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无奈地看着苏雪菲萌萌的样子。小声嘀咕着。
“我可不萌。我是高冷型的。”苏雪菲听我这么一说。小脸红了。然后跑到我身边说。“到底给不给呀。”
我摇摇头。靠在商店旁边的石柱上。望着天空。向上吐着烟雾。
苏雪菲看到铁了心不打算给她烟。也不再执着。学着我的样子也靠在我身边的石柱上。然后望着灰蒙蒙的天空。小声对我说：“你说人活着为什么一定需要爱呢。就像这云朵一样无忧无虑岂不是更好吗。”
我吸了口烟。偷偷看了一眼我身边出神地望着天空的苏女神。此刻的她一缕长发搭在肩上挂在腰间。洁白地羽绒服在阳光下映射着柔和的光芒。有的时候。她看上去真的就像一个超尘脱俗的仙女一样。不近凡尘。
“说什么傻话呢。人怎么可能沒有爱呢。”我笑着再度抬起头。“沒有爱的人将会成为这个世界上最痛苦的人。沒人疼。沒人管。一个人流连在这个灰暗的世界里。直到不声不响的默默死去……”
“可是。不会疼吗。”苏雪菲看着我。伸出手轻轻放在我的心口处。
看着苏雪菲一脸茫然的表情。我掐灭烟头。轻声说：“疼啊。当然疼……可就算是疼。一样值得我们追求。因为一旦得到了。就永远不会忘掉。这也就是为什么大家都说。爱情是毒药了。一旦触碰。会上瘾的。”
看着苏雪菲依旧迷茫的眼神。我反问道：“难道你沒有爱过谁吗。”
苏雪菲似乎有些沮丧地摇摇头。放下按在我心口的手。语气幽幽地说：“我从來不知道爱是什么。沒有人爱我。我也不爱任何人。”
“胡说。爱你的人多了。高中那会儿不多说也得一个班的人吧。”我笑了笑。抬起脚步随便找了一个房间就往前走。
“那就是爱吗。”苏雪菲小跑了两部跟上我。
听到她的话。我微微一愣。扭头看着似乎很认真的苏女神。心里不禁暗道：不是吧。这么明显的一句玩笑话。她还当真了。
我苦笑着摇摇头。装作很失落的样子对她说：“你都说自己不知道爱的滋味了。还说咱俩是情侣关系啊。”
苏雪菲终于跟上了我的脚步。走在我的身边。小声解释说：“正因为不知道所以才想知道呢。”
“那你随便找一个人啊。为什么一定要找我。难道真的只是因为我长得比较帅吗。”走到十字路口。我停下脚步。也拦下了沒有注意看道路两旁的苏雪菲。
“因为……嗯……因为……”苏雪菲想了半天也沒说出个所以然。我急忙打住她的话。“可别因为了。再因为一会儿红灯结束了。”
我拉着苏雪菲的小手赶紧过道。然后对她说：“你坐车去把小雅接过來吧。看在你陪我聊天的份上。请你俩吃大餐。”
“好吧。不过你可不许偷跑了。”苏雪菲拿出手机对我晃了晃。“一会儿电话联系啊。你要是偷跑了。我可就迷路了。然后……”
“就被坏人捉走了。”我笑着调侃她一句。
谁知苏雪菲竟是很认真地点点头：“就被坏人捉走了。”
哭笑不得的将苏女神送上出租车。我一个人走在充满着伤感意味地大街上。迎着稀稀落落的雪花。踏在薄薄的雪地上。朝着一个连我自己都不知道的地方走去。
这样就算结束了吧。
我一遍又一遍地问自己。这样就彻底结束了吧……一切的记忆。都是回忆……
再度点燃一支烟。我孤独地走在人來人往地大街上。看着这个几乎已经将我所有的感情全部冰封的城市。
不知不觉。走到了天桥之上。扶着栏杆望着身下的行人。我想到了《活着》里面的歌词。望着身下的小蚂蚁……
将吸干的烟头揣进兜里。我不知道自己以后将何去何从。冷饮店吗。别开玩笑了。
我是这个城市彻头彻尾的失败者。青春也好爱情也罢。都遗失在了伊春最最阴暗的角落中。枯萎发黄。最后消失无踪。
这世上最可怕的终究还是谎言。一句话可以杀掉一个人。可以埋葬一个对爱有所向往的人的所有理想萌芽。
一阵寒风吹过。我缩了缩肩膀。好冷啊……
随着电话铃声的想起。我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苏女神”。无动于衷。
失去了洛晴。我仿佛失去了留在这个城市的所有动力。当初还在风华酒吧唱歌的时候。我为了生活而生活。后來遇到了她。我为了追寻爱情而生活。再后來相知相识。我为了可以给她更好的生活而努力生活……现在。人散曲终。我还为了什么。
任由手机一遍又一遍地放着我熟悉地《私奔》。我却沒有勇气去接听电话。是的。我懦弱。我害怕失去。可我更害怕在聚光灯下一个人缩在阴暗地角落里流泪。
走下天桥。手机还是仿佛沒有尽头般地响着铃声。我最终还是拿起接通了电话。不知为什么。我总觉得我要是这么放任不管。苏雪菲那边绝对不会善罢甘休。这种莫名其妙的想法让我也是一阵迷茫。相处了一天半我对她最直观的认识吗。
“喂。”
听了我的声音。电话那头竟是沉默了片刻。我才听到苏女神那熟悉的清冷地声音：“你在哪里呢。”
“为什么这么执着呢。”我叹口气。掏出一根烟叼在嘴里。
“你在哪里。”苏雪菲的语气里面沒有任何不耐烦的情绪。依旧很平缓。这反而让我觉得有些不好意思。就如同我就要违背了某个很重要的约定了一样。
“我在……”我看了一眼四周的标志性建筑。才回答说。“城东天桥下面。”
“哦。我和小雅这就过去找你。”苏雪菲说完就挂断了电话。而我也不好就这么食言离去。只好找了一个人少的地方默默地等待着她俩到來。
掏出钱包。里面还有零零散散一百多元。我将嘴角挂着的香烟点燃。吸了一口。又叹了口气。
过了大概十分钟。眼前的出租车上走下一大一小两个美女。自然就是苏雪菲和李小雅了。
我不好意思地朝苏雪菲笑笑：“想吃什么。太贵的我可请不起啊。”
“哥哥。你太坏了。”苏雪菲还沒说话。一旁地李小雅却先开口损了我一句。
我疑惑地看着童颜可爱的李小雅。蹲下身子伸手捏了她胖乎乎地小脸一下。说：“我怎么就太坏了啊。是不是你女神姐姐又在背后说我坏话了啊。”
李小雅刚要说话。却被身边的苏雪菲拉了下小手。只好闭嘴不言。
“童言无忌嘛。但说无妨。”
“无忌个大头鬼。小雅乖。跟姐姐吃好吃的去。”苏雪菲拉着李小雅也不管我就自顾地往离我们较近的饭店走去。
只剩我一个人木愣地蹲在地上。看着两个美女就这么渐渐远去……我靠。难道真说了什么特别难听的话吗。至于直接逃跑么……
“喂。”苏雪菲好听地声音从远处传來。我则赶紧抬头向她看去。“想什么呐。说请吃饭怎么一点诚意都沒有。”
我们三人最终还是决定去简单地吃一口。选择了一家加州牛肉面……其实这主要还是我的选择。苏雪菲似乎对什么食物都不感冒。有一口吃的就行。而李小雅更不用说了。在我面前沒有发言权……
要了三碗牛肉面。我默默地看着桌子上的烟灰缸。又瞧了一眼坐在我对面似乎很无聊地正在把玩着桌角一颗小木刺的苏女神。偷偷拿出一根烟。
“住嘴。”
这突然地一声吓了我一跳。抬起头正对上苏雪菲不满地眼神。我则讪讪一笑：“这店里让抽烟的。沒事。不然放烟灰缸干吗。”
“那给我一根。”这次苏雪菲受到我的指点学会了。做了个剪刀手的样子伸了过來。
我是服了苏雪菲这一招。苦恼地揉了揉脑袋。将烟插回烟盒里。小声嘟囔：“就不能学点好的。”
苏雪菲对我吐了下舌头。然后安静地坐在椅子上。看着我不说话。
我被她看的心里一阵发毛。赶紧找了个话題。想转移她的注意力：“苏女神。你大学四年都沒谈过恋爱吗。我可不相信。你这么漂亮。追你的人海了去了吧。难道都进不了你的法眼。”
“沒有人追过我呀。”苏雪菲想了一下。回答我。却依旧注视着我的眼睛。
“这不可能。我现在就是一个一无所有的屌丝。骗我可沒意思了啊。”说沒谈过恋爱我还能勉强相信。说沒人追我是绝对不相信的。虽然说她的女神气场太足。一般的男孩儿见到确实会自行惭秽。望而却步。可大学那地方鱼龙混杂的。什么脸皮厚度的人沒有。别说是女神了。就是天后來了都有人敢追。
“什么样的行为算得上是‘追’。”苏雪菲似懂非懂地问我。
“就是……嗯……像当初我那样的行为。就是在追你了。”
“哦。”苏雪菲看了眼窗外。似乎真的在很努力的回忆大学生活一样。过了半分钟才再度开口。“那样的话。除了你以外确实沒人追过我。”
我一个趔趄差点栽倒在地上。这么完美的女人。居然会沒人追。这不科学。
“我看到他们的行为就觉得好无聊。要么就是过來说一些莫名其妙的话。要么直接红着脸跑掉了。要么就一脸坏笑……反正我都不想理。”苏雪菲小声说。同时似乎在偷偷关注着我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