固然钟迟迟抢在皇帝陛下之前问话不太合规矩,但皇帝陛下自己都笑呵呵看着,一副默许的态度,有点眼色的人就跟着回答了。
欧阳徐不像没眼色的人,显然他并不想当着钟迟迟的面说出他和杨月眠的渊源。
但只要李长夜问了,他还是会回答的。
只是刚才,李长夜也没机会表示问还是不问,钟迟迟就直接不想听了。
“他不说我也知道!”钟迟迟不以为然地说,“那个欧阳徐,身上有巫咒的痕迹!”
李长夜吃了一惊,直起身,反射性地问了一句:“果真?”
钟迟迟点头道:“真的!不过还不知道是什么咒。”
“你也看不出来?”李长夜皱眉问道。
钟迟迟莫名其妙看了他一眼,道:“正常都看不出来,要么等发作了,要么就得摸一摸才知道!”
“摸一摸?”李长夜古怪地看着她。
钟迟迟道:“是啊!我还没那么厉害,要碰到人了才能感知到!”
他眸光闪烁了两下,突然用力扯开了前襟,拉起她的手往自己衣襟内乱摸,弯着双眸笑得香艳绮丽:“迟儿也来替寡人摸摸有没有中咒?”
李长夜看着不显健硕,身上摸着却都是紧致平滑的手感。
钟迟迟睨了他一眼,主动将手探得更深,感觉到他小腹倏然一紧,便吃吃地笑了起来。
指尖轻点,游走到背脊上,低声笑道:“陛下根骨不错,怎么没有好好练武呢?”
李长夜索性将衣襟拉得更开一些,闭眼靠在靠背上,将她抱在胸前任由抚摸,嗓音慵懒暗哑:“当年做皇子的时候,要学的东西太多,没点真本事,那些老狐狸怎么看得上朕?还要有自己的军队,筹备训练羽林军多费功夫?要银子,要人,还要有兵器……”
“除此之外,还要做个孝子,天天要在帝后面前晃悠,朕都恨不得一个人作三四人用,能抽出时间练练身子就不错了,哪里还有闲功夫练武?”
钟迟迟被他这副模样勾得心头怦然,有心想多摸两下,想想最后也是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遗憾地收了手,只伏在他胸口,轻声笑道:“陛下练成这样也不错了”
戳了戳他胸口,态度轻佻:“至少这身子够用了!”
李长夜低低地笑了起来,胸膛震动的频率让她心痒难耐,忍不住俯身吻在了他胸口。
他抽了一口气,立即将她抱起跨坐在自己身上。
这个姿势就太刺激了,钟迟迟一个激灵,正要跳下来。
他按紧了她的腰肢,哑声道:“别动、别动,就抱一会儿”
钟迟迟无力地捶在他胸口,低声道:“那你也别动啊!”
李长夜一边笑着一边哄道:“不动不动,寡人不动……”
他口中说着不动,身体却很诚实。
钟迟迟倒是难得乖巧,咬着唇趴在他身上一动不动,等他自己冷静下来。
李长夜只觉怀中人娇软得不行,小手搁在在胸口,不自觉地虚握着,像是在忍耐什么,隔得那么近,他甚至能听到她细微诱人的轻喘。
这要是得手了该是怎样的销魂滋味……
这么一想,哪里还能冷静得下来?
李长夜深吸一口气,将她从身上抱了下来,摸了摸她微微沁汗的额头,轻声问道:“你的身子究竟是怎么回事?”
他记得她每次清醒时身体都冷得出奇,眼底藏着杀气,显然她自己也不好受。
他只是这么一问,钟迟迟的神色便冷了下来,扯了扯嘴角,漫不经心道:“没怎么回事啊!”
李长夜观察了她片刻,又问:“是不是巫咒?”
钟迟迟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眸光微闪,笑道:“是啊!”
他眸色一沉,追问道:“是你师父下的咒?”
钟迟迟嘻嘻笑道:“是啊!他说我生得一副祸水模样,长大后少不得被男人引诱,便在我十二岁的时候下了这个咒,以免我守不住自己!”
李长夜的手从她桃花美玉般的脸颊滑落至纤细柔美的脖子,目光渐次向下。
只这么随意歪着,完全遮掩不住衣衫下的妖娆起伏。
说是祸水尤物,一点也不为过,要是没有那样绝顶的武功,恐怕早已沦为男人的玩物,可武功反抗得了强力,却反抗不了用心险恶,这样说来,下这么个咒,让她随时保持清醒,竟然有点道有个鬼道理!
“因噎废食!”李长夜咬牙道,“你自己解不了?”
她吃吃笑道:“这个我可解不了!”
李长夜轻叹一声,将她搂回怀里,道:“欧阳徐这回特意来长安,依朕看,也是对你师父兴趣很大;如果是因为身中巫咒的缘故,多半是想借朝廷之力找你师父解咒,正好朕也想借千灯阁的江湖眼线……”
“朕说过,天涯海角,朕都会把他找出来!”他俯身在她唇上狠狠一吻,“朕一定要找他出来,解了你身上的咒!”
钟迟迟眼中闪过一丝笑意,娇娇道:“好啊!”
李长夜一看她这模样,就知道没把自己的话当一回事,笑着捏了捏她的脸,道:“朕召了云安进宫,你要一起见见吗?”
“我见她做什么?”钟迟迟不解。
“云安派去和黑山七怪接头的人已经招了,她递了折子请罪”他蹭到她颈窝里闻了闻,笑道,“上回在萧府,她不是对你出言不逊了么?朕召她进宫训斥,你也出出气?”
“我才没那么闲”钟迟迟推开他站起身,道,“陛下自个儿训斥吧!我去看看欧阳徐的巫咒!”
李长夜喊了她一声,问道:“欧阳徐的巫咒会是你师父下的吗?”
钟迟迟蹙眉想了想,摇头道:“我也不知道!”
……
走出含凉殿时,正碰到云安长公主迎面而来。
素衣简饰,是请罪的模样,见了钟迟迟主动颔首示意,目光从她颈侧滑过,便垂眸走了,一句话也没说。
钟迟迟摸了摸脖子,又被这厮啃出印子来了?
……
云安长公主随着引路的内侍到了殿外,却没有被让进去。
“陛下正在更衣,请殿下稍候!”高福恭敬地说。
云安心中一动,下意识往钟迟迟离开的方向望了一眼。
没有召彤史?
那天夜里,那女人说自己是清白的,难道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