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可雯似乎被我突然神经质一样的举动吓住了。而坐在我另一边的杨晓鱼也瞪大眼睛看着我的手。一脸不可思议。
面对两女的目光我也突然觉得自己情急之下说出这么一番话有些太孩子气了。随即扔掉烟头有些尴尬地挠着头。苦笑着。
赵可雯却突然扑过來一把抱住我。我下意识地想要去推却在抬起手之后犹豫了一下最终轻轻搭在她柔弱的肩头。轻轻搂住她。
“弟弟……你对所有人都如此温柔吗。”
我能听到赵可雯柔软却不失磁性的声音。沒有动作。只是抬起头看着炫目的舞台灯在摇滚的节奏下刺眼的彩光。
片刻之后。赵可雯终于松开我。看着她有些晶莹的眼角。我不知道再去说些什么。只能拆开桌子上的袋装纸巾。抽出一张递给她。
看着我有些僵硬的动作。赵可雯突然“噗嗤”一笑。随后接过纸巾却沒去抹她眼角那星光般闪耀着的泪珠。却伸手拉起我刚刚握住烟头的手。温柔地将我原本握紧的手指打开。用纸巾轻轻擦着被烫的发红似乎已经烫伤的手心。
“疼吗。”
看着动作温柔的可雯姐。我发自内心地笑了。随后赶紧用力摇摇头。
“估计杨老板现在心里正被满满的爱心包裹着呢。多少人求着狐狸姐安慰都得不到机会。”杨晓鱼看着我俩似乎有些暧昧的动作。又笑着附在我耳边小声说。“我说的沒错吧。狐狸姐抱着是不是有一种压抑感。”
我用空闲的手用力弹了一脸坏笑的杨晓鱼额头一下。白了她一眼叫她不要胡说。
“到现在为止。我突然觉得自己真的有些事情要后悔了呢。”赵可雯轻柔地帮我吹了吹伤处。抬头望着我的眼睛。语气瞬间又变回了之前的妩媚妖娆。“一早就把你推倒好了。现在你就是我的人了。唉……”
我佩服可雯姐连说笑话都能说的跟真事一样的能力。而且我也已经适应了可雯姐这种无比魅惑的言语玩笑。
“弟弟……沒跟你说笑啊。这句话要当真哦。”赵可雯看着我虽然有些脸红却还能保持镇静的样子。果断选择加大药量。
不能动摇不能动摇。我不停地给自己念咒。來驱散眼前这惊艳如妖的姐姐散发出來的诱惑。
“看來口说无凭啦……”赵可雯说着往我身边凑。挤出个位置。原本的小卡台瞬间变得有些拥挤起來。左边贴着赵可雯。右边还要尽量跟杨晓鱼保持距离。赵可雯的这一举动让我瞬间变得无比尴尬。暧昧值瞬间爆表。
“不是……姐。我都听着呢。”我赶紧服输。却沒办法去推开她了。此刻的她已经完全贴在我身前。吓得我的手都不敢往胸前伸。
“么么哒。”赵可雯的香吻在落在我脸上的前一刻。她突然停下了动作。然后一脸笑意地看着我不知所措的模样。
“你个臭小子以后还敢不敢招呼都不打就玩消失了。”
我这才突然明白可雯姐这是纯粹的在报复我当时的不辞而别啊。
我连忙摆手求饶。赵可雯这才放过我做回之前的地方。拿起啤酒举了举跟我碰了一下后喝了一大口。
“吓坏我了。我都以为狐狸姐要把杨老板就地正法了呢。”杨晓鱼装作一脸怕怕的样子。我却在她的目光中看到了兴奋和期待。抬起手我又要弹她一下却让她灵巧地逃到座位最里面躲过一劫。
“弟弟。你一定有许多问題要问吧。”赵可雯直视着我的眼睛。“弟弟对我这么好。我再隐瞒什么就实在太不地道了。问吧。除了尺寸别的都可以告诉你哦。”
我无视了赵可雯字里行间带有调戏的话语。点点头。组织了一下语言。才开口问道：“姐。你跟张闯是什么关系。”
赵可雯似乎早就知道我肯定先问这个。随意一笑。抽出香烟点了一根。优雅地吐出烟气。才回答：“熟悉的陌生人。”
“能更清楚一点的告诉我吗。”我不想再玩文字游戏了。因为或许这些答案可以改变两个人的缘分。成全或者毁灭。
“我跟他认识沒多久吧。而且还是在机缘巧合下才见过第一面。”
“那天晚上你们都做了什么。”
看着我一脸认真的样子。赵可雯也收起了玩笑的态度。吸着烟对我说。“原本那一晚我是真的很生气。想要好好收拾他一下。可是一看到他醉醺醺的样子。却有些心软了……翻开他的手机。我看到了那个女孩儿很是着急地寻找他给他发的信息。以玩的态度我就装作张闯的语气跟她聊了一会儿。也大体明白了他俩的感情状况。”
“后來我觉得其实一段感情不应该如此脆弱。就帮他哄了哄那个女孩儿。”赵可雯随手扔掉烟头。
“然后呢。”
“然后我就抽了他一顿。”赵可雯若无其事道。
我也回想起当时找到张闯时他的样子。知道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情况。
“那后來你和张闯怎么还变得亲密起來了。就在吃饭的那个晚上。我问他怎么回事他却含糊不清。”这个事情的关键就在这里。也是我一直想不明白的地方。之前赵可雯既然都帮助了张闯找回爱情。为什么后來却又跟这个有着爱情背负的人走在一起。扔下了孤单一人近乎崩溃的李慧欣。
“弟弟。感情的东西你知道。哪有那么简单。”赵可雯继续说。“那晚过去之后。张闯又找到了我。问我应该怎么办。那时候我才知道他原來回去之后又跟那姑娘大吵了一架。关系越发变得紧张。似乎已经到了破碎的边缘。”
“可是感情这东西都是自己的。我一个外人又怎么知道。或许因为那晚我言语间稍稍挽回了他们的关系吧。张闯对我出奇的信任。求我帮他。”
“你答应了。”
“当然。而且那时候在我眼里张闯不过就是一个沒长大的孩子外加一个渣男而已……我就告诉他。和我假装情侣冷淡那个女孩儿一阵看看情况吧。如果她是真心爱你一定会为了你放弃那些她所追求的东西的。”
“然后张闯就听取了我意见。表面上跟我假装情侣。为了更加逼真防止那女孩儿找到你了解情况露出马脚。所以就只有我们两个人知道这件事情。后來过了一段时间。能看出來已经给了那个女孩儿很大的压力了。可让我沒想到了是那个姑娘却是如此倔强。笑着哭着。就是不肯低头。”
“就在这时。张闯似乎也觉得情况不太对。故事要往不好的方向发展。而我那时候却正是玩的起劲。怎么也不同意张闯说出真相的要求。对他说。只要继续施加压力。一定能让她回心转意的……”说到这里。赵可雯扭过头不敢再看我的眼睛。
“其实你当时也知道再玩下去肯定会一发不肯收拾的对吗。”
赵可雯点点头却不再说话。
“再往后呢。”
“再后來。张闯似乎用某种方式联系了对方。可那女孩儿的内心似乎已经受到了无法弥补的伤害。不愿意再原谅他。张闯又找到我。无比愤怒地对我大吼大骂。可在我眼里。他不过就是我无聊时的玩具而已。”
“就……只是玩具吗。”我的内心也在不住的颤抖着。只是因为这样的一个心态。就毁掉了别人的幸福吗。就仅仅是这样而已吗。
“过了几天不知道怎么张闯似乎还对我动了心思。”赵可雯随意地笑了笑。“不管是真还是假。在我看來那都不过是他那幼稚的让我忍不住潮湿的报复而已……那种东西我早十年就玩腻了。可是既然他愿意玩我就陪他好了。反正我也无聊。”
我不自觉地握紧拳头。声音有些严厉：“你怎么知道他是在报复。而且为什么不去弥补。难道就真的看着他和李慧欣一拍两散吗。看着这样原本不应该发生的离别出现吗。”
“弟弟。你好像很生气。”赵可雯终于抬起头看向我。语气有些悲凉。“你的这种眼神。就好像要杀了我一样。对吗。”
“可雯姐。我沒有……”
赵可雯笑着摇摇头。看着酒吧大门处。小声说：“我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放弃我吧……”
我一把冲过去抱住赵可雯温热的身体。大声吼道：“你凭什么就这样简单的否认了自己。曾经我失去了张佳芯让她忍受地狱般的痛苦。那是我的错。如今我又失去了洛晴。让她对爱情失望。还是我的错。我错了这么多。要我怎样去偿还。可我现在还站在你面前。心里想着怎样让一切可以变的美好。让一些失去的东西得到哪怕稍微好上那么一点的结局。”
赵可雯的身子微微颤抖着。我低下头用额头顶在她的肩膀上：“为什么不给自己一个机会。让一切失去的再回來。为什么不给像咱们一样的人一个机会。让我再看看……”
“再看看美好事物的样子……”
赵可雯轻轻扶起我的身体。柔滑的小手捧着我的面颊。微微笑着。眼角的泪水滑落下來。声音哽咽地说：“那就……那就再看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