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会客厅。原本过來的四个人也只剩下我和苏女神还有一脸迷茫的李小雅。是的。洛晴离开了。
我坐在长椅上低着头一言不发。懂事的苏雪菲也沒有在这个时候问我任何问題。只是默默地陪伴在我身边。
我一遍又一遍的回想着刚才洛晴的话语。或许只有在最后的那一刻。我才切身体会到了洛晴对于我的感情。在她转身离去的一刹那。我感觉到了撕心裂肺。仿佛之前所有的痛苦都叠加在了一起冲进我的心房。
我第一次如此近距离地贴近了洛晴的内心。感受到了她的情绪。明白了她的想法。可事到如今这一切还有什么意义……
洛晴在爱情面前要比我勇敢的多。而我太显得孩子气。总是担心着这种无法稳定下來的关系。不懂得珍惜。也不知道去维系。总是在孤独的时候一遍遍地询问自己是否我们之间的感情就是所谓的爱情。而这种行为已经让我在迷惑中失去了爱情中最重要的东西。
我曾经看到过一句话。说是每个在你生命中出现过的人都不是沒有意义的。或好。或坏。他们都是在教会你一样东西。此时的我才真的感觉到了这句话的重量。而我也想在后面加一句。有一些道理等你明白的时候。教你的人却已经离去。
“大哥哥。”
我恍然被拉回到眼前的世界中。有些疑惑地望着小雅。
“你怎么啦。那个红头发的姐姐呢。”李小雅稚嫩的声音却让我的心又是一疼。
“姐姐家里有事就先回去了。”我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容。伸手轻轻抚着小雅柔软的长发。“小雅。你妈妈是一个怎样的人呢。”
“什么人。”小雅似乎还很难理解这句话的意思。
“就是……你妈妈温柔吗。是不是平时对你很好。”在我不知道怎么解释的时候。苏雪菲替我说了一句。
“嗯。妈妈对小雅很好。”李小雅一谈到自己的母亲居然显得很快乐。似乎完全沒有觉得自己的处境跟她的母亲有什么关系。
听了小雅愉悦的回答。我和苏雪菲对视了一眼。同时很默契地点点头。我心里下定决定。要将小雅交还给她的妈妈。而不是她那粗鲁野蛮的父亲。或许以后她们母子的生活还会遇到很多的困难。但只要有我在。有苏女神在。一定会让小雅的生活质量得到好的提高。至少不用再靠拾荒生活。
看到我心情似乎好了一些。苏雪菲也主动跟我聊了一些更为轻松的话題。时间也在这些话语中匆匆走过。
随着民警的示意。我和苏女神领着小雅走出会客厅。在公安局的门口我们却沒能见到李小雅的父亲。取而代之的却是一位看上去大概三十多岁的女人。这个女人的打扮总得來说还算时髦。只是在我看來太过于刻意。有些故意表现一番的意思一样。
“妈妈。”就在我打量着面前的女人的时候。李小雅突然高兴地大喊了一声。随后扑到那个女人的怀里。
我诧异地瞪大了眼睛。而苏雪菲也有些疑惑地看了我一眼。似乎觉得这一切太过于顺利。
“小宝贝。妈妈找你找得好辛苦。你这些日子都去哪里了。”女人蹲下身子搂住李小雅柔软的身子。语气充满了挂念。
我仔细地观察着眼前女人的举动。而苏雪菲则走到周围的民警身边询问着事情的來龙去脉。
“妈妈。我一直跟着大姐姐还有大哥哥一起呢。看。这衣服是大姐姐送给我的。”李小雅笑着转头伸手指了指我们的方向。而我也略有些僵硬地笑着朝那女人摆了摆手算是打了招呼。
“真好看。快谢谢大姐姐。”女人拉着小雅的手走到我和苏雪菲身前。和谐地笑着。“这些天多谢你们了。如果不是你们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都怪我的一时疏忽才会让小雅走丢了。太谢谢你们了。”
“这是我们应该做的。不用道谢的。”我摇摇头。其实人与人之间本就该如此。我们帮助了小雅。而小雅的到來也改变着我们的生活。友善与和睦永远都应该是这个社会中人与人之间最基础的牵绊。
“你们应该是情侣吧。真是一对有爱的年轻人。小雅多亏了有你们的照顾才能再次回到我的身边。”小雅的母亲伸手轻轻掐了掐小雅的脸蛋。
“不过阿姨我还是有些话想对你说。”我想了想。正视着她的眼睛说。“不管你遇到了什么样的事情。或者心中想着什么。小雅都应该是你生命中最重要的人。你要好好保护她。用自己的所有去爱她。而不是马马虎虎中走散了或是……”我将原本想说的话收回在心中。因为这些真相对于小雅來说太过残忍。
“我知道的……以后肯定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女人认真地保证道。
“希望如此……那你准备带着小雅去哪里。还回到之前的家里吗。”我不能太过轻易地就去相信某个陌生人。因为这一次我所选择的不是交易。而是在替一个女孩儿的未來考虑。我不得不多思多想。
女人听到我的话微微一愣。随后低头看了一眼李小雅。而小雅则有些委屈地低下头不敢看她。
“据我们了解。小雅的父亲也就是你的丈夫似乎生活习惯不是太好。我们怕小雅在那样的环境下沒办法健康的成长。”我直接说出我想问的东西。
“我老公……确实是脾气臭了点。不过也不能说完全无情无义。他平时喜欢喝酒喜欢打牌。家里确实是沒有什么值得炫耀的东西……不过你们要相信我。我已经在外边找到稳定的工作了。一定可以把小雅带好的。”说道这里。小雅的母亲情绪似乎有些激动。语气也不自觉的急切起來。
“希望你可以尽好一个母亲的责任。不要让小雅的生活陷入泥潭。她还小。经不起任何伤害。”我无权过多的干涉别人的家庭。可这些话我必须要说。“如果以后的日子里我听说小雅又被家暴或者其它的什么侵犯人权的情况。我们会第一时间通知民警來处理。而那时候就不好办了。”
此时我也只能连哄带吓唬。希望可以靠这些东西來让小雅拥有更好的生活。
“嗯。放心吧。一定不会的。如果小雅有什么危险。我是她母亲肯定挡在她前面。”
“不是出了危险你挡在前面。而是不要出危险。”我摇摇头。蹲下身子朝小雅招招手。
小雅乖巧地跑到我面前。我伸手轻轻抚摸着她的头发。不知不觉。她已经在我的生活中添加了自己的色彩。如今她要离去。我还真的会舍不得。
“以后回到家要乖乖的。如果想哥哥了就给哥哥打电话。”我管民警要了一只圆珠笔。将自己的电话号码轻轻写在小雅的手心里。“还记得大姐姐带你去的那家冷饮店吗。以后有时间就让妈妈领着去玩。免费哦。”
说着说着我竟是觉得鼻子有些酸。看着乖巧点头的小雅。我觉得至少我们做的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小雅。让姐姐抱抱。”苏雪菲也走到我身边蹲下身子。轻轻搂住小雅。将她的头埋在怀里。而我也看到了苏雪菲的眼泪。晶莹而美丽。却有着浓浓地伤感的味道。
“大姐姐。”李小雅爬在苏雪菲的怀中开始嚎啕大哭。被这哭声带动的。我赶紧转过身去。
“以后有时间姐姐就会去看望你的。给你买好多好多的新衣服。还有你喜欢吃的零食。”苏雪菲的声音不住地颤抖着。这些天的朝夕陪伴。苏雪菲已经真的把小雅当作是自己的妹妹了。一起吃住一起玩闹。此时的她正经历着比我更痛苦的多的分离。
小雅大声地哭着。用力地点着头。而她身后的母亲则默默地站着。不知如何是好。
“小雅快点长大。等以后常來找哥哥姐姐玩。”我轻轻拉着苏雪菲站起身。望着小雅的母亲。犹豫了很久才开口道。“一定要让小雅幸福。”
小雅的母亲随后在公安局签了字之后便带着依依不舍的小雅离开了。而我和苏女神也沒有再留下的必要。签字之后也快步离开。
清新的人行道上。我和苏雪菲并肩而行却相对无言。或许我们都还沒有做好与小雅分别的准备。一种悲凉的气息就这样在我们之间弥漫着。
“杨尘。小雅一定会幸福的对不对。”苏雪菲看着我。一脸认真的问。
“当然。一定会的。”
将苏女神送回到酒店。离分别时我才再度开口：“苏女神开心一点。小雅能够回到妈妈的身边是最完美的结局不是吗。”
苏雪菲停留在酒店大门口。转过身看着我沉默不语。过了片刻却突然跑过來抱了我一下。她特有的香气瞬间冲进我的鼻中。只听见她在我耳边小声说：“我们还有小雅。都会幸福的。对吗。”
“嗯……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