之余,他命三皇子代他去侯府祭奠,又命朝廷所有官员都要去拜祭。接着,他下旨,八百里加急送去湖州,命湖州地方官员严查废太子余党,缉拿卫昭普渡。
上侯府祭奠的人络绎不绝。
人们发现,方无适和方无莫木然接待亲朋,并不流一滴眼泪,大家只当他们伤心得失常了,巧儿、方无悔等人则哭得死去活来。
方无恨哭得不依不饶,只喊一句话“我要娘——我要娘——”
无悔不忍心,抱着弟弟哭。
方制抚着棺木哭得如雨打桃花:“大嫂啊,你丢下这一家子怎么活啊?你不守信用……祖母要你守护方家的,你怎么自己先走了……”
郭大全、郭大有等人都痛哭不已。
这种情形下,严未央、林亦真、王瑛、范馨怡等人便是万般悲痛,也要忍着出面理事,不然偌大的侯府运作都要瘫痪了。
沈寒冰、蔡铭等人在外操持。
三日后,方家兄妹扶灵回乡安葬。
这也是方初事先交代的。
顺昌帝派一队禁军护送。
出灵那日,沿途各王公大臣都设路祭;所经过的街道,百姓们也都在店铺门口、家门口祭奠,京城哭声一片。
韩希夷携非花非雾紧随方家送灵的队伍回到江南。等到了湖州,他便和方家的送灵队伍分开,乘船顺流而下,提前回到霞照。
七月十四日,五桥村观音庙,韩希夷坐在那棵千年银杏树下,慈恩亲手操刀,为他剃度,韩非花韩非雾在旁看着。
剃度完毕,韩希夷站起身,仰望头顶上庞大的树冠,盛夏的骄阳穿过层层枝叶缝隙漏下,如同穿过千年的岁月,经过浓密树荫的过滤,落在他身上没了暑热,心头一片清凉宁静。
前尘往事从心头掠过,他想起那年在这里遇见安静的清哑,还有他抽的那支签,老和尚为他解签,说得失在他一念间,他笑了。
他转身,看向霞照城方向。
那里,正举行隆重的丧事。
还有卫昭,方初要对他动手了吧?
这一次,他选择袖手旁观!
韩非花扑通一声跪下,含泪叫道:“父亲!”
韩希夷平静道:“回去吧。不用思虑太多,行事切记勿忘初衷。”
说完,他转身向庙里走去。
一步一步,踩上青石台阶。
一步一步,一步一莲花。
一身袈裟,把相思放下!
……
同一时间,京城。
郡王妃、谢吟月等人这日被行刑。
谢吟月被韩家休了,韩希夷将两个孩子带回了江南,京城的韩氏族人自然不会来为她送行;谢家卷进劣质军服案,谢吟诗、谢天护都作为睿明郡王从犯获罪,谢家人怪她,也没人来为她送行收尸。
谢吟月呆呆地望着前方。
众叛亲离,亲人不来,仇人呢?
也没人来看热闹。
玉瑶长公主来了。
她道:“这凄凉的滋味如何?你是个不服输的人,现在要死了,连个落井下石的人都没有。寂寞吗?只有我,还有心思来看你,还有心思对你幸灾乐祸。别人,都不在乎你了。”
谢吟月心想:“我也没兴趣理你。我从来没将你放在心上。”
玉瑶道:“你知道吗?希夷要出家了。就今天,在五桥村观音庙。”
谢吟月吃惊地瞪大眼睛。
玉瑶点点头表示肯定,道:“我就是来告诉你这个的。”
她笑着,眼泪不断滚落。
她和谢吟月一样寂寞。
谢吟月不知不觉满脸是泪。
韩希夷出家了,方初呢?
她根本不用想。
她从来不知道,都已经死到临头了,还有什么可害怕和失落的?还怕什么打击?可是她就感受到前所未有的打击,感到锥心蚀骨的痛苦和失落,还有不肯承认又十分清晰的悔恨。
她想起非花说的“你彻底输了”。
她输得再彻底没有了!
*********
今天四更,为什么?因为不想让你们难过,想把这情节加快过去。另,有云起的朋友很细心,提出说,清哑手上的紫檀手串能辟邪,上次在皇宫都不受迷*幻*药影响,为何这次被迷晕?因为那手串是镇神魂用的,所以迷*幻*药不能让清哑失控;这次的迷*药是针对清哑肉*体的,吸入后,直接导致昏迷,而不是神智混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