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顾府华丽的马车把念菇接过来。还是晴姨娘去的。
"秦小姐,主要是三少爷想见你。"
"姨娘,本小姐心里知道。说起来到京城也有点日子了,早该过府拜见二老爷和顾夫人,只是事情太多耽搁了。念菇一介村姑又是从县城里走出来的,总不能太丢了未来婆家的脸面是不。"
"秦小姐想的就是周全,听三少爷提过一嘴,秦小姐现在有铺子有山庄还有绿宫,都是自己挣的嫁妆。怎么可能丢了顾府的脸面。况且小姐还是神医的徒弟,也有穆府的娘家后盾。有些人啊就是把 出身看的太重了。"晴姨娘看似随意说到,念菇却听出了其中的味道。但愿三少不是这么想的,否则就叫他好看难挨。
顾府和在县城的时候完全不一样了。处处都彰显出商人的气息。不是奢华胜似奢华。这叫念菇感到了几丝压抑。身边的四个丫环也感到了自家小姐的不自在。
"小姐,咱不跟他们比,将来咱拿金砖铺地银票糊墙,羞臊死他们。"春鸟悄悄的说到。
"哈哈,鸟儿,你可真逗,还将来干啥,现在咱也弄的出来啊。"念菇没说话,春雷忍不住笑到。
"闭嘴,不是炫富来的。低调懂不,别叫大门大户看扁了。没见过有钱人咋的。"春花低声说到。
念菇被几个丫环一调侃,心里那种压抑感没了。钱是用来撑腰壮胆的,不是给人看的。一瞬间她对自己未来的婆婆有了客观的定位。起码跟自己不是一个品味上的人。
晴姨娘在前面带路,到是把主仆几个的对话听个真切。心中一阵感慨了,什么村姑,就连丫环都比村姑高出一截子。对顾府的当家主母的做派她也是不赞同的,在京城这地方最不缺的就是有钱人。最难能可贵的是有钱不摆阔的人。最俗气的就是有了一点钱生怕别人不知道似的,恨不能穿在身上显摆的是人都知道。顾府夫人就是这样的人。本来在县城里的时候还算是稳重的二老爷,进了京城变的浮夸了,特别是娶了这个貌美如花娘家富庶的夫人,这种浮夸被无限的发扬光大了。当然这些是三少告诉她的了。
顾府的新夫人很有大家风范,也有出众的容貌。只是一开口这些就都被破坏了。
“秦小姐虽然来自县城乡村,这大家闺秀的气派可是京城里千金小姐都比不了的。如果不是顾府亲自去接,怕是都想不起来顾府这个未来的婆家吧。”顾夫人一开口就满满都是**味了。而此时顾家二老爷和三少爷都还没到大客厅里来呢。
“夫人万福!念菇初到京城,这里千金小姐是什么气派还没有见识到,唯一有过交集的就是许家的千金小姐许馨,不知道她是否就是京城千金小姐的模板。如果是恕念菇无法苟同,县城也好京城也罢,说的无外乎居住的规格而已。女训女戒都是大秦国律法所定。念菇自认没有违背之处,不知顾夫人怎样看待许馨这样的千金小姐。京城是皇天后土,县城也是大秦国的版图。”念菇也面含微笑淡然说着。
“小小年纪就这样伶牙俐齿不好,女孩子该有的雅量你还欠缺。顾府虽然算不上皇亲国戚,但也不是乡间商人可比。当初定下许家小姐,也是能配得上顾府,出了意外是谁都不想见到的结果。秦小姐聪明睿智帮助顾府化解了这件事情,却也因此得罪了本来不应该得罪的人。三少也因此成了同龄人的笑柄,顾府也免不了被世人乐道一番。这么看来此事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谁都没占到便宜的解决方法。不知秦小姐可赞同本夫人说的话?”
“赞同!此事异时异地本小姐也绝不会用这样的方法来解决。得罪人的是本小姐,顾府和三少都是受害者,敢问顾夫人这样的结果您还有什么不满意的地方?或者念菇换个理解的思维,顾府娶了许馨,跟本小姐平起平坐,再帮别人养个儿子,在顾府埋下一颗不知道什么时候爆炸的隐患。这才是顾夫人所要的结果,到那个时候,顾府可能就是天下人的笑柄了。顾伯父精明了一辈子的英明付之东流,三少不是同龄人的笑话是同龄人的耻辱。顾府因此的命运都不知道会是怎样的,难道顾夫人能置身事外吗?”念菇咄咄逼人的说道。
“秦小姐,你才多大,怎么事情到了你那里就没有好的,是不是顾府被笑话了三少倒霉了,你看着高兴啊?”
“顾夫人,您这是偷换概念,本小姐说的是最坏的结果,如果想看顾府的笑话想看我三哥哥倒霉,念菇大可不拆穿这件事情。不过一个小妾生个庶子罢了,本小姐有几百种方法叫她们生活的安逸顺心。三少的后院可以有绿也可以有骗,是不是这样顾夫人才满意呢?”
“秦小姐,本夫人自问论口才说不过你,县城乡村里也没有别的可学,伶牙俐齿出言狡辩也就可以理解了。听说三少来京城的时候,你师父就给诊断出他有隐疾,你为什么当时不说事后又不叫你师父给予医治。只此一点就足以说明你不是个有雅量大度贤惠的女孩子,也难当一门一户的当家主母。”
“顾夫人现在才是最想表达的意思吧。和三哥哥的亲事是我已故的娘亲定下的,念菇没有理由也不能违背娘亲决定的事情。女训女戒第一条就是孝道,念菇不是忤逆的女子,对三哥哥也不乏孺慕之情。至于家境家世那些都是浮云。”
“好一个都是浮云,说的够气派够豪放。听说你在秦家大宅院里生活的并不舒坦,如果顾府不是在京城站稳了脚跟拓展了家业,秦小姐还会来吗?”
"会呀,念菇为亲事而来又不为亲事而来。至于顾府在京城是怎样的,念菇从来就没想过。许馨的事情也是赶上了,关乎顾府关乎三哥哥,念菇没理由坐视不理。顾夫人,您还有什么想问的一并都说了吧。"
"秦小姐,顾府与你是未来的婆家,宫里还有两个姑姑。这些你都是知道的吧。"
"顾夫人,这些本小姐知道,有个姑姑即将升位贵妃入皇牒,顾府就是名符其实的皇亲国戚。念菇不知道这些与我有什么关系呢?"念菇装作懵懂的问到。
"以秦小姐的聪明不难理解本夫人的意思,一定要我直说吗?"
"夫人还是直说的好,本小姐不喜欢猜来猜去。万一曲解了夫人的意思就不好了。"
"秦妹妹,你早来了啊,铺子里有急事我和爹去看了一会儿。母亲,您和秦妹妹聊什么话呢?"顾夫人正想说话的时候,三少回来了。
"没说什么,你爹也回来了吧。母亲去后面看看,你们俩说说话儿。"顾夫人似乎有些忌惮三少的敷衍到。
"秦妹妹,她没胡说八道吧?"看着顾夫人走了,三少急忙问到。
"还能说什么?说小姐配不上顾府,小姐是村姑 只有许家千金那样的家世才配得上顾府这个未来的皇亲国戚。"春花几分气恼的说到。
"秦妹妹,你这丫环换回了女装还是一样的没规矩。主子说话你插什么嘴啊。"
"替我家小姐抱不平啊。怎么就不能说啦。"春雷大嗓门到。
"好了,本小姐知道你们的心情。都别吱声了,我和三哥哥聊聊。"念菇笑到。
"你呀,把丫环宠的没边了。我们去院子里走走。"三少也笑着说。
走在顾府奢华的院子里,念菇有种走进了银子中间的感觉。也是青石板的路,石头磨得光滑像是要透亮的一般。道路两旁的花盆都清一色是暖玉的,配上五颜六色的鲜花还有青翠欲滴的绿叶,这条路奢靡的叫人窒息。
“这些盆花都是她陪嫁的东西,怎么样开了眼界吧。当年顾府娶亲的时候,可是轰动了整个京城呢。”三少听不出心境的说着。
“你外祖家很有钱呗,也不过如此。”
“是当地的首富,做的是皇商的生意。原先的相公死了,这才下嫁给顾府。”
“哦,原来如此,难怪对许馨的事儿把我给恨上了。”
“念菇,她的话你不用放在心上,本少爷的事情谁也说了不算。”
“三哥哥,说心里话,念菇不喜欢她,可她又是念菇未来的婆母,少不得要经常的碰面打交道。”
“管她呢,不喜欢我们可以搬出去自己住。”
“这怎么可以,你岂不成了不孝的人了。念菇也就成了京城里的笑柄了。”
“秦妹妹,你会怕她吗?”
“本小姐有必要怕吗?只是感觉不好而已。”
二人走过了一道月亮门,眼前的风格变了。少了奢靡多了自然,道路两旁换上了形态各异的泥烧出来的花盆。也是鲜花盛开,却满目的生机怏然。远处一座小院子,大约七八间屋子。院子里两颗年份很久的大树枝叶繁茂,整个院子一片阴凉。阳光洒下斑驳的剪影,给清爽的小院平添了韵味和宁静。
“去本少爷的院子里坐坐吧。”
“不了,还是就在院子里走走吧。”
“你呀,在这里谁敢说闲话啊。”
“三哥哥,念菇并不在意世人的眼光,脚随心走是念菇不想,没想到顾府能在短短的几年就在这里置办下这么大的产业。也难怪你母亲想要攀龙附凤给顾府找个门当户对的当家少奶奶了。我这个村姑还真是高攀了呢。”念菇一半玩笑到。
“秦妹妹,可不许这么说,你对本少而言,是幼年的伙伴救命的恩人。又是谜一样的存在,真想不出来,你还有多少事是本少爷雾里看花看不清楚明白的。本少爷能否有幸知道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