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琪坐下不大会儿,澹台门云进来,不愿进来的方家也前后的进来。
他们身后,冷漠然来了。
冷漠然的父亲冷向和银行的工作人员也一起过来。
工作人员把近六年国家给方家养儿补贴的流水账呈递了杨信,什么也说的退了一旁,等着结果下来后,他来完成他的分内之事。
在此之后,警员把小琪隔壁的赵奶奶请了来,还有他从四邻那取到监护人没履行监护义务,反勒钱财,据为己有的下作行径。
铁一般不可扭转的事实,杨信冷然的看了方家的大小,公事公办的把六十万,一分不少的判回了孟家,至于那二十万,孟家自愿偿付,也没再纠结下去。
工作人员把POS机带了来,在警方的注视下,要做个结论。
当家的方和没表情了大阵子,那六十万他拿不出,至于那二十万,到手的那天,他兄弟二人欠李二狗的赌债,追的四处难逃,填了那沟壑,也就没了。
再者,东方家的二十万,赌了半数,另外半数,撩妹儿时,没有撩到,反被妹儿卷款走了,落了人财两落的悲惨境地。
方家如今仅剩的就一万块,六十万,六十万,孟家怎肯拿了一万,刷掉五十九万的巨额。
方和要转账的手伸出去,缩了回来,“那是爸欠的钱,警察同志要追债,向他要去。”
方全都死到阎王殿了,能要的是冥纸,不是人民币。
杨信挑高眉,这是要抵赖不还,看着方和那个二百五,警方去方家,方家三层的小洋房,填债,也只是二十万的钱,似乎把那房子征了,残忍了点。
他记得前几日,那四十万在方全账户,“欠账还钱,你把那赔给方全的四十万给来。”
四十万是方全的,不是儿子方和的,大家十分清楚。
冷漠然捏着下巴,等那四十万的手续办下,就和战友一起回公司。
孟青淑问过了四十万的事,早晓得被两个畜生败干净了,咬着牙齿道:“警察同志,那四十万能不能写下字据。”
小琪睁大眼瞳,四十万的字据,谁来担。
法律程序上,还债不上,准许在三方的见证下立据为凭,杨信盯着开口的妇人,岁月的痕迹遍布在脸上,她已是五十岁好几了,再看她穿着,普通妇人的打扮,她给?她能给吗?
杨信试着说:“方家是要先还二十万吗?”
孟青淑闭闭眼皮,张开来说:“请警察同志立下六十万的字据。”
六十万的中间人,杨信有座小洋楼,也不过是那个数,委实不愿做这个中间人。
不晓内情的小琪彻底火了,“姨先把我打去方家的二十万还我。”
孟青淑的眼睛不敢看这个侄女,嘴巴抖了许久,开合道:“二十万用了。”
冷漠然好笑的插进嘴,“东方家给的二十万,总没用吧。”
孟青淑颤抖的老眼恨不得此时瞎了,耳朵也聋掉,半响后,她道:“二十万,被骗子骗去了。”
小琪气得胸口起伏,吼着孟青淑,“小姨说借口,能不能找个好的。”
孟青淑摸摸泪眼,半虚半实的说:“你大哥找女人,是被女人骗走的。”
寻花问柳,财色都空,冷漠然唏嘘了两声,这六十万一毛都要不着。
澹台门云瞪了眼旁看好戏的冷漠然,把激动非常的小琪按下来坐,也是气狠了,“没有钱,那便房子拿来抵。”
方和大着眼睛,“三妹夫这是要狠心的把方家的根都挖没。”
澹台门云还着嘴,“当年小琪和庆祥没有活路,方家怎没想过她。”
方勇跳起来,“三妹不是活的好好的,哪死了。”
小琪是没死,若是五年后,肝被熬坏了,入土也是迟早,澹台门云想想那针水一瓶瓶的进了小琪体内,她的痛,她的难受,若是手上握着枪,恨不得突突掉这两个败类。
愤慨的冷漠然我嚓了声,盯了眼拭着泪水的小琪,心里那么些揪起,“这种亲戚,我还是一回见到。”
靠冷漠然坐着的冷爸嘴里没说,也是冷气方家上下。
澹台门云懒得和这两个二百五废唇舌,“今日必须还钱,还不上,那便去牢里。”
这明显是气话了。
杨信办案子这么些年,就数今日难断这家务事,脑中揪来揪去,“门云,这钱便方家一起立字据,怎样。”
方和不干的大叫,“老头子欠下的,为何要我还。”
“别向我要,我没钱给,也不会给”,方勇随后附和。
这两个逆子抗议的越大声,结局只是蹲去号子内,永远别想出,孟青淑有些浮的走去小琪那,跪下了,“求你高抬贵手,放过方家上下,我来还。”
小琪是来讨回公道,孟青淑的伏小,显得她像索债的恶霸。
“你起来”,小琪去拉孟青淑,她跪着不起。
方武见妈跪,他也跪了,“姐,姐,钱,钱,有方武。”
冷漠然把鼓着气的方家老大和老二看了,再瞧那方武虽小,懂得顶责任,比那两块烂泥巴强,靠去乌黑了脸的澹台门云,“方武还小,我们不缺钱,算是舍了他。”
澹台门云扯着两难的小琪走,方家以后怎样,他不再管。
方武靠着孟青淑,眨眨湿了的睫毛,肚子饿了,两人在外面的小面馆各吃了六块钱面条,而方和和方勇下馆子后,有酒喝,有肉吃。
这样的生活没出十日,方家闹上了分家。
孟青淑拗不过,只拿了方家的万块,带着方武离开家,住进了土房子内,母子二人推了面摊去街上,四下攒钱讨生活。
冷漠然的法拉利从旁而过,孟青淑卖面的生意不好,还是日日坚持摆摊。
七日后再过,面摊没摆,开始卖了辣串钵钵鸡这些能捞钱的生意。
而瘦下不少的方武,之前是啥忙帮不上,现在送烤串汤串,还能认出一块、五块、十块,收钱、找钱,动作虽慢,却没有弄错。
冷漠然手指抵在下巴搓了搓,开车走了。
他走不久,心肠硬不起来的小琪赶来,“小姨。”
孟青淑迎客送客的笑难住,有些愧对小琪的请她坐,“姨会做汤串,丫头尝尝。”(未完待续)