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舍……)
因为鳞墨早上即戴出奇的耳钉,又是带糖的,所以魏雪霖老师就罚他放学后留下来扫地,残忍到把整栋楼的楼梯都扫了一遍。
这还不算什么,因为魏雪霖老师严格,见他没有认真扫,所以等鳞墨扫完一遍后,就又重扫了一遍……
所以,等他扫完都已超过六点三十分了。
魏雪霖老师终于开恩放过他了。
所以等他筋疲力尽的回到宿舍时,第一反应就是往床上躺,刚进门就看到韩宣尔在复习:“啊~好累啊~”
韩宣尔没理他,还在继续的学习中。
“喂,你生命中只有学习吗?”
这当然不是,他只是严格的要求自己罢了。
鳞墨一进宿舍就有一大股的汗酸味,所以韩宣尔受不了就嫌弃地放下笔嫌弃对他说:“你,臭死了,现在马上立刻去洗澡!”
“啊~”他累得犹言精疲力尽:“才不要嘞,我现在累得要命,要不…”他单手撑着身体半起身说:“你帮我洗身?”
韩宣尔听到这么重的话就随手拿起圆珠笔向他扔过去说:“滚!恶心!”
“啧啧啧,都是男的,害羞啥?应该是你的思想龌龊了吧?”鳞墨拿起圆珠笔又继续躺了下去。
“……还来。”韩宣尔说的就是鳞墨手中的那只笔,其实他不是没有笔,只是都放在教室里罢了。
因为他想反正只是预习几本书,所以只带一支圆珠笔就够了。
“我偏不,谁叫你用它来砸我,活该!”
“我,数三声,一…二…三!”他数完后就猛的起身探过身去抢回自己的笔,因为他一心只想赶快拿回自己的笔,好把最后一道练习题给做完,就能够解放自己,所以他没有别的顾虑。
然而,鳞墨竟用另一只手按住韩宣尔的腰,没有任何防备的韩宣尔也就防不胜防的倒在鳞墨身上。
他们之间靠得太近,以至于对方呼一口气都能清楚的听到。
又是一阵清凉的风,吹进了宿舍,时间仿佛在这儿停止了。
鳞墨不知是实在太累还是被韩宣尔身上的味道诱惑,反正他就半眯着眼睛望着眼前的韩宣尔沙哑低沉的说:“嘘~别动…让我闻一下…你…身上好香啊~”
他听鳞墨这么一说,瞬间睁大了眼睛,下意识的用额头用力的撞过去。
“嘶!干嘛啊?很疼诶!”这么重的撞击,鳞墨当然很快的就放开他,揉了揉自己被撞疼的额头。
被放开后的韩宣尔没有迅速的从他身上起来,而是用怜惜的神情对鳞墨说:“我…我饿了…”
他说完这句话才起身,整理了一下领口。
鳞墨愣了愣,才回过神还没去饭堂打饭呢,现在饿的不行,所以也跟着起身说:“那,那你先等会儿我,等我洗完澡,再一起去饭堂打饭吧。”
他说着就随手把紧握手中的笔还给了韩宣尔。
韩宣尔接过笔,“嗯”地答应就又做题了。
此时此刻他们都是小鹿乱撞的心情。
鳞墨平复下心情后,就拿着所需要的衣物进了浴室。
在浴室里,鳞墨先是脱了上衣,就伸手去掏了一下下衣的口袋,看是否有东西,这也是他的一种习惯吧。
随后他就掏出了一封信,是早上时的那一封信,上面既然是用红色笔写的,那刚硬又潦草的字迹,正是鳞墨所熟悉那人的字。
:二哥,我回来了,我好久没见过你了,好想与你聚一场,那件事我原谅你了,所以让我们兄弟俩想见一面吧。
“原谅”这一词给了鳞墨重重的打击,他一直在为这词感到惭愧,也一直在逃避这词,这几年来他像个死人一直在逃避,一直在想方设法的忘掉。
在一段时间的自闭,他重新又回到了岸上,又重新找回了自我。
谁知道在他以为再也不会想起那件事时,他却出现了,不但没埋怨,反而还原谅鳞墨。
鳞墨一激动之下迅速洗用冷水洗完了澡。
他的手不停的在颤抖着。
出了浴室门,他边擦干头边穿鞋说:“韩宣尔,今晚我有点事要出去,你就自己先吃吧,还有…”
他说着就靠过去府下身,手握着韩宣尔那还在写题的手,提到打稿纸上写的自己的电话号码。
鳞墨的手是冰冷冰冷的,那阵阵的凉意很快就传达到韩宣尔的身上,所以他就转过头看着连自己电话号码都记不太清楚的鳞墨。
他没想到鳞墨认真时的样子还挺有几分高颜值的。
鳞墨终于写好后还没有放开手,只是也转过头,用他的额头靠到韩宣尔的额头上温和的说:“你好暖和,真的好希望有一天能抱着你入睡。”
韩宣尔有点惊呆的半张开了嘴。
“噗!哈哈哈,你那什么呆呆的样子?我只是开个玩笑的啦,傻瓜!”笑完就直起了身,放开了手说:“好啦,我就先走啦,可别跟老师打小报告噢,我相信你,再见!”
也许鳞墨没把那当个笑话,他真的是想,他可能有另一种感情了,不过现在的他还不想让韩宣尔讨厌自己,所以才编了个慌言。
有那么几分钟,原本充满了鳞墨身上寒意的韩宣尔渐渐地烧了起来。
鳞墨出去时特意打扮了一下,虽然这里是死角处没有摄像头,但还是以防万一,所以他就戴着黑色口罩,黑色的鸭舌帽,当然还有一件冬天穿的黑色大褂衣。
他先是爬到了树上,再快速地从树上翻过墙,一看这娴熟的技术就知道平时翻过不少墙。
虽然现在才七点左右,但天空已逐渐暗了下来。
这时候的时间本是与家人吃饭的时间,所以这路上就那么几个来来往往的人,等到鳞墨进入那条小路便是无人在此。
现在,他又向前拐了几个弯,这里既黑暗又充满了邪恶感,让人浑身不舒服。
鳞墨等了又等,见还没有人影,就摘下口罩拨了一通电话,那号码是信封里的另一张小纸条上。
:您好,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请稍后再拨……
电话里的声音在这僻静的小路上来回传播……
鳞墨又再次的拨打了电话,可还是无人接听。
一时之间,鳞墨忽然察觉到自己身后有人,刚想转身就被铁棒重重敲到他的左臂上。
“嘶!”这次是真的疼,他能明显的感受到左臂似乎有骨要断。
“二哥,好久不见啊,你,活着还好吗?!”一步又一步沉重的脚步声,那清脆的声音,却带着让人毛骨肃然的威胁感,穿过鳞墨,站在他面前。
“虎仔,你……”鳞墨眼神慢慢由祈求原谅的目光瞬间升为寒毛刺骨,像有一把刀摆在自己脖子的那种恐怖感大哄道:“你TM敢阴我?!”
那鳞墨所说的虎仔没有回答,也不想回答,只是用手轻拍了两声。
瞬间,鳞墨“咚”的一声栽倒在地上:“啊!”
原来只要虎仔一拍响手,他的手下就会懂得怎么做,刚他的手下就是听到他的暗示,所以才用铁棒又重重的往他的腿上猛的敲下去。
这小巷子,除了水管不停发出的“滴答…滴答…”声外的还有就是几只老鼠在废水管里。所发出的小跑外就没有别的杂音。
黑暗的小巷是无法看清他们现在所有的脸,虎仔蹲了下去用手揪起鳞墨的头发。
那被云所遮住的月亮终于出来了,洁白的月光瞬间把小巷照亮了不少。
“二哥,你现在的眼神好可怕啊~”
不但只虎仔看清鳞墨的脸,就连鳞墨也能从他眼里看到如此狼狈不堪的自己。
他眼前的虎仔已经不是他所熟悉的虎仔了,已不再是小时候胖乎乎小小的需要保护的了。
就算他需要,他们的大哥早已经不在了。
“二哥,这么多年了,你……怎么还在这世上?”他明显的加了力道,紧紧地揪着不放,又抬起了些:“最起码…你也得进牢房啊!”
现在的鳞墨毫无挣扎,眼神也逐渐暗淡下来。
“二哥,这些年,你很痛苦吧?”
“哈……哈……哈哈哈,虎仔啊,我……”
鳞墨还没说完,虎仔就直接一拳有力地向鳞墨腮边揍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
鳞墨那几声咳中带着几滴鲜红的血。
虎仔放开手后就站了起来,鳞墨就又一头栽倒在冰凉冰凉的地上。
“二哥,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弱了?你到是起来啊……”鳞墨动都没动过。
虎仔急了,就拿起垃圾箱旁的空玻璃瓶子用力地往墙上猛砸过去接着哄道:“来啊!你他妈的起来啊!起来跟我打一架啊!”
碎落的玻璃渣与虎仔绝望的语气像粗粗的柱子桶在鳞墨的心脏……
(此时虎仔的手下们都瑟瑟发抖,都悄悄地退后了几步……)
“打…死……我!虎仔…你…打…死我吧!”
现在的鳞墨真的只能发出声音了。
“二哥……”
“你TM的到是下手啊!怎么?不忍心?”
“二哥,我们为什么会变成这样……?”
“来啊!拿碎玻璃片痛快地往我心脏上桶啊!”
虎仔毫不犹豫地又拿起玻璃瓶子往垃圾箱上敲,缓缓地走到鳞墨那边。
虎仔:“二哥,你就这么想死吗?你就不怕死吗?啊?!”
鳞墨:“怕…我怕……我好怕…可我更怕失去……”
虎仔:“想死吗?我成全你啊?!”
鳞墨:“如果我…咳咳…死…能解除你…咳……愁恨的话,那…咳咳……我想”
虎仔:“好,我成全你……!”
说着就举起手中的玻璃碎片,那尖刺的玻璃在月光下闪了闪。
鳞墨缓缓地闭上了眼睛……
“喂!我说你们这群年轻人做事不要做太过火,你们给我适可而止!”
鳞墨听到局外人的声音,就吃力地把头转向前方,他迷迷糊糊的看到鹄痕,就又吃力的打叫到:“唉!大叔啊!咳咳……你来…搅局干嘛?给我走啊!”
鹄痕出来只是把手中的空瓶子拿出来倒罢了,谁知道他会遇到这种事:“唏嘘,小子,我这是在救你呀!”
鳞墨:“大叔啊,你傻啊,咳咳……赶快走啊,别特么的报警啊!”
鹄痕:“我说,小子,我怎么说也都算是大哥哥吧!”
鳞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