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了行了!怀没怀孕到医院检查一下就知道了!现在都高三了还有时间谈恋爱是吧?秦雅琪你给我站起来!”
走过去用力把秦雅琪从地上拎起来,於黎挡在秦雅琪和慕容仅的中间,皱着眉严厉道:“都是成年人了,分手后便谁也不欠谁了!你们再闹都给我请家长!真当我是死的是吧?对你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你还给我蹬鼻子上脸了?!”
慕容仅愣愣看着眼前的女人,听到她的话觉得心中一暖,扭头冷冷瞥了一脸愤恨的秦雅琪一眼,坚持道:“老师,我发誓没秦雅琪发生过那种关系!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我的!”
“知道了,秦雅琪同学快去穿上外套,别冻感冒了。”
於黎伸手把自己身上的羽绒服的拉链往上拉了拉,把还在抽泣着的少女推到她好朋友的座位上,小声道:“帮她穿上外套。”
汪斓白着小脸点点头,把手里的手机扔进座位抽屉里,低头把旁边抽屉里的蓝色薄羽绒服拿出来,套在浑身颤抖着的少女身上。
看见同学们都坐下了,於黎站在空地中央大声道:“学生谈恋爱是学校明令禁止的,我已经够仁慈了啊!我们班情侣有4对本班的,5对外班的,7对外校的。别以为我不知道啊?平时你们在哪约会我都知道,再给我闹事就告诉你们家长啊!让他们提前见未来女婿或儿媳妇……”
同学们不敢说话,心里都诧异着於黎知道的远超过他们想象的。完了,这下惹不起了!
元旦过后,同学们的乖巧程度又上了一个台阶,让时不时巡楼经过的教导主任都忍不住暗暗点头。
很快就放寒假了。
於黎飞回老家,陪原主的家人过了个非常愉快的年,过了元宵节就返回学校。
高三下学期气氛突然变得紧张了,於黎利用夜自习的时间给大家加课,所有人都在疯狂汲取着之前被自己不屑一顾的知识,迎接不久后的高考。
慕容仅也不例外,经常去1班找学校的第一名黎维补习功课,每天都是黑着眼眶来上课,下课时间就趴在桌子上补觉……
少年在很努力的为自己的愿望奋斗着。
高考过后,慕容仅生了一场大病,养了一个月才痊愈过来。
不过於黎并不知道,她正在高君兮家坐月子呢。高考的前一个月,於黎去校医务室买点干菊花泡茶喝,被高君兮一眼看出来她那穿了塑身衣微隆的肚子是怀孕了。
然后高君兮就随时关注於黎的情况,在於黎预产期的前一天把人强制接到医院待产,孩子出生的那一天是高考的第一天……
后来於黎只能无奈的随高君兮为她忙前忙后,添置孩子的用品和各种必需品。她经常感叹高君兮是个好人,寻思着早点给他介绍一个女朋友,太会疼老婆了这人!
孩子是个男孩,很少哭闹,於黎叫他小六月。
收拾完行李,於黎看了一眼自己生活过1个月的地方,抬头对等在门边的高君兮说道:“君兮,小六月麻烦你照顾几天,我去看看慕容仅的情况。”
男人笑着点了点头,“放心,我也是他干爹呢!”
“谢谢你~”
於黎上前抱了抱男人,退后两步拉着行李箱走出高家的大门,转身对抱着孩子站在门前目送她的男人挥了挥手:“再见了……”
找到学籍档案上慕容仅的家庭住址,於黎淡淡抬头看了一眼面前的三层别墅房,心道,慕容仅果然是个富二代啊!
上前按响门铃,片刻后一个成熟漂亮的女人打开大门,疑惑的看着面前的女人。
“请问你找谁啊?”
“您好!我找慕容仅,他在家吗?”
“哦,进来吧。”
闻言金晶把门打到最开,瞥见女人身后的行李箱时不解道:“你这是要出门?”
於黎扭头看了一眼行李箱,点着头认真盯着女人的眼睛看,坦白道:“我是林喻,慕容仅的高三学期班主任老师。”
“我听小仅提过你,他一般很少夸人。”
“我是她女朋友,现在找他想商量一些事情。”
“林老师!你开玩笑吧?我们小仅才多大啊!”
“非常抱歉,我觉得有必要说一下,上个月6号您已经成为奶奶辈的人了。”
“什么……什么意思?”
“就是我瞒着所有人把孩子生下来了,嗯就是这样。”
“啊!慕容浩瀚你快给我滚下来!”
女人突然的尖叫吓了於黎一跳,她后退一步,听见噔噔噔匆匆跑楼梯的声音,不一会儿一个西装革履的帅大叔出现在漂亮女人的身边。
“怎么了老婆?”
慕容浩瀚茫然道,扭头看了一眼门外的年轻女人,猜测道:“你不会是上门找小仅负责的吧?”
於黎摇摇头,礼貌笑道:“叔叔好!我只是欠慕容仅同学一个小愿望。”
正在卧室昏昏欲睡的慕容仅听见自家老妈的尖叫声,立马醒了过来,疑惑的下楼差看情况。
看见门外的正说着什么的林喻,他的脑子有一瞬的空白,立马惊喜的跑过去扒开挡在门前的男人,紧紧抱住笑意盈盈的於黎。
“老师,我以为你不要我了!高考那天为什么没在外面等我?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为什么你的手机一直是一个男人接电话?”
听着少年的连连询问,於黎笑着回拥着他,道:“坐了个月子耽误了,真是对不住了。你快许愿吧!”
“什么坐月子啊?我要让你永远做我的老婆!永远不分开的那种!”
慕容仅抓着女人的肩膀,盯着女人的眼睛很大声的说道:“永永远远都在一起的那种老婆!”
闻言,金晶和慕容浩瀚对视一眼,默默拎着於黎的行李箱上楼了……
这一世於黎活到97岁,看着91岁的慕容仅自然死亡,躺在自己怀里不舍的闭上眼睛。
摸着男人苍老的脸,於黎笑着扭头看着肩膀上精神不佳的白鹦鹉,声音苍老道:“小白,我们也走吧。”
白鹦鹉睁开眼看了一眼於黎,又闭上眼睛,问道:“高君兮和他的小媳妇不再见一面了?你们都50年没见了!”
“不见了。我总觉得以后会再遇见他们。走吧~”
这个深夜,三个生命先后失去生命特征,只留下渐渐失去温度的躯体。
“妈!”
在隔壁房间睡觉的慕容守喻惊醒过来,拿起靠在床头的智能拐杖,满头是汗的往慕容仅夫妇的房间走去。
七十多岁的老人步履蹒跚,不像之前被叫作“小六月”时的那般行动自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