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李义跟田汉光拨通了电话:“喂,在忙啥呢,老同学?”
而此时田汉光正在出租屋里,与江小会举杯痛饮,接到李义打来的电话,他感到非常吃惊:“哎呦!是你呀,李义!我怎么听人说你---你掉到山谷里面去了,跟二楼质检组的组长肖雨,一块儿摔下去了,我还以为!”
李义哈哈大笑了起来,说:“你是不是以为我摔死了,啊?不用猜我也知道,肯定是侯晓静对你讲的!幸亏我福大命大造化大,老天不肯收留我呀,所以,在阴曹地府走了一遭,这不又转回来了!”
坐在那里喝酒的江小会,问田汉光:“谁给你打的电话啊?我怎么听着像是李义呀?他没摔坏身体吧?”
田汉光笑了一下,挤着眼睛说:“听声音很正常的,应该是没啥事儿,嘿,那么高的山坡,俩人摔下去竟然还能活着回来,奇迹呀!”
还在对着手机讲话的李义,却听到那头的田汉光嘴里叽叽咕咕的,不知道在干些什么,就提高嗓门儿问道:“喂!老同学,你在跟谁说话哩?这么大一会儿,也不吭声!”
“噢,哈哈!”田汉光笑了两声,说:“还能有谁呀,咱们的小会哥哥了!来吧,李义,你坐车过来吧,我俩正在这里喝酒呢!”
李义对他言道:“老同学,我还正要告诉你哩,后天---也就是十六号,我跟女朋友开的小吃店,就要开张营业了,打电话通知你们一下,到时候一定要过来捧捧场啊!”
因为事情有点出乎意外,田汉光乍听之下,不由得一愣神,才几天的功夫,李义不仅安然无恙的返了回来,怎么还开上门店做起生意来了?
太不可思议了吧?
“李义,别开玩笑了,你不在那个厂上班了吗?又跟谁在一起开的店呢?”田汉光满嘴的疑问。
电话那头传来李义的笑声:“哈哈哈,老同学,是不是很匪夷所思啊?我已经跟侯晓静闹掰了,没办法在厂里面呆下去,如今我是跟肖雨在一起了!”
田汉光这才恍然大悟,道:“你俩人在哪个地方开的小吃店呢?”
李义回答:“当然还是在工业区这边了!老同学,不耽误你跟会哥喝酒了,千万记住喽,后天叫上几位老乡一起来给我捧场哟!”
挂断了电话,田汉光忧心忡忡地瞅着江小会,搞得小黑胖子直犯嘀咕,推了一把对方:“你的样子咋这么吓人哩?刚才李义究竟给你讲了些啥玩意儿,弄得你神情大变呢?”
“李义说,他跟现在的女朋友肖雨,一起开了家小吃店,要请咱们去喝酒。”
“那是好事儿,你应该高兴才对呀!”
“问题是---他开店的地方在工业区那边,咱们过去难免会碰上那俩东北人哦!再说了,李义跟那个叫万文杰的关系还不赖,这可咋整啊?”
“噢?原来是这么回事儿呀!”
听田汉光一说,江小会不由得皱起了眉头。
按道理来讲,大家都是老乡,论交情李义跟田汉光是同学,不可能胳膊肘往外拐,向着别人吧?
如若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插曲,或许这次李义邀请去喝酒,还是皆大欢喜的事情;但,就是因为万文杰的存在,让局面变得异常的被动。
凭江小会的经验判断,李义开店的事情是真,他不会随意的编个瞎胡,来糊弄哥几个,其中有没有万文杰搞鬼,那也是不得不提防的。
沉思了片刻,他对田汉光说:“兄弟,这件事情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为了慎重起见,咱俩明天还是跟大伙儿商议一下,中不?”
“那好吧!会哥,我总感觉到哪里有些不对劲儿!”
第二天的上午,田汉光和江小会首先通知了胖子柴东,然后由他给其他人打电话,大家都到大胡子金虎那里聚集。
十点钟左右,仁道帮的六位主要成员到齐。
关好房门之后,兄弟几个坐在客厅里面,商讨起了赴李义邀约的事情。
听完田汉光的讲述,金虎捋了捋下颌的胡须,转了下眼珠,问道:“汉光兄弟,你就没有试探一下李义,回来之后,有没有跟那俩东北人接触过吗?到开业那天都是会去?”
田汉光摇了摇头,说:“虎哥,这茬儿事儿,我倒给忽略了,要不要现在给他再打个电话问问哩?”
却让旁边的江小会给制止住了:“还是别打了,要是李义真受万文杰指使,你问了也是白搭。”
并不是这几位惧怕万文杰和小怪俩人,而是一旦与对方发生了冲突,就跟东北人结下了梁子,要知道在甬城那边,东北人的势力也不小,搞起火拼就事儿大了!
所以,这么一合计,事情远比想象的麻烦。
“虎哥,那你说这件事情该怎么办呢?到底是去还是不去哩?”
胖子瞅着自己的老大哥,忍不住问道。金虎嘿嘿一笑,说:“我不正在考虑着的嘛!干啥事儿不能莽撞,要先思而后行!”
当然,也有不怕事儿的人,此时季保华拍了一下大腿,嚷嚷着:“哎呀,虎哥,怕他个球哇!咱就大摇大摆地去,谁要是敢找事儿,把他个王八孙子撂倒不就得了呗!”
坐在他旁边的丁全随声响应:“对,就这么干,虎哥!不要让那些人小看了咱们,该打的时候就拼上一回!”
金虎把双手交叉,冲俩人喝道:“吁吁!你俩人就是个愣头青!咱不是靠打打杀杀起家的,要用点头脑智取不好吗?现在是法制社会了,不要动不动就头脑发热!”
随后,他又问:“小会,你的主意老是多,你来说说看吧。”
只见江小会抽了一口烟,呲着大黄牙说:“李义是咱们的老乡,再怎么说关系也近些,我想他不会宁肯得罪自己人,也要一意孤行的帮着东北人做事儿。老弟好不容易开了个门店,咱们哪有不去祝贺的道理?去吧,相信不会有啥事儿的!”
其实,他的心里也没底,前面肯定是隐藏着危险,不去就是认怂,去了也不算什么英雄。
想当年刘邦明知有诈,却依然亲赴鸿门宴,成就了一番千古佳话,而现在只不过是个小小的考验,就一个个吓得缩头缩脑,岂不成了天大的笑话了吗?
大胡子转过头去,问了一下田汉光:“兄弟,你跟李义认识得最早,你觉得他这个人怎么样啊?”
“虎哥,我们两个是同学关系,凭我对他的了解,这个人耿直得很,不会在背后算计别人,没那么多的心眼儿。”
虽然田汉光跟李义的交情说不上有多好,但,毕竟都曾经在校园里共同度过了三年的美好时光,彼此的秉性还是熟知的了。
一个人的性格,可能会因为环境的缘故而改变,不管怎么样,是善的根不会一下子,变成恶的果,反过来讲,是恶的种也不会忽然之间,良心发现,转化为善的魂。
李义一直以来都是光明磊落的做人,决不会暗地里欺诈使坏。
“嗯!”大胡子点了点头,对大伙儿说道:“我看明天咱们还是前去工业区那边,给李义兄弟助下威、捧个场,如果咱们不去的话,还就真说不过去了,是不是?以上大家在医院治病的时候,人家李义都能够大晚上的跑来看望,这点情义还是要记得的哟!”
“好的,虎哥!大伙儿都听你的安排,决不反悔!”
最终这几个人统一了意见,决定要去一趟工业区,给李义这位好兄弟,开业道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