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果儿呆住了，杏眸大睁看着胤。
当然，她这个样子也是装出来的。
身为一个后世人，她对康熙本就没抱什么期望，她认康熙这个父亲，但也承认康熙的缺点，康熙把胤当工具，她一点儿都不意外。
“您是因为这个才消沉的啊……”她放轻了声音，小心翼翼的看着胤，“您会不会想多了”
“没有想多，综合最近的各种事情，皇阿玛就是把爷当做了工具。而且，这还只是开始，若是太子一直好好的不作死，大哥三哥也没能掀起什么风浪，那皇阿玛只能继续拿爷去制衡太子。”
胤的声音平缓了起来，不带任何感情，像是在阐述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
他这种状况，在果儿看来就是哀莫大于心死，是大悲无泪。
果儿不由屏住了呼吸，她抿了抿唇，问道，“您之前将土豆粉的方子呈上去，想要惹皇阿玛生气，额……后续呢？”
“后续就是，他拿爷当工具，让爷一直提心吊胆，一直忐忑。”
果儿“……”
“他以前待爷是真好，好到让爷产生了爷是与众不同的错觉，现在被重锤敲醒，爷只觉得眼冒金星，呼吸不畅。”
明明在说着最痛苦的事，但胤的声音却平静极了，毫无波澜起伏，像是在阐述一个不相干之人的事。
果儿心疼了。
她伸出手抱住了胤的肩膀，力道很重，“爷，生在皇家，您……就不要要求太多了吧……像您和弘旭的这种父子相处，也就在普通人家才有了。”
“您想一想皇阿玛的难处，他身为帝王，考虑的比咱们多。咱们做子女的，长到这个年纪，想的不应该是问皇阿玛索取什么，而是想如何孝敬他。他给了您生命，还养大了您，生恩养恩放在一起，不管他做什么，咱们都该接受。”
“而且，他目前也只是将咱当工具，并没有做其他的事，咱们待在这乡下，不管他有没有把咱当工具，咱们的日子都不会变。”
“别难过了，至少，妾身待您是真的，毫无保留的，就算是全世界都背叛了您，妾身也会站在您身边。”
果儿把胤的理由当真，安慰的真情实感，胤坐着不动，没什么反应。
他不能有反应，不然接下来就没借口半死不活常常窒息了。
大清亡了，这事对他的冲击不是两个月的时间就能消灭的……
不过，京城的形势也的确不容乐观，他刚才的话只是为了糊弄果儿，这次他献上土豆方子激怒康熙，他并不知道康熙的下一步是什么。
而且，他高看了大阿哥和三阿哥，这两个人也太废物了，半年了，竟然一点事都没搞出来，任由太子笼络朝臣势力越来越大，这可和他离京时的设想不相符。
他等着这俩人和太子两败俱伤他坐收渔利，不成，得想法子搅风搅雨……
很快到了新年，家人都在身边，所以这个年他和果儿过的都挺开心的，年后，无忧斋来了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