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蘅点了点头,她其实还有些困,正想与寿阳说一声就接着睡的时候,心底蓦地喊了声,糟糕!
还有太妃那边呢!她出来之前只与太妃说好了玩三天,可这第四天都快过去了……
寿阳见洛蘅面色微变,心里也跟着一紧,正想问阿蘅姐姐怎么了呢,就听她急急问自己道:“太妃呢?洛太妃那边……”
不等她问完,寿阳便立马回她道:“阿蘅姐姐你别着急,太妃那里我们也已经派人去说过了。”
“想着这么大的事情也瞒不住她老人家,所以我小舅舅就做主,让人跟她老人家只说你受了点皮肉伤,可是经不得颠簸,所以要过几天才能回宫。”
洛蘅一听说太妃那边已有了交代,心里一块大石头也跟着落了地,之后实在有些精力不济,又听寿阳说了两句话眼皮子就开始耷拉起来了。
寿阳见她又困了,便赶忙道:“阿蘅姐姐,你困了就睡吧,我在这里陪着你。”
洛蘅翻了个身,有些含混不清地嗯了一声,睡着之前还迷迷糊糊地想着这小丫头真是越来越贴心了,然后便也就这么睡了过去。
其实寿阳也是听锦霞,流霜两人说过了,说洛蘅自醒来之后,每每再睡着,其实都睡得不怎么安稳,有时候还要呓语几句,估摸着是受了惊的缘故。
想着明日还是要跟百里大叔说一说,看他能不能开点安神的药给阿蘅姐姐吃。
如此又过了两天,洛蘅总算是好多了,她便不愿意再躺在床上了,锦霞两人只好把她扶到了外间的罗汉床上来靠着,又有寿阳跟容,随喜过来陪她说话。
洛蘅想着都过去这么多日了,便说了句,“这样倒是耽误这山庄做生意了。”
寿阳不以为意,“我们又不是没出银子。”
洛蘅笑了笑,接着道:“可是人家本来一次能迎好多客人来呀,我们在这呆着不走了,外人又进不来了。”
寿阳觉得阿蘅姐姐真的是太爱操心了,就这点事有什么好想的,当即便道:“阿蘅姐姐你就放心好了,我小舅舅那个人向来不会占别人便宜,定不会叫这庄主吃亏的。”
容也跟着道:“对啊,你就别操心了。我看这庄主任性的很,一点都不像是做生意的人。”
听了这话,洛蘅倒还真是好奇了,便问她道:“这话又是怎么说?”
看她们都朝自己这边望了过来,容便解释道:“哎呀,我还不是那天听林公子跟顾公子说的么。”
“说这山庄其实一年大概只有上半年的功夫才会迎客,其余时候都是关着的。你们想想也就知道为什么只是上半年才迎客了。”
“不会是因为只有上半年才有桃花看吧?那这庄子上这么大的地方,干嘛不种上点其他的花木呢?这样不就一年到头都有景致可看了么?”寿阳惊讶地道。
容摊了摊手,虽然她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谁知道那位庄主是怎么想的呢?毕竟养个这么大的庄子,还有许多的下人,那一年也是要不少银钱的,就开半年,能赚多少呢?
所以她就觉得这人不像是个生意人,或者就是纯粹拿这个山庄来玩的,可是这得是多大的手笔啊,真是个怪人。
洛蘅听着也觉得对方任性的很,可转念想到这庄子上的一切无不跟桃花有关系,遂道:“没准儿是那庄主太喜爱桃花了,所以才会专门弄这么个庄子来,养上了各种桃树。”
“可他又觉得这么好的景致,若是只有自己来欣赏,难免有些可惜,所以才开了这个庄子来迎客,其实应该就是个名目吧,人家压根儿不指着这赚银子。”
这么一分析,众人想了想,深觉有些道理,便都跟着点了点头。
之后容还笑着道:“听说五月份的时候这庄子上还会有个蟠桃会呢,到时候我们也可以过来玩一玩,看看热闹,也不知是个什么样的情景。”
几人纷纷笑了起来,也是觉得这庄子有意思的很,什么样的盛会才敢取个蟠桃会这样的名字呢?
正说笑的时候,就有小丫头进来禀报说那几位男客要过来了,洛蘅连忙让人去请他们进来。
可随后又不禁摸了摸自己的脸,早知道之前起来的时候应该涂点胭脂的,此时这般病容自然是不想让他看见了,可是总不能再叫他们都回去吧?
寿阳刚好坐她身边,倒是察觉到了她的异样,便捏了捏她的手,对她比了个“好看”的口型,洛蘅自是懂了她的意思,是说她现在也很好看。
洛蘅想着此时再纠结这个已是无用了,便放下了手,也朝寿阳笑了笑。
不一会儿,那几个人就都进来了,好在这厅颇大,一下子来了这么多人,都坐下之后,也不显得局促。
等侍女们上了茶,百里越泽就先望了下她的面色,说了句,“恢复的还不错。”
洛蘅还不方便起身行礼,只好先直接这样朝他道谢道:“还没好好谢谢您呢,这次又是多亏了您了。”
百里越泽笑着摆了摆手,说了声,“客气。”
随后洛蘅又望向了谢焱,同样真诚地与他道了声:“也多谢王爷了。”
谢焱本来就正在看着她,见她面如梨花般皎白,嘴唇也没什么血色,这才不过几天,看着怎么就瘦了这么多了。
心里正想着要不要让百里给她开点补药呢,就听见了她朝自己道谢,遂微微点了点头,道了声,“不谢。”
其实他自然还是有话要跟她说的,可是又觉得此时边上人太多了些,就又不想开口了。
而这边洛蘅听他没了下文,也没再看着自己了,则是想着莫不是他还在为自己之前不理他的事情不高兴?
没等她理清这些呢,就听牧充与她道:“灵嘉你胆子也太大了些,才学了几天功夫就敢与那些个亡命之徒较量。”
洛蘅只好回他道:“其实我当时也没想那么多了……”
这话没说完,就被谢焱给打断了,只见他皱着眉头,有些严肃地道:“生死关头,你就不能多顾虑着些吗?怎么每次都这么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