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因为当事人是我。所以我才有权利來判断秦晓沫这样做的理由。而她在杨晓鱼面前污蔑苏女神的理由也很简单。无非就是想借助杨晓鱼的力量來刺激苏雪菲。从而让她离开我的身边。虽然这样的做法让我的内心多少会有些难过。可这无非是最正确的选择。
看到坐在一旁噘着嘴生闷气的杨晓鱼。我苦笑一下。心里觉得有些悲凉。曾经秦晓沫找到我对我说了关于苏雪菲的事。从最初的撮合到现在的劝分。真是一个让人感到讽刺的转变。
在这一张命运的大网下。每个人都在改变。或从幼稚变得成熟。或从冷漠变得开朗。我们每一个人都在这些交错的点与线中成长。渐渐脱离了梦境回到现实。面对曾经的自己感到陌生。
“圣诞节的活动你准备的如何了。”我在笔记本上继续写给杨晓鱼看的话。
“还是按照原來的计划在进行。今天白天已经有个别几个店铺的老板找过我了。到时候我们可以使用的道具和能够利用的地方也会大大增加。”杨晓鱼虽然生气却还是一本正经地与我交谈着工作。毕竟这家冷饮店可以说是我最后的东西。也是杨晓鱼付出了很多的地方。对于我们來讲都有着非凡的意义。
“经济这边怎么样。能够抽出足够的资金來运行活动么。”
“按照预算來讲的话。以咱们店现在的收益看。圣诞节那一天我们达不到所有支出的要求。就是说其中有一部分费用需要我们自己掏腰包來顶一下……不过杨老板这点你不需要担心。我这里的还有一部分存款。多余的部分就暂时由我來顶着就可以。”
果然。资金不足还是这次活动的主要问題。虽然通过联合的方式让我们节省了很大一部分的开销。可主要环节需要出大部分费用的还是我们冷饮店自己。这也涉及到到时候活动结束时收入分成的问題。也是为什么我一直推崇联合活动各谋所需却不太希望其它商铺投资进來的原因。
我摇头不同意杨晓鱼要独自担负多余费用的想法。这个店是大家的。有了问題也应该大家一起想办法去解决。而不是单纯的去付出。或许这一次成功了。下一次呢。再下一次。如果结果真的不理想。这无论对于“寻”还是杨晓鱼都是一个不小的打击。我不可能同意这种冒险的做法。
“预算差多少钱。”一直安静地坐在一旁的苏雪菲突然开口询问。
“要你管。你又跟这事沒关系。”杨晓鱼沒好气地呛苏女神了一句。
苏雪菲似乎早就知道是这结果。用求助般地眼神望向我。
“小鱼。差了多少钱。”我只好在本上如此写。其实我也想知道一个具体的数目。不管它是巨大还是微薄。只有了解才能解决。
“大概三万元左右。”杨晓鱼似乎很不满我这如同是替苏雪菲说话的行为。小声嘟囔了一句后气鼓鼓地望着我。
我有些疑惑地望向苏女神。犹豫耳朵的问題我沒能听清杨晓鱼说的是什么。苏雪菲则对我比了一个“三”的手势。
三万……这对于我來讲可能是一个很大的数字。不过对于这次活动來说这是能够接受的结果。
“这个月的钱打到施雨的账户了吗。”我写道。
“还沒。不过我总觉得这件事不能去依靠温柔姐。毕竟她已经往店里投入了这么多。我们如果不能履行承诺的话总觉得有些对不起她……其实我倒是沒什么。主要是杨老板你跟温柔姐的关系那么好。拖欠打款的话实在有些说不过去。”杨晓鱼似乎也考虑过这个问題。这才在我提起这件事的时候第一时间反驳了我。
我点头赞同。这点钱如果我再去麻烦施雨姐的话。那我也太不争气了。之前几个月的工资我除了留了一些生活费以外基本上都给家里打过去了。如今手头要拿出几万现金还真做不到。
“这事我会想办法……你暂时不用管这一块了。安心把活动安排好就行。”我如此告诉杨晓鱼。有一句话说得好。钱能解决的事永远不是事。同时。需要钱去办的事也永远不叫事。
杨晓鱼犹豫了一下还是点头同意。我看了眼墙上的电子时钟。时间也不早了。苏雪菲似乎看出了我的意思。站起身微笑着对杨晓鱼说：“工作的事情今天就聊到这吧。时间也不早了。杨尘的身体还需要好好休息。我先送你回去吧。”
“送我回去。”杨晓鱼狐疑地望了我和苏雪菲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怎么。难道杨老板想要在这美人闺房里过夜不成。”
我尴尬地直接站起身。经过杨晓鱼这么一说我才反应过來苏雪菲刚才的话里确实有些猫腻。只怪我神经大条沒反应过來。
看到我站起身。苏雪菲也不好再说什么。我们三人随后穿衣出门。
打车來到杨晓鱼家楼下。这丫头则说什么也要拽我下车非说要有几句重要的话要告诉我。
“杨老板你怎么跟她好上了啊。”杨晓鱼不满地把我拉进单元门洞里说。“老板娘去哪了。”
听到杨晓鱼提起洛晴。我的心里很不是滋味。仿佛是做贼心虚。又像是被提起了很久远的伤痛记忆。一时间竟是有些不敢去看她。
“你们又吵架了吗。”杨晓鱼看着我有些失落的样子叹了口气。“杨哥……我知道我沒权利去参与你和任何人的感情。可这一次你一定要三思。因为这个女人我能感觉到她跟其她人不同。你一旦陷进去就再也出不來了。”
我不知道杨晓鱼这句话对苏雪菲來说是褒还是贬。可所有的事情都在朝着我们预计不到的方向发展。未來什么模样我们谁都不知道。一次选择或者一次等待。究竟是对是错。
“杨哥。你把我当做亲妹妹。相同的我也把你当做亲哥哥看待。相信我一次。”
杨晓鱼说这句话的时候很认真。我看着她的眼睛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回答。因为现在的我根本沒有选择的权利。早已经不是我在选择命运。而是命运在选择我。
坐回到出租车里。苏雪菲有些好奇地看着我。而我只是对他摇摇头。脑海里却还是不停地浮现出小鱼最后离开时对我说的话：“一个女人。如果因为爱一个男人连自己的性格习惯都可以改变。那么她就很危险。”
我实在不能理解这句话的意思。苏雪菲无论任何方面都非常优秀。这一句“很危险”又有什么道理。
打车來到出租屋所在的小区。出乎我意料的是苏雪菲也跟着我下了车。通过我疑惑的眼神。苏雪菲柔声说：“來伊春这么久了。还沒去过你住的地方呢。况且你一个人回來的话我有些担心。毕竟你的身体还在恢复中。”
赵可雯的屋子与往常一样紧锁。她大多数时候都不会回來住。不知道是不是已经在外边买了新的房子。而我一直在关心她那边跟张闯的情况怎么样了。自从上次她说会好好解决之后我们也沒有再联系过。
拿出钥匙。我却停下手中的动作。看着出租屋的门发呆。
不知道何时开始。这里就仿佛成了我和洛晴的小家。里面有我们一起买來的家具。有一起玩笑打闹甚至争吵的记忆。我们俩人虽然在这个小家里的时间不长。却经历了分分合合。走过了落叶与飞雪的季节……这里承载了我们的缘分和记忆。藏着我和洛晴最美好的过去……
我拿着钥匙的手有些颤抖。迟迟沒有试着开门。
“杨尘……要不我回去吧。”苏雪菲伸手握住我的手。声音轻柔。我却听出了一丝委屈和难过。
我最终还是沒能打开这房门。或许是我的内心还充满了矛盾与选择。我沒办法违心去做什么事情。我依旧还在努力的守护着什么吗。
跟苏女神走在马路边上。望着前后都沒有出租车出现的街道。我觉得有些自责。
“杨尘。我们來合影。”苏雪菲欢快地小跑了几步。拿出手机对我拍了几下。我也索性沒有躲闪。毕竟都是这么一副落魄的样子了。还有什么不能面对的。
苏雪菲看着手机上的照片满意地点点头。然后跑回我身边。调好自拍模式后举起手机。依偎在我怀里看着镜头。小声说着：“一。二。三。”
随后她有做了几个其它的造型与我拍了照。我也拿着她的相机单独给她照亮很多张。不知不觉间。这原本应该让人感到寒冷难熬的街道上却散发着一种轻松愉悦的味道。我压抑的心情也得到了一丝缓解。
终于。我和苏女神在走了不到两百米的距离时拦到了出租车。下了车我却有些茫然地望着酒店那巨大的背景灯不知道该何去何从。
“杨尘。我们上去吧……”苏雪菲看出了我的顾虑。对我说。“屋里不是有两张床嘛。你睡另一张不就好了。”
我点点头。却有些鄙视此时的自己。有家不回。还沒钱住店。我究竟在做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